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殤剛想掙扎起身,方寒羽已如影隨形,劍刃貼著他的肩窩劃過。
只聽 “噗嗤” 一聲,血無殤那只戴著儲物戒的右臂應(yīng)聲而斷,鮮血噴涌而出。
“我的手!我的儲物戒!”
血無殤慘叫著,看著掉落在地、沾染鮮血的儲物戒,眼神里滿是絕望。
他知道再打下去必死無疑,忍著劇痛催動殘余魔氣,化作一道血光朝著秘境出口逃竄,連斷臂都顧不上撿。
血魂宗弟子見宗主逃走,瞬間沒了斗志,被蕭若白、方寒羽趁機(jī)斬殺大半,最后只剩三四個(gè)殘兵,連滾帶爬地跟著逃向出口。
魔羅見狀,嚇得魂飛魄散。
他本就被蕭若白的戟芒壓制得喘不過氣,此刻見血無殤斷臂逃亡,哪里還敢戀戰(zhàn)?
趁著蕭若白對付黑袍老者的間隙,他猛地推開身旁的弟子當(dāng)替罪羊,轉(zhuǎn)身就往秘境深處跑。
可沒跑幾步,就被方寒羽甩出的一道劍氣擦中后背,噴出一大口鮮血,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回頭,拼了命地逃向出口,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魔天宗兩位長老直接被斬殺,身首異處。
此時(shí)蕭若白猛然爆發(fā),揮動長戟朝著三位黑袍老者斬去。
三位老者見狀,慌忙凝聚火焰靈力,三道火盾疊加在一起,試圖抵擋這一擊。
可長戟撞上火盾的瞬間,便將其劈得粉碎,余勁直撲三人胸口。
“噗 ——”
三人同時(shí)噴出一大口鮮血,像斷線的風(fēng)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卻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在原地,滿眼恐懼地看著蕭若白。
而這道攻擊的余波并未消散,繼續(xù)朝著不遠(yuǎn)處的烈天雄沖去。
烈天雄本就趴在地上,胸口氣血翻涌,見暗金色的余波襲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很清楚,以自已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若是被這余波擊中,就算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大半年!
“宮主!”
就在這時(shí),焚天宮二長老突然沖了出來,他嘶吼著凝聚全身靈力,在身前凝成一道火墻。
“別傷我宮主!”
可這道火墻在劍氣余波面前,顯得格外脆弱,剛接觸便被震得搖搖欲墜,二長老的臉色也瞬間漲得通紅,顯然已拼盡全力。
石萬山見狀,眉頭一皺,也不再旁觀,指尖靈力涌動,一道淡金色的護(hù)盾出現(xiàn)在火墻后方,與二長老一同擋下了這道余波。
“轟” 的一聲輕響,余波消散,石萬山也趁勢倒地,吐出一口鮮血。
二長老踉蹌著后退幾步,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他悄悄給石萬山傳了道音:“你為啥出手?我自已能擋??!”
石萬山瞥了他一眼,也傳音回去。
“我不出手,你能擋住?剛才火墻都快碎了,硬撐著只會更慘?!?/p>
“怎么不能!”
二長老說道,一邊說,一邊偷偷運(yùn)功逼出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流下,故意讓自已看起來受傷頗重。
“別以為就你突破了,老子這些年也沒閑著,這點(diǎn)余波還擋得??!”
不遠(yuǎn)處的烈天雄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見二長老為了護(hù)自已,不僅硬接余波,還咳出血來,頓時(shí)眼眶一熱。
掙扎著爬起來,對著二長老喊道:“二長老!你怎么樣?都怪我,剛才太沖動了!”
二長老擺了擺手,裝作虛弱的樣子:“宮主沒事就好,我這點(diǎn)傷不算什么……”
烈天雄看著他蒼白的臉和嘴角的血跡,心里更是感動。
“二長老,今日你救了我的命,這份恩情我永遠(yuǎn)記在心里!以后……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不測,焚天宮宮主的位置,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烈天雄頓了頓,鄭重地說道。
二長老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嘴上卻連忙推辭。
“宮主言重了,護(hù)主是屬下的本分,屬下絕無覬覦宮主之位的心思……”
烈天雄又轉(zhuǎn)向石萬山,臉上滿是愧疚與感激,頭頂一青一紫兩個(gè)大包,對著石萬山抱拳。
“萬山兄!今日真是多謝你了!之前我丟了儲物戒,見那劫匪身形與你有幾分相似,心里竟還荒唐地懷疑過那天的事是你做的。
現(xiàn)在想來,真是瞎了眼,差點(diǎn)冤枉了好人!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焚天宮與青玄宗,便是盟友!”
石萬山聞言,笑著擺了擺手。
“烈宮主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放在心上?!?/p>
烈天雄卻愈發(fā)堅(jiān)定,拍了拍石萬山的肩膀。
“不行!這份恩情我必須記著!以后萬山兄有任何需要,焚天宮定當(dāng)全力相助!”
二長老在一旁看著這 “兄友弟恭” 的場面,板著臉附和道:“宮主說得對!石長老仗義相助,確實(shí)該好好結(jié)交!”
李玄風(fēng)站在石萬山身后,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直呼好家伙 。
他可是清楚,烈天雄那儲物戒是蕭若白和方寒羽搶的,宗主衣服是石師叔扒的,頭頂上的一個(gè)大包也是石師叔敲的!
他偷偷瞥了眼石萬山依舊淡然的側(cè)臉,心里暗自佩服。
石師叔這一手,真是開了眼界!
從頭到尾把人扒得只剩底褲,頭頂腫著倆大包,還能讓人家把他當(dāng)救命恩人,感恩戴德,這手段,不服都不行!
石萬山偷偷瞄了眼身后目瞪口呆的李玄風(fēng),默默給這小子使了個(gè)眼色。
看啥看?學(xué)著點(diǎn),以后跟其他宗門打交道,這招可比硬打硬拼管用多了!
蕭若白將這幾人的互動看在眼里,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長戟一收,金色戟芒瞬間消散。
目光冷冷掃過在場的其他勢力,萬法閣的云滄海握著玉如意,指尖微微顫抖。
天衍宗長老們掐著法訣的手停在半空,臉色發(fā)白。
寒月谷弟子握著冰晶長劍的手,都在不自覺地發(fā)抖。
“還不走?”
蕭若白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極大的壓迫感,通天塔的符文在他周身隱隱閃爍。
“需要我親自將你們請出秘境嗎?”
這話一出,各宗門強(qiáng)者如夢初醒。
云滄海率先反應(yīng)過來,對著大長老使了個(gè)眼色,沉聲道:“撤!”
各大宗門宗主紛紛帶著弟子向著秘境出口離去,焚天宮烈天雄也趁機(jī)帶著弟子倉皇逃竄。
青玄宗之人也在石萬山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秘境。
不過片刻,原本擠滿人的秘境核心區(qū)域,就只剩下蕭若白、方寒羽,以及遠(yuǎn)處樹枝上的小黑。
小黑振翅飛到蕭若白肩頭,尖喙輕輕啄了啄他的衣領(lǐng),似在夸贊。
蕭若白看著空蕩蕩的秘境,長舒一口氣:“終于清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