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保,你特么敢威脅老子?”
京城,會所,私密空間,鄭三兒暴跳如雷,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珠子,死死盯住了周文保。+狐*戀*文!茓- +首~發(fā)?
而此時(shí)此刻的周文保,也沒有了往日那副恭謹(jǐn)小心的樣子,反倒一副混不吝的模樣,身子微微往后靠,雙眼微瞇,臉上帶著笑,言辭聽上去倒是還挺客氣。
“三爺,哪能呢?您誤會了……”
“我就是實(shí)話實(shí)說?!?
“先前衛(wèi)江南要找我的麻煩,我果斷跪了,跪得十分干脆利落,鞍前馬后的效勞,把他舔得舒舒服服的,他總算是高抬貴手,暫時(shí)放了我一馬。”
“原以為,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來這一出。”
“我這也是沒辦法?!?
“我周文保死不死無所謂,反正也是爛命一條,不值錢。我擔(dān)心的是,他壓根就瞅不上我,我死了白死,他想拿到的東西,一樣能夠拿到?!?
“連累了朋友,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哼哼!”
鄭三兒不住冷笑。
“你自己犯的事,自己去死,能連累到誰?”
“三爺說得對,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犯了事,自己去死就行。只要朋友們沒事就好。\b_a!i`m¢a-s/y+.+c·o`m¢”
周文保笑哈哈地說道,一點(diǎn)都不像是要英勇赴死的樣兒,甚至還掏出香煙來,自顧自點(diǎn)上一支,也不敬鄭三兒。
瞧鄭三兒的樣子,恨不得一個大逼兜抽死他。
但周文保這次是真豁出去了。
反正趙土改已經(jīng)跟他說得明明白白,想要保命,這是最后的招數(shù),而且后遺癥極重,從今往后,他周文保就再也不是鄭家的忠犬了,而是一條噬主的惡狗。
以后還想背靠著鄭家發(fā)財(cái),是不可能的。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錢財(cái)畢竟只是身外之物,地位身份神馬的,更是浮云。這一切和身家性命比起來,啥都不是。
周文保這種膽大包天,沖勁十足的人,一旦豁出去,那就沒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剝鄭三兒一層面皮罷了,算得什么?
“說吧,這個主意誰給你出的?是不是那個政研室主任,叫什么來著……哦對,趙土改,特么的什么破名字……”
周文保咧嘴一笑,說道:“三爺,您這也太瞧不起我周文保了,合著在你眼里,我周文保就是個蠢材?”
“那么明顯的道道,我都看不出來?”
“奉城姓什么?”
“姓楊??!”
“楊鶴來姓什么?”
“姓鄭?。 ?
“沒你們鄭家同意,左舜華能跑到奉城來耀武揚(yáng)威,當(dāng)眾打衛(wèi)江南的臉?”
“衛(wèi)江南是什么人,想必你鄭三爺比我周文保更清楚,那是個能吃虧的主兒嗎?”
“而且還沖著人家大舅哥和嫂子來搞事,這特么不過分嗎?”
“三爺,咱們心平氣和,就事論事哈……當(dāng)初衛(wèi)江南才來奉城的時(shí)候,你說給他一個下馬威,結(jié)果他直接把黑老三給一槍崩了?!榘住轳R,書′院? ,追·蕞·辛?蟑+結(jié)′”
“但是,他崩了黑老三之后,給了多少賠償?”
“三爺您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吧?”
“人家這就叫講規(guī)矩!”
“一個講規(guī)矩的人,最恨的,就是別人不跟他講規(guī)矩,最恨的,就是背后捅刀子。三爺,一個黑老三都那么值錢了,您說,衛(wèi)江南的大舅哥和嫂子,該值多少錢?”
“這事過后,咱們得陪人家多少才算合適?”
“我就不信,這個事,你鄭三爺真沒好好想過。三爺,聽我一句勸,這樣的敵人,是真沒必要去惹啊。犯得著么?”
還別說,周文保這道理一套一套的,還真讓人沒辦法反駁。
這水平,可以考研了。
但鄭三兒還真就聽進(jìn)去了,突然像是泄了氣似的,也不死盯著周文保,而是身子往后一靠,倒在沙發(fā)里,怒沖沖地朝周文保吼道:“你特么的,以為老子想么?老子是真的在嘗試著和衛(wèi)江南交朋友……就前天,老子還請他在這里喝酒來著……特么的!”
聽得出來,鄭三爺也是一肚子的怒火加委屈,不知該找誰發(fā)泄。
“老周我告訴你,老子沒想讓你去死,你跟我那么多年,我鄭三兒是什么樣的脾氣,你不知道?我有做過背后坑哥們的事嗎?”
“我鄭三兒對誰有意見,都是當(dāng)面提,直接掀桌子,老子不玩陰的,丟不起那人!”
周文保愣了一下,仔細(xì)回憶了自己和鄭三兒這些年的交往,發(fā)現(xiàn)鄭三兒說的還真就是實(shí)在話。
你可以說鄭三兒紈绔,他是真紈绔。
你也可以說鄭三兒不講理,他是真不講理。
但他確實(shí),沒有背后坑過人,要坑也是當(dāng)面明著坑。老子就是仗勢欺人,就是仗著老鄭家的大牌子,向你要好處,你不給,老子就修理你。
你給了,他就會罩著你。
有啥事需要他打招呼,他真出面,不含糊。
據(jù)說,這是京城“老一輩”衙內(nèi)圈子里的規(guī)矩。
鄭三兒是這樣,王禪也是這樣。
所以他們身邊都能聚起一幫人,凝聚力還挺不錯。
“這次的事吧,說真的,我也沒轍,夠不著……但我還是那句話,老子沒想過讓你去死,你自己去問那個趙土改,就問他,要我鄭志毅怎么做,才能救你周文保的命?!?
“只要他能說出個道道來,我盡力而為?!?
這話聽上去,倒確實(shí)挺講義氣的。
周文保也信。
因?yàn)樗芪谋U嬉撬懒?,那就意味著,衛(wèi)江南全面和老鄭家撕破臉,別人如何不敢說,最起碼鄭志毅的日子,會非常難過。
老鄭家的其他人,衛(wèi)江南隔著有點(diǎn)遠(yuǎn),不太夠得上。然而鄭志毅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衛(wèi)江南從他周文保這里打開突破口,足夠死死咬住鄭三兒了。
鄭三兒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一念及此,周文保頓時(shí)就坐直了身子,朝著鄭三兒欠身為禮,很誠懇地說道:“是我誤會三爺了,我這里,給您賠個不是?!?
說著,抬起胳膊,“啪啪”就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還挺下力氣的。
右邊臉頰,瞬間就有些紅彤彤的。
“我這就打電話去問……”
當(dāng)著鄭志毅的面,拿出手機(jī),給趙土改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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