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胡說八道!”
林漠煙不知為何心下一慌,下意識就撫摸向自已的腹部。
不過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
自已是穿越女,本就得老天爺厚愛,才來到這個朝代,又比那些古代人聰明,不過是一個池神醫(yī)罷了,這世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必定能再找到更好的神醫(yī)。
再說了,她肚子里的雙胎已經(jīng)懷穩(wěn)了,她還有何所懼?
可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臭丫頭,”林漠煙極為煩燥,“既然是她請來的人,為何我從未聽她提起過?”
李管家小心翼翼道:“夫人,老奴后來托人打聽了一下,聽說是池神醫(yī)兩年前被滿滿救過一次,池神醫(yī)向來輕易不愿意出山,也正是兩年前,他才來咱們靖南侯府給夫人您看診的?!?/p>
經(jīng)李管家這么提醒,林漠煙仔細(xì)一想,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林漠煙越發(fā)心煩意亂起來了。
記得那個時候,池神醫(yī)對她關(guān)照有佳,她還一直以為,是自已這個穿越女有天運加持。
沒成想,全是滿滿的功勞。
“她一定是故意不說的,”林漠煙咬牙切齒,“她就是故意憋著,準(zhǔn)備來一個大招來對付我!”
李管家:……
其實這也未必吧,雖然說滿滿是個小丫頭,在侯府不得寵,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滿滿在靖南侯府時,也很努力在對林漠煙好。
林漠煙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這第二天池神醫(yī)就出現(xiàn)了。
想來,應(yīng)該是滿滿偷偷去找池神醫(yī)了。
不過主子正在氣頭上,他這個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說什么。
林漠煙:“李管家,你現(xiàn)在去對外宣布,就說滿滿是個不孝女,她對養(yǎng)母懷恨在心,養(yǎng)母生病她故意搗亂不讓池神醫(yī)給養(yǎng)母看病!”
李管家心頭詫異,道:“這……夫人,這恐怕有些不妥當(dāng)吧。”
“有何不妥?”
李管家委婉提醒,“侯爺有過吩咐,讓別再招惹宣寧侯府那邊?!?/p>
林漠煙瞪眼,“你聽侯爺?shù)模筒宦犖业牧???/p>
李管家忙說不敢。
林漠煙:“放心吧,侯爺那里我自有說法,速去辦了這事,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p>
李管家立馬應(yīng)道:“是,老奴知道了?!?/p>
出了林漠煙的院子,李管家不由重重嘆了口氣。
都說他們侯爺和侯夫人是天生一對,百年來修得的福氣,可他做下人的看來,其實不盡然。
有時候面對這位夫人,李管家總覺得她心中傲氣十足,眼中也全是冷意。
滿滿這么小的孩子,說扔就扔,還要惡意去中傷。
李管家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他們做下人的只能照做了。
這邊池神醫(yī)回了春山,那邊,靖南侯府的人已經(jīng)在到處散布謠言了。
不多時,滿滿小小年齡一肚子壞水,威脅池神醫(yī)不給養(yǎng)母看病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沈清夢帶著滿滿出門,她托金匠給滿滿打一個長命鎖,今日到了去取的時間了。
進(jìn)了金樓后,她滿意地將長命鎖給滿滿帶上。
滿滿歡喜地捏著長命鎖,這金色是真好看啊。
母女倆正高興時,突然聽見一陣?yán)湫β暋?/p>
沈清夢回眸望去,看見另一對母女站在她不遠(yuǎn)處,方才的冷笑正是她們傳來的。
滿滿自然也看見了,那是南鎮(zhèn)撫司鄭夫人和她八歲的次女鄭映袖。
滿滿察覺不妙,這位鄭夫人和林漠煙關(guān)系可好了,她從前時常帶著鄭映袖去靖南侯府。
滿滿小聲道:“娘親,敵人就在前方十步開外,咱們得準(zhǔn)備戰(zhàn)斗了?!?/p>
沈清夢哭笑不得,方才被這位鄭夫人冒犯的壓抑感也全部消散了。
果然,滿滿預(yù)料得沒錯,鄭夫人幾步上前,先是朝沈清夢行禮,隨后目光倨傲地盯著滿滿脖子上掛的長命鎖。
鄭夫人挑眉道:“這鎖倒是做得精致,不過常言道,什么樣的人配什么樣的物,宣寧候夫人別被一個小兒蒙蔽了才是。”
沈清夢目光仍然溫柔看向滿滿,“我覺得這鎖很配滿滿,滿滿就是值得富貴如意長命百歲?!?/p>
鄭夫人嗤笑一聲,“畢竟不是自已的親生女兒,小心你走了靖南侯夫人的老路,被小白眼狼反咬一口?!?/p>
這話說得太過分,沈清夢臉色沉了下來。
“鄭夫人,你這是何意?”
鄭夫人皮笑肉不笑,道:“宣寧侯夫人,你恐怕還不知道吧?!?/p>
“不知道什么?有話便直說,對著一個孩子含沙射影的,實在是有失風(fēng)范?!?/p>
沈清夢實在是耐心和鄭夫人在這里磨嘰,她一句話讓鄭夫人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鄭映袖見自家母吃癟,大聲道:“宣寧侯夫人,你別被滿滿騙了,她是白眼狼,不讓神醫(yī)給靖南侯夫人治病。”
鄭映袖嗓門大,她這一聲,立馬將金樓所有客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滿滿瞪大眼,“你瞎說,我沒有不讓池神醫(yī)給靖南侯夫人治病?!?/p>
想也知道,定是林漠煙在背后說了什么。
滿滿有些不安地看向沈清夢。
娘親可千萬別因為她們的胡亂編排而對自已產(chǎn)生芥蒂。
畢竟沈清夢本就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她最恨忘恩負(fù)義了。
沈清夢察覺到了滿滿的不安,她握住滿滿的手,冷聲道:“滿滿是什么樣,我一清二楚,”
“我沒有瞎說,今日京城人都在傳,大家都知道你是小白眼狼,宣寧侯夫人,我娘親是好意提醒您別上當(dāng)了?!?/p>
沈清夢:“是好意提醒,還是有心挑撥,我也分得清?!?/p>
“宣寧侯夫人,”鄭夫人臉色也沉了下來,她不客氣道:“這件事京城都傳遍了,看來你愿意做一個糊涂人,我們也沒阻止不了,也難怪了,畢竟您得了瘋癥這么多年,也許這瘋癥還有些后遺癥吧?!?/p>
滿滿瞪大眼,說她可以,說她娘親不行。
敵方不講究,那可別怪她不講武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