p溫頌的眼前一片模糊。
很快,有人快速的靠近。
來人單膝跪地,“國王陛下?!?/p>
“帶走吧?!?/p>
國王的聲音淡淡,已經絲毫沒有溫柔,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東西只是一件物品而已。
她沒有必要為一個物品付出情感。
在來人走過來的瞬間,溫頌掙扎著抬起頭來,“你就沒有為其他人類想過一點嗎?”
國王扭轉頭顱,溫頌已經完全不構成威脅,她的所有在不久后都會變成養(yǎng)料。
她并不吝嗇為自己之前看好的小輩回答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他們能為實驗做出貢獻,已經是巨大的榮幸?!?/p>
她不關心他們,就像一個神,為什么要關心一只螻蟻?
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溫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在來人想要抓起她手臂的剎那,溫頌猛地站起身來,一根觸手猛地刺破了他的身體。
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被捅了一個對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溫頌的身體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向后撤,她的身體在顫抖,嘴角還在不停的流著血。
直到這一刻,溫頌才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她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抓住她!”
國王的臉色陰沉,同時,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朝著溫頌的方向涌過來。
在精神體到來之前,溫頌猛的轉身朝著圣宮的花園跑過去。
一只巨大的手從溫頌的身后追擊過來,它是透明的,但是溫頌能看到它的模樣。
很多人朝著她的方向沖過來。
他們的目標都是抓住溫頌。
可他們的速度不會有溫頌快,無數根觸手在她的身邊飛揚,只要有人敢靠近,它們就會發(fā)動攻擊!
那只手的速度極快,在抓住溫頌之前,被無數的觸手纏住。
大手被這些觸手搞得很不耐煩,一把攥住了觸手,然后,猛地一扯。
精神端的劇痛襲來!
溫頌猛地吐了一口血,她的身體已經跑到了花園的盡頭。
大手朝著溫頌繼續(xù)攻擊過來,更多的觸手纏過來。
有很多的觸手被接連扯斷。
溫頌的身體爬到了花園的邊緣。
與此同時,一個房間里的三人同時接收到了溫頌的指令。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
明明溫頌不在這里,但是他們卻能感覺到她的想法。
她留在他們精神圖景里的種子長出了藤蔓。
一點點為他們指明前去的方向。
門口的康明是奉上面的命令看守著里面的四個人。
他不知道這個命令是為什么,但他只是命令的執(zhí)行者。
命令的原因不是他應該思考的范圍。
康明挺直身體,站在門口,忽的,他聽到了里面的動靜。
康明猛地轉過身,他蹙起眉頭,想要警告他們不要亂動。
可剛剛打開一扇窗,一條黑色的蛇就緊緊纏住了他的脖頸。
“咔嚓——”
他想要反抗,可蛇用了絞殺,他的脖頸被絞殺了。
在他倒下的時候,他的光腦發(fā)出了一條指令。
“殺了所有人!”
與此同時,這條指令發(fā)送到了所有的親衛(wèi)隊的光腦中。
他們的目標是五個人。
秦胥和霍爾斯已經打頭沖鋒,兩個精神體并駕齊驅,黑豹和獅子誰也不讓誰。
凡是沖過來的人都被他們撕咬住喉嚨,鮮血涌進它們的口腔。
黑豹和獅子都不喜歡人類的血腥味,可現在它們用的力氣一個比一個大。
圣宮里養(yǎng)出來的親衛(wèi)隊,即使經過再怎么嚴密的鍛煉,永遠比不上邊境在污染區(qū)出生入死的哨兵。
只是一個照面,他們就已經死亡。
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
任夢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闖入這個高大的圣宮,她從小就生長在貧民區(qū),她的媽媽在她六歲的時候就死了,因為家暴。
她的父親是一個沒什么本事的酒鬼和賭鬼,她媽媽每次在洗衣房幫人洗衣服掙來的錢很快就會被他揮霍一空。
他拿著錢走進賭坊,說想要為這個家做貢獻。
甚至在拿到錢之前,對她的媽媽會極盡體貼,幫她做家務,按摩因為冬天洗衣服而長了滿手凍瘡的手。
但在從她媽這里拿到錢之后,他就會走進賭坊,輸的精光,然后買了酒喝的爛醉,回來咒罵她們母女兩沒有用,甚至會抄起板凳毆打她們。
她們也出逃過,但很快就會被抓住。
她的父親有一幫小混混兄弟,她們在當地無處可逃。
最后的那一晚,其實任夢已經記得不太清了,只記得那些怎么擦都擦不干凈的鮮血。
因為賭博欠債,她的父親終于做出了一個喪盡天良的決定。
賣女還債。
在她被綁架走出家門的瞬間,他們遇到了剛剛從洗衣房回來的媽媽。
她的媽媽瘦的如同一個竹竿,走在風里都會搖擺,她難以置信的指著他,“你要對我的女兒做什么!”
