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帶著玄陽子剛落回紫竹峰,玄陽子就攥著儲物戒指湊到竹亭石桌旁,指尖靈識探進去,眼睛瞬間亮得像綴了星子。
他一邊看,一邊忍不住咂嘴:“乖乖!這靈霄圣地的家底真厚 ,以后的修煉資源暫時不用愁了。”、
顯然玄陽子還沒從控制靈霄圣主的興奮勁中出來。
顧長歌倚著竹柱,看著自家?guī)熜窒裰煌档接偷男±鲜笏频脑谑琅赞D(zhuǎn)來轉(zhuǎn)去,忍不住提醒:\"師兄,外物終究是...\"
\"我知道我知道!\"
玄陽子頭也不抬地擺手。
\"要靠弟子們實打?qū)嵉男逓槁?!\"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師弟,你說...我要是讓凌滄瀾每個月都'進貢'這么一筆,會不會太明顯?\"
顧長歌無奈:\"師兄,你這是要把靈霄圣地薅禿啊?\"
“那還是先等等吧!” 玄陽子立刻改口,攥緊戒指嘿嘿笑。
“等把這些用完了再找他要,省得引人懷疑。”
\"隨你。\"
顧長歌看著師兄這副暴發(fā)戶嘴臉,話鋒一轉(zhuǎn),他眼神多了幾分鄭重。
“凌滄瀾的事,你我知道就好,此事還是要低調(diào)。”
“哎!我懂!”
玄陽子連忙點頭,我先回去考慮考慮怎么用,說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連背影都透著藏不住的雀躍。
顧長歌望著他的背影無奈搖頭,轉(zhuǎn)身往萬古天驕塔走去。
此時天驕塔第五層,蕭若白剛結(jié)束一場酣戰(zhàn)。
他拄著九天龍魂戟,單膝跪在荒蕪的古戰(zhàn)場上,胸口劇烈起伏,額角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龜裂的地面上。
對面 “虛空大帝” 的紫府境投影已化作漫天光點消散,方才那一戰(zhàn),兩人從星辰密布的高空打到山川崩裂的地面。
直到最后關(guān)頭,蕭若白徹底催動戰(zhàn)神體,渾身泛起金色霞光,顧長歌早年為他打下的根基驟然爆發(fā) 。
那是無數(shù)次用靈液淬體、用圣藥溫養(yǎng)的底蘊,竟硬生生扛住了虛空大帝的絕殺,反手一戟挑破投影的靈身。
“呼……”
蕭若白喘著粗氣,剛要撐著長戟起身,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踏空而來,正是顧長歌。他
連忙收斂氣息,躬身行禮:“師父?!?/p>
顧長歌落在他面前,指尖凝出一道光芒,輕輕點在他眉心。
一股溫和的靈力瞬間涌入蕭若白體內(nèi),修復(fù)著他枯竭的經(jīng)脈,連緊繃的肌肉都放松了幾分。
“此戰(zhàn)收獲如何?”
“弟子悟到了‘戰(zhàn)體為基,以勢破局’的道理?!?/p>
蕭若白沉聲道,周身隱隱泛起暗金紋路。
“虛空大帝的遁法雖快,可弟子以戰(zhàn)神體催動氣血,竟能感知到他遁入虛空時掀起的靈力漣漪。
待他第五次現(xiàn)身時,我借體魄蓄勢,一拳轟碎了他周身三丈虛空,這才尋到破綻。”
“還算沒白磨?!?/p>
顧長歌頷首,指尖凝出一道光團,內(nèi)里映出方才激戰(zhàn)的殘影。
“你看此處——他第三次遁形時,左肩虛空符文暗了一瞬,那是靈力銜接的間隙。
若能以戰(zhàn)神體感應(yīng)虛空震蕩,提前預(yù)判其遁位,何須硬拼氣血?
戰(zhàn)神體不僅是肉身如神,更要將‘戰(zhàn)’字烙進骨血,以勢壓人,以眼破局?!?/p>
蕭若白盯著殘影,越看越心驚——師父竟連對手遁法中轉(zhuǎn)瞬即逝的靈力波動都看得分明!
