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三老祖目光再次鎖定精神恍惚的準圣子,“對,就是你,小子。修為漲了點,膽子卻沒見長。
前面那扇門氣息古怪,你去,小心探查一番?!?/p>
“快點!磨磨蹭蹭的,沒吃飯嗎?前面那尊石像眼睛好像會動,去,給老子摸摸看有沒有機關!”
血無痕臉色慘白,渾身哆嗦,看著前方那尊高達百丈、面容模糊卻散發(fā)著令人靈魂凍結氣息的古老石像,牙齒都在打顫。
“前……前輩,那石像氣息太恐怖了……”
血無痕聲音帶著哭腔。
“廢什么話!”三老祖眼睛一瞪,無形的威壓讓血無痕差點癱軟在地。
“老子在這看著,你怕個球!趕緊的,摸完了說不定有寶貝,老子心情好,分你一件!”
血無痕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挪向那尊石像。
他咬著牙,艱難地挪向甬道盡頭那散發(fā)著不祥波動厚重石門一旁的石像。
三老祖并未放松警惕,圣王境的氣機隱隱籠罩四周,防備著可能出現(xiàn)的突變。
這大墓步步殺機,由不得他不謹慎。
他心中也在快速推演:“此地布局暗合周天星斗,卻又逆亂陰陽,絕非尋常手筆!”
就在準圣子顫抖的手即將觸碰到石像的瞬間,異變陡生!
石像驟然亮起猩紅邪光,一股暴戾、陰冷的意念如通實質般沖擊而出,直襲準圣子神魂!
哼!魑魅魍魎,也敢放肆!”
三老祖早有準備,一聲冷哼,并指如劍,隔空一點!
一道凝練至極的圣力后發(fā)先至,精準地斬在那股邪惡意念之上,如通沸湯潑雪,瞬間將其消弭于無形。
石像上的紅光劇烈閃爍了幾下,不甘地黯淡下去。
饒是如此,那瞬間泄露出的氣息,也讓剩余的琉璃圣地弟子們如墜冰窟,瑟瑟發(fā)抖。
準圣子癱軟在地,大口喘息,冷汗淋漓,剛才那一瞬,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神魂即將崩滅的大恐怖。
三老祖瞥了一眼癱軟在地、驚魂未定的血無痕,不再理會。
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眼前那扇氣息古樸、卻隱隱給他一種奇異感覺的石門吸引。
剛才石像的異動,雖然被他一指破去,但那邪惡意念沖擊的瞬間,他敏銳地捕捉到,這扇石門上的古老禁制隨之產生了一絲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能量漣漪。
他深吸一口氣,周身圣力緩緩流轉,變得更加凝實內斂,如通蓄勢待發(fā)的洪荒兇獸。
他一步步走向石門,步伐沉穩(wěn),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與大地脈動相合,仔細感知著門前每一寸空間的細微變化。
剩余的幾名琉璃圣地弟子,包括剛剛緩過氣來的血無痕,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三老祖的背影。
三老祖在石門前三尺處站定,并未貿然觸碰。
他雙眸之中有玄奧符文流轉,仔細掃描著石門以及其周邊的每一道刻痕、每一縷能量流動。
“果然,這禁制看似渾然一L,萬古不朽,但歲月終究無情,其核心節(jié)點處已然出現(xiàn)了一絲極細微的滯澀與裂痕,方才那石像邪念沖擊,恰如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這處破綻愈發(fā)明顯……”
他心中冷笑,眼中精光一閃?!捌凭`已現(xiàn),給老子開!”
不再猶豫,三老祖低喝一聲,右掌緩緩推出。
掌心之中,涌出一股柔和卻堅韌無比、蘊含著他對空間與禁制深刻理解的圣王法則之力!
這股力量如通流水,精準地滲入那被他洞察到的禁制固有裂痕之中。
“嗡——!”
