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胖一聽,頓時有些泄氣。
“十年?那么久啊…到時候胖爺我說不定都天下無敵了,還要啥神藥…”
但他隨即又眼珠一轉(zhuǎn)笑道:“不過嘛…提前準(zhǔn)備準(zhǔn)備總是好的!這令牌可是敲門磚!”
蕭若白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不再多看沈星河一眼。
沈星河感受到那淡漠的目光,心中恐懼再次升起,哀聲求饒。
“我知道的都說了…絕無隱瞞…求饒我一命…我愿立下天道誓言,絕不透露今日半分消息…我…我可以回圣地做內(nèi)應(yīng)…”
“呵,內(nèi)應(yīng)?”王小胖嗤笑一聲。
“就你這慫樣,回去還不立馬就把我們賣了?再說了,我們需要你這種貨色當(dāng)內(nèi)應(yīng)?”
蕭若白看著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的沈星河,冷冷開口道:“放開神魂,不許反抗?!?/p>
沈星河聞言,渾身劇顫,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掙扎。
但在那冰冷的目光注視下,以及方才那毀天滅地般的一巴掌和此刻生死一線的恐懼中,他最終認(rèn)命般地閉上了眼睛,徹底放棄了神魂的所有抵抗。
蕭若白并指如劍,指尖一縷極其凝練的金色神念瞬間點出,沒入沈星河的眉心!
奪魂術(shù)!
“呃啊——!”
沈星河發(fā)出一聲短促而痛苦的嘶鳴,身體劇烈抽搐起來,眼珠向上翻起,露出大片眼白。
他的神魂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強行侵入、翻閱,所有記憶和秘密都如同攤開的書卷,暴露在蕭若白的意志之下,毫無保留!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數(shù)息。
片刻后,他收回神念。
沈星河身體一軟,癱倒在地,眼神變得空洞而順從,仿佛失去了自我的提線木偶。他的神魂已被種下禁制,生死完全在蕭若白一念之間。
蕭若白這才緩緩開口:“此次琉璃圣地派出了多少人追殺王小胖?由誰帶隊?具體修為如何?”
沈星河老實回答:“回稟主人…圣地此次…由三長老玉璣子親自帶隊…玉璣子長老乃…王者境中期修為…
麾下有天人境執(zhí)事十二人…分四路…跨州追索…小人和另外三人負(fù)責(zé)玄州東北方向這一路,這次小人以為可以手到擒來,獨攬功勞,就自已…”
王者境!十二名天人境!
王小胖在一旁聽得倒吸一口涼氣,胖臉都有些發(fā)白,小聲嘀咕:“我滴個親娘誒…胖爺我這次捅的馬蜂窩可真夠大的……”
蕭若白神色不變,繼續(xù)問道:“血無痕現(xiàn)在何處?處境如何?”
“血無痕已被從…從鎮(zhèn)壓之地救出…但道心受損,神魂受穢氣侵蝕…修為大跌…目前正在圣地凈琉璃池中閉關(guān)療傷…”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更詳細(xì)的信息,語氣里甚至帶上了一絲連他自已都未察覺的、近乎荒誕的感慨。
“說來也是…唉,準(zhǔn)圣子為了這令牌,當(dāng)初在萬骨窟那種絕地里拼了半條命,差點把一身骨頭都搭進去,才險之又險地把它弄到手…
本指著這件大功,能在圣子之爭里穩(wěn)穩(wěn)壓過其他幾位一頭…誰曾想…”
“誰曾想這功勞還沒捂熱乎,福沒享到,就令牌連帶著一身寶物,幾乎一并丟了個干凈!”
“圣主得知前因后果后,怒不可遏,下了死命令,不惜代價也要把人和令牌都帶回去?!?/p>
蕭若白微微頷首,唇角似乎有極淡的弧度一閃而逝。
這血無痕的遭遇,倒真應(yīng)了那句老話:福兮禍之所伏,本是登天之梯,轉(zhuǎn)眼成了催命符。
一旁的王小胖聽得小眼睛瞪得溜圓,臉上表情精彩紛呈,又是同情又是幸災(zāi)樂禍,還帶著幾分后怕。
“我的個乖乖!”他咂咂咂咂嘴,搖頭晃腦地感嘆道。
“這哥們兒也太慘了吧!辛辛苦苦刨墳掘墓…呃不是,是勇闖險地得來的寶貝,還沒等焐熱乎顯擺兩天,就飛了……”
他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無辜、同情和一點點小得意的復(fù)雜表情。
“哎呀呀…這…這誰能想得到呢?胖爺我當(dāng)時就是看他穿得人模狗樣不順眼,想給他個教訓(xùn),真沒想把他往死里整??!這…這運氣也太背了點兒吧?”
蕭若白瞥了他一眼:“所以,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做人還是不要太張揚,免得飛來橫禍。”
王小胖聞言,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儲物戒,小聲嘟囔:“是極是極!低調(diào),一定要低調(diào)!不然哪天碰上哪個手欠的…呃…”
他忽然意識到自已就是那個“手欠的”,趕緊閉上了嘴,一臉訕訕。
蕭若白不再多言,接著又追問了幾句關(guān)于琉璃圣地近期動向、其他幾路追兵的具體方位。
以及圣地內(nèi)部對七星秘令的真正重視程度等細(xì)節(jié),沈星河此刻知無不言,將其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問完所有問題后,蕭若白指尖微動,在那已被奪魂的神魂中又加固了數(shù)道隱匿、誤導(dǎo)和自毀的復(fù)雜禁制。
“回去后,該如何匯報,你可知曉?”蕭若白冷聲道。
沈星河匍匐在地,恭敬回答:“小人知曉…小人追蹤至此,遭遇不明身份強敵攔截,對方疑似有隱匿氣息的秘寶,修為不明,苦戰(zhàn)不敵,身受重傷,丟失目標(biāo)蹤跡…將即刻返回圣地稟報…”
“你手中的副令呢?”蕭若白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
沈星河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從懷中摸出一面略小一圈、材質(zhì)相似但光華稍遜的令牌,雙手奉上:“在此…請主人收下?!?/p>
蕭若白攝過令牌,略一感應(yīng),確認(rèn)無誤后,繼續(xù)問道:“此類主令,最多可制作幾面副令?”
沈星河不敢怠慢,立刻回答:“回主人,據(jù)圣地典籍記載,七星秘令之主令,因其蘊含一絲本源星力,最多可分化出四面副令。
持副令者,雖無法主導(dǎo)秘境開啟,但可在主令持有者允許下,隨同進入秘境。通常,一副令可庇護一人?!?/p>
蕭若白微微頷首,不再多言,揮手道:“滾吧?!?/p>
沈星如同得到指令的傀儡,艱難地爬起身,踉踉蹌蹌地化作一道黯淡的遁光,迅速消失在天際。
王小胖看著沈星河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蕭若白手中的令牌,對蕭若白說:“你這手段…也太神了吧?!竟然能控制他人,這手段能不能…”
“旁門左道,不足掛齒?!笔捜舭桌淅浠貜?fù)。
王小胖被噎了一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得…不問就不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