她的父親毫不在意,“賣個好價錢?!?/p>
那一天,她的母親終于拿起了刀。
她可以容忍他對自己的傷害,卻不能容忍他將主意打到自己的女兒身上。
早已喝的如同一坨爛泥的男人竟然不是一個女人的對手,他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家里破舊的鍋碗瓢盆摔落了一地,她的父親開始求饒,痛哭流涕,訴說著自己這些年的痛苦,并且做出保證。
可惜,他的眼淚激不起一個母親的心疼。
他的痛苦應該由他自己的母親來心疼。
她現在是一個小女孩的母親。
刀身落下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瞪大雙眼,到死都不相信自己妻子會殺了他的頭顱,還有怎么都流不干凈的血。
她的母親抱著她,她的身上也沾滿了血。
她的母親異常的平靜,她掙扎著站起來,一股腦的將所有的錢還有衣服,吃的都塞進一個小包里背在她的身上。
抱住她的身體,“我們走?!?/p>
她們第一次走出了這個村莊,走到了小鎮(zhèn),她們用手里的錢租了一個一室的房子。
那段時間是任夢過的最快樂的時候。
只是后來,她母親生病了。
發(fā)病很快。
發(fā)現的第二天已經快不行了。
她哭著把她媽帶去了醫(yī)院,醫(yī)病的價格不菲,她手里沒有錢。
所有人都拒絕診治。
她哭著去求人,有個人指著高高的圣宮,開著玩笑,“去那里,那里有錢?!?/p>
當時的她不懂什么是玩笑,當真去了。
可剛跑到分界線就被攔住了。
她看到無數西裝革履,穿著華麗的人,她跪在地上,祈求他們給她錢,給她媽媽治病。
他們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拉著一個人,指著圣宮說,“我要,我要去那里?!?/p>
那里有錢。
那個人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又看了她一眼,“那里你這輩子都進不去?!?/p>
現在她進來了,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任夢手起刀落,殺著沖過來的所有人。
任夢的腦子里沒有溫頌的坐標,她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后。
秦胥和霍爾斯的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那是子彈劃過的痕跡。
過來的人太多,他們意識到不能和他們近身搏斗,他們根本不是這些歷經百戰(zhàn)的哨兵的對手。
射出的子彈非常的密集。
他們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
辛夏的手臂里面嵌了一顆子彈,疼痛正在不停的敲擊著她的腦袋。
她瘋狂的奔跑,她知道溫頌現在有了麻煩。
圣宮親衛(wèi)隊的人沒有想到他們如此密集的子彈都沒有辦法阻攔他們,相反,他們的人還在不停的減少。
更多的人正朝著這個地方趕來,他們必須要阻擋住他們!
在闖出囚禁地的那一瞬,他們都感知到了溫頌所在的地點。
他們猛地抬頭看去。
溫頌一下翻身在花園的最邊上,她站在上面,最后看了一眼里面的國王。
她對著她笑了一下,這是勝利者的微笑。
隨后背對著地面,身體后倒。
“啊?。。。?!”
有女仆控制不住的叫出了聲,這里可是幾百樓?。?!
那只手只伸到花園的邊緣就收了回去,它就站在邊緣,看著溫頌的身體不停墜落。
幾百層樓的高度,巨大的風阻,讓溫頌有種五官都要變形的感覺。
她背朝著地面,眼睛始終在看著圣宮的最頂端。
這地方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下面的人看到圣宮的頂端有人墜落的時候,一時間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所有人喊著,“射擊!射擊!”
那是溫頌!
他們的射殺目標!
溫頌在空中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她強行在空中扭轉了自己的身軀,一根根觸手向下,在碰到他們的瞬間,瞬間扭住他們的脖子!
與此同時,秦胥幾人也趕到了。
啾——
一聲長鳴。
任夢猛地飛起來,沖向溫頌。
溫頌的身體重重的墜落在海東青之上,同時,觸手向下,猛地勾住下面的幾人。
密密麻麻的子彈射過來。
溫頌的觸手猛地護住了海東青的身體。
無數的子彈射進觸手里。
溫頌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身體緊繃成了一張弓,“去這里!”
種子將地點同步到了所有人的腦海中。
秦胥和霍爾斯立刻告訴任夢。
海東青的身影猛地沖出去!
圣宮之外,綠塔的士兵已經起飛。
他們接到命令,絞殺一支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