他下意識抬頭,望著顧長歌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腦海中突然閃過上次的畫面。
那時,圣人境巔峰的凌虛長老闖入紫竹峰,師父只輕輕抬手,便將其輕松鎮(zhèn)壓,那可是能在玄州橫著走的圣人境強者??!
“師父……”蕭若白欲言又止,憋得臉都紅了。
顧長歌挑眉,問道:“怎么?”
“那個……”蕭若白撓了撓頭,小聲說道:“您當(dāng)初說自已是凝丹境……”
顧長歌面不改色,淡淡道:“嗯,有問題?”
蕭若白看著師父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
他掰著手指頭,如數(shù)家珍般說道:“凝丹境的師父,隨手就能拿出洗髓圣液,傳授帝級功法,后山養(yǎng)著無窮無盡的妖獸,還有這座能召喚歷代天驕的萬古天驕塔……”
說著說著,他自已都說不下去了。這哪是凝丹境啊,分明是深不可測的高人!
“師父,”蕭若白終于忍不住笑道:“您這‘凝丹境’裝得也太認真了吧?”
顧長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問道:“怎么?為師說自已是凝丹境,你有意見?”
“那個……您到底是什么修為???”蕭若白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顧長歌指尖輕敲竹桌,神色淡然道:“你只要知道暫時夠用就行。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專心修煉才是正經(jīng)事。”
蕭若白眨了眨眼,乖乖應(yīng)道:“是,師父。”
可等顧長歌轉(zhuǎn)身離去,蕭若白卻忍不住掰著手指頭,仔細算起來:能隨手鎮(zhèn)壓圣人巔峰,還能拿出這么多至寶……
他突然眼前一亮,拳頭猛地砸在掌心,興奮地自言自語道:“師父難道是圣王境?這可是傳說中的圣王境??!”
越想越覺得有理,蕭若白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副“我可算猜到了”的得意表情。
他偷偷瞄了眼師父遠去的背影,心里美滋滋地想:我真是太聰明了!
殊不知,走在前方的顧長歌嘴角也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這小徒弟,猜得還挺準(zhǔn)……不過,還是太保守了啊……
蕭若白又掰著手指數(shù)起境界:紫府境、洞天境、天人境、王者境、圣人境、圣王境……足足六個大境界!
他咂了咂嘴,心中滿是敬畏:師父真是太會藏了,我還得再加把勁才行。
他越想越覺得有趣,又想起方寒羽剛?cè)腴T時,自已還拍著胸脯跟師弟說師父是凝丹境,現(xiàn)在想來,真是又好笑又慚愧。
都怪師父藏得太好,連他這個入門早的弟子都被騙了這么久!
要是讓方師弟知道師父的真實修為,那小子怕是能興奮得當(dāng)場蹦起來。
蕭若白暗自琢磨。
還是暫時不告訴他了,免得師弟再驕傲,等他在塔中多歷練些日子,自已慢慢發(fā)現(xiàn)師父的“秘密”才好。
他這副雀躍模樣,恰好被不遠處剛結(jié)束對戰(zhàn)的方寒羽看在眼里。
方寒羽握著太初劍,劍鞘上殘留的劍氣還未完全散去,顯然也剛結(jié)束與塔內(nèi)天驕投影酣戰(zhàn)一場。
他聽到了蕭若白的嘀咕,卻沒上前搭話,只是站在原地,望著顧長歌遠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師兄真是太可憐了。
師父能夠只手鎮(zhèn)壓極道帝兵,怎么可能只有圣王境?
方寒羽輕輕搖了搖頭,將這念頭壓在心底。
他知道師父不愿暴露修為,自然不會點破,只是看著蕭若白那副“猜中謎底”的得意模樣,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師兄還是把師父的底蘊想淺了,等日后修為再深些,或許才能明白,師父的實力,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恐怖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