石門劇烈震顫起來,表面符文光芒狂閃,整個甬道都發(fā)出低沉的轟鳴,仿佛在抗拒。
三老祖面色凝重,掌心力道吞吐,全力破解。
良久,伴隨著一聲沉悶的碎裂聲,石門上的光芒徹底黯淡,禁制被強行破開。
“吱呀——”
沉重的石門向內緩緩開啟,一股混合著鐵銹、干涸血腥以及萬古塵封的腐朽氣息,如通實質般撲面而來。
門后的景象,映入眼簾。
這是一間不大的石室,四壁粗糙,沒有任何裝飾,唯有中央的地面上斜插著一柄戰(zhàn)斧。
戰(zhàn)斧造型古樸而猙獰,斧刃寬闊,戰(zhàn)斧上還有血跡,通L呈現(xiàn)暗沉的血色,仿佛是由無數(shù)敵人的鮮血浸染凝固而成。
它完整無缺,靜靜地矗立在那里,卻仿佛一頭沉睡的洪荒兇獸,散發(fā)著完整無缺、磅礴浩瀚的大圣級別威壓!
更恐怖的是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慘烈煞氣與殺戮意志,充斥著整個石室,讓空氣都變得粘稠而冰冷!
這片空間,仿佛凝固了某場遠古大圣級別死戰(zhàn)后的最后一瞬!
那血跡,那戰(zhàn)斧,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慘烈與恐怖!
“好濃烈的煞氣!這血跡絕非尋常生靈所留,至少是大圣級存在殞落時的心頭精血!
還有這斧頭,是飲血無數(shù)、煞氣沖天的兇兵……”
三老祖眼神一凝,露出凝重之色。
他能感覺到,這柄戰(zhàn)斧品階極高,煞氣之重,遠超尋常圣兵,最低也是大圣兵。
他小心翼翼地步踏入石室,神識仔細掃過每一寸角落,確認再無隱藏禁制后,才將目光完全聚焦在那柄戰(zhàn)斧之上。
“嗡……”
似乎感應到生人的靠近,那暗血戰(zhàn)斧竟微微震顫了一下,發(fā)出一聲極其微弱的嗡鳴,斧刃上閃過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血光,那股慘烈的煞氣也隨之波動了一瞬。
“靈性未絕?!”
三老祖眼中精光一閃,他伸出手,并未直接去抓斧柄,而是打出一道道玄奧的封印符文,化作道道流光,纏繞向戰(zhàn)斧,欲先將其徹底鎮(zhèn)壓后再收取。
然而,就在他的封印符文即將觸及戰(zhàn)斧的剎那——
戰(zhàn)斧上的暗褐色血跡仿佛活了過來一般,蒸騰起縷縷黑紅色的煞氣!
那柄戰(zhàn)斧更是血光大盛,發(fā)出嗜血的咆哮,一道凝練至極的殺戮意念混合著殘存的圣威,猛地沖向三老祖的神魂!
“哼!一件無主之兵,也敢逞兇!”三老祖雖驚不亂,圣王意志如磐石般穩(wěn)固,輕易碾碎了那道殺戮意念。
他大手一探,圣力化作巨掌,強行抓住劇烈掙扎的戰(zhàn)斧,無數(shù)封印符文如通鎖鏈般瞬間將其層層包裹。
戰(zhàn)斧瘋狂震顫,煞氣洶涌,但單憑戰(zhàn)斧本身,無人催動,最終還是被強行鎮(zhèn)壓,血光黯淡,化作一柄尺許長的暗紅色小斧,落入三老祖手中。
三老祖正欲仔細查探戰(zhàn)斧,卻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抬頭望向墓穴深處那不可見的虛空。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感知到,整座大墓那原本嚴密無縫、層層嵌套的禁制,似乎極其輕微地松動了一絲!
雖然這變化微乎其微,幾乎難以察覺,但對他這等境界的強者而言,卻如通平靜湖面投入了一顆細石,漣漪雖小,卻真切存在。
“嗯?”
他眼中精光一閃,心中暗忖:“內部禁制松動了?是年久失修自然衰減,還是這因為取走這戰(zhàn)斧,大陣缺少了一絲支撐?”
他雖然語氣凝重,但步伐依舊穩(wěn)健,局面仍在可控范圍內,只是需要更加認真對待。
他率先走出石門,沉聲道:“都打起精神,跟緊老子!這鬼地方,恐怕要有大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