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風眼神一冷,心中已然明了,這和尚看似寶相莊嚴,實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偽佛,巧取豪奪,還偏要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此物是在下先發(fā)現(xiàn),大師強取,未免有失出家人風范。”
李玄風沉聲道,體內(nèi)帝級功法太虛化道經(jīng)悄然運轉,氣息提至巔峰。
對方是王者境,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風范?”
法空搖頭輕笑,眼神卻漸漸變得銳利,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審視。
“施主著相了。世間萬物,緣法注定。此物與我有緣,便是我的。施主修為不易,莫要自誤,為了一株身外之物,枉送了性命,豈不可惜?”
話音未落,他周身佛光暴漲,王者境的威壓如山岳般向李玄風碾壓而來!
同時,他手捏佛印,一掌拍出!
“大慈悲手!”
一只巨大的金色佛手印憑空出現(xiàn),掌心“卍”字佛印旋轉,帶著渡化眾生、卻也鎮(zhèn)壓一切的恐怖力量,籠罩向李玄風!
這一掌,看似慈悲,實則狠辣,要將李玄風連同那星脈蘭一同鎮(zhèn)壓!
李玄風瞳孔一縮,心知不可力敵!
長劍出鞘,劍光如太虛流轉,劃出一道道圓融軌跡,試圖以巧破力,卸開這磅礴掌力!
“太虛化劍,御!”
轟!
劍光與佛手印狠狠碰撞!
李玄風只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涌來,氣血翻涌,悶哼一聲,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飛而出。
在空中勉強扭轉,落在地上,又踉蹌退了十幾步才穩(wěn)住,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王者境后期與天人境的差距,太大了!
即便他根基雄厚,劍法超群,也難以彌補這大境界的鴻溝,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能越級而戰(zhàn)的絕世天驕!
“咦?竟能接我一掌而不死?”
法空眼中訝色更濃,隨即化為更深的貪婪與殺機。
“施主功法奇特,根基之厚實乃小僧平生僅見!看來身負大機緣!
不若隨小僧回西域,皈依我佛,聆聽妙法,方可化解你身上這孽障!”
他竟看出了李玄風功法的不凡,想要擒下他,逼問功法!
就在法空以為勝券在握,伸手欲取星脈蘭的剎那!
異變陡生!
李玄風眼中精光一閃,強提一口真氣,身形如電光石火般猛地一竄!
他竟不顧傷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先一步將石縫中的星脈蘭摘入手中!
“什么?!”
法空臉上的慈悲笑容瞬間僵住,化作一絲錯愕與怒意!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受傷之下,竟還敢行此虎口奪食之舉!
“告辭!”
李玄風得手瞬間,毫不戀戰(zhàn),借著前沖之勢,全力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朝著峽谷外瘋狂遁去!
“找死!”
法空徹底撕下偽善面具,面色一寒,眼中殺機暴漲!
到手的機緣竟被一個天人境小輩當面搶走,簡直是奇恥大辱!
“唵!”
他口吐真言,身形如金色流星,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緊追而去!
屈指連彈,一道道凌厲佛光如雨點般射向李玄風后心!
前方,李玄風腳步踏出,身形仿佛融入了風中,竟在間不容發(fā)之際,于密集的佛光中穿梭而過,瞬間將雙方距離拉開了百丈之遠!
“嗯?!”
法空瞳孔微縮,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驚愕。
對方這驟然爆發(fā)的速度,尤其是那蘊含道韻、精妙絕倫的身法步伐,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料!
“好玄妙的身法!竟能避開貧僧的菩提指并瞬間拉開距離?”
他眼中的貪婪之色瞬間大盛,幾乎要滿溢出來。
“看來你身上的秘密,遠不止這些!此法與佛門神足通有異曲同工之妙,此身法,貧僧也要了!”
法空長嘯一聲,周身佛光再盛,速度竟又提升三分,死死咬住李玄風那道變得越發(fā)難以捕捉的身影,緊追不舍!
他此刻的殺心與奪寶之念,已強烈到了極致……
李玄風身形如游魚,借助山谷中天然形成的迷幻瘴氣,不斷變向,這些環(huán)境雖無法傷及法空。
卻足以短暫干擾其王者境神識的精準鎖定,為他一再贏得瞬息喘息之機
很快,李玄風在王者境后期的法空手下重傷遁走、并被一路追殺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東域激起了更大的波瀾。
“聽說了嗎?那個青衫客又干了一件大事!他竟然從西域佛子法空手里虎口奪食,搶走了一株靈草!”
“何止是搶走!聽說他和法空硬碰了幾招,雖然受傷,但居然成功脫身了!法空現(xiàn)在正在滿世界追殺他呢!”
“天人境中期,從王者境后期手中逃生?這簡直匪夷所思!這青衫客的保命能力和實戰(zhàn)應變,也太恐怖了!”
酒樓茶肆間,無數(shù)修士議論紛紛,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嘆。
李玄風青衫客的名聲,因此事再次飆升,幾乎坐實了其頂尖天驕的地位。
能以天人境修為在法空這等人物手下周旋,足以證明其潛力的可怕。
然而,也有不少人持悲觀態(tài)度。
“哼,別高興得太早。法空可是西域須彌古剎這一代的佛子,王者境后期的修為實打實,神通廣大!被他盯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沒錯,青衫客能逃一時,難不成還能逃一世?法空的神識鎖定豈是兒戲?
依我看,他被追上只是時間問題,屆時怕是兇多吉少?!?/p>
“可惜了,一位潛力無窮的天驕,若是隕落在此,真是我東域一大損失……”
輿論紛紛擾擾,有人驚嘆李玄風的實力與膽魄,也有人為他接下來的命運感到擔憂。
就在外界為青衫客的命運議論紛紛、驚嘆與擔憂并存之際,一道焦急的身影風風火火地沖上了紫竹峰。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他人還沒站定,罵聲就先到了。
“西域的那幫老禿驢!教出來的什么玩意兒!
堂堂王者境后期的佛子,西域頂尖的天驕,竟然如此不要面皮,公然追殺我宗一個天人境的弟子?!
這算什么?赤裸裸的以大欺小!無恥之尤!”
他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師弟!你說說,這口氣能忍嗎?玄風那孩子多老實!下山歷練都低調(diào)得跟個散修似的,這都能被盯上?
肯定是那禿驢見寶起意,還想強奪機緣!不行,這事不能這么算了!”
玄陽子猛地停下腳步,湊到顧長歌面前,壓低聲音,臉上露出一絲狠色。
“師弟,要不,師兄我悄悄安排一下?讓石師弟或者葉師弟走一趟,找個沒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禿驢給?”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眼神兇狠。
護短之心,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