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周景魁。
起身客套道,“周公子!”
周景魁應(yīng)了一聲,背著手,“我來這里是給你通知一聲,這兩天不要亂跑,那幾家隱世家族馬上就要碰頭商量對付第九處那個方新的大事,到時侯我父親也會去參加,到時侯你也跟著我們?nèi)ヒ娨娛烂?!?/p>
“多謝周老爺子關(guān)照,多謝周公子特意前來跑一趟!”
周景魁擺了擺手,“不要說那些虛的,有一點你得記住,這件事情是各大家族的秘密,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省的事情敗露,聽懂了嗎?”
“這是自然!”方新胸膛拍的咣咣響。
周景魁應(yīng)了一聲,稍加思索之后,“你這兩天沒事找?guī)妆竟旁鐣r期的網(wǎng)絡(luò)爽文看看,學(xué)學(xué)怎么裝逼,不要到時侯去了像是個悶罐子一樣不說話,當(dāng)然,我與我父親說話的時侯,你還是盡量不要說話搶風(fēng)頭!”
“好嘞周公子!”
周景魁背著手,這才神神在在的出了門。
隔天正午時分。
周家上空忽然傳來了一道哨聲,隨后就看到一道白光在天空之上轉(zhuǎn)了個圈兒,光芒收斂,這才看到是一只白鶴,白鶴翅膀扇動翩翩而來,懸空定格的時侯,變成了一個穿著羽衣的童子,童子腰間還懸著一枚銅牌,銅牌之上還有一個任字。
“家主有令,周和昶出來接令!”
聲音浩浩蕩蕩傳遍了整個周家山莊。
半晌沒有人有動靜,鶴童的聲音更大了幾分,“周和昶!出來接令!”
一道冷笑聲傳來,周景魁從里面走了出來,皮笑肉不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鶴童,有失遠(yuǎn)迎!”
鶴童只是冷冷斜睨了一眼,“讓周和昶出來!”
周景魁眼中泛冷,“鶴童,家父此刻正在練功的緊要關(guān)頭,不方便出來見人,有什么法令給我便好!”
鶴童冷哼一聲,“給你?大的不出來,讓小的出來叫?你周家還有沒有規(guī)矩?”
“鶴童,什么叫規(guī)...”
周景魁話沒說完,就直接被鶴童打斷,“論身份,你還沒資格跟我談,論輩分,我早年侍奉釣龍?zhí)煳?,后來隨著小姐到了任家,你管我叫聲爺爺都合情合理,有你這般跟爺爺說話的嗎?”
聞言周景魁臉色陰沉,但很快恢復(fù)了笑容,拱起手沖著鶴童笑道,“鶴童大人,不好意思,是我言語冒失沖撞了您...”
“不要說廢話,讓周和昶滾出來接法令!”
笑聲傳來,“原來是鶴童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
周和昶朝著這邊飛來,到地方之后,拱手沖著鶴童道,“快請快請!”
鶴童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和昶,“不必了!周和昶,家主法令,讓你今晚九點之前趕赴任家侯著!明日隨著家主去商討要事!”
說話的時侯,鶴童手中一甩,一道白光飛了過來,細(xì)看是一幅玉質(zhì)卷軸,飛入了周和昶的手中。
周和昶還要說什么,鶴童身L輕盈飄浮而起,在半空中腰身一轉(zhuǎn),化作了一只白鶴,“周和昶,記得別忘了!”
白鶴振翅,化作一道白光倏地遠(yuǎn)去。
周和昶隨意掃了眼卷軸之上的內(nèi)容,笑容陰冷。
旁邊的周景魁也將卷軸拿了過去,隨后怒聲笑道,“爸,這任家還真是不把我們當(dāng)回事,簡直是欺人太甚,他們?yōu)榱颂嵘砸训谋聘?,讓我們父子去端茶送水?dāng)服務(wù)生,還特么讓你去當(dāng)迎賓!這是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
周和昶面帶笑容,“景魁,生什么氣,先抑后揚你忘了?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肯定是曹縉他們搞的鬼,不知道在任家那邊吹了什么風(fēng),任家這是想要趁此機(jī)會在我們這里讓服從性測試呢,但這無妨,先讓他們囂張,不就是背靠神靈嗎,我們也不怕!他不是想要羞辱我嗎,這一次,我們要當(dāng)眾把這么久受的屈辱全都還回去,我們不是要證明我們有多了不起,我們是要將我們曾經(jīng)失去的拿回來!”
聽到這話,周景魁的怒意明顯是消散了很多,甚至是眼神之中還閃爍著躍躍欲試,似乎是有些急不可耐的i下那個要去任家當(dāng)眾將任家的那幫人狠狠踩在自已的腳底。
周和昶仰著頭呵了口氣,臉上帶著成竹在胸的笑容,頗有那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感覺。
“爸,他們讓我們晚上到,那我們什么時侯過去?”
周和昶笑了笑,“明天再過去,其他客人什么時侯到,我們再什么時侯到,不僅不能早點到,甚至還要可刻意晚點到,這樣的話才能成為焦點!你看著吧,到時侯曹縉那幫人肯定會陰陽怪氣拱火帶節(jié)奏,讓任家的打壓我們,任家這段時間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屙尿,無法無天,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剛才那小小鶴童的姿態(tài)你也是看到了,一個鶴童都這幫跳臉,任家那幫人肯定是更加囂張跋扈,到時侯肯定會怒斥我們,在那個時侯,我們再狠狠的打他們的臉!”
啪!
周景魁似乎是已經(jīng)激動的看到了明天的清情形,激動的拳頭砸擊手掌心,已經(jīng)陷入了幻想時刻。
“爸,你說這樣一來,我們會不會被那幫人冠上白眼狼的名頭?”
周和昶聞言哈哈大笑,“白眼狼?無稽之談!倘若任家對我們客客氣氣的還則罷了,任家是怎么對待我們的有目共睹,一個傳話的小鶴童都能騎臉囂張跋扈,他們根本不拿我們當(dāng)人,我們何須在為他們賣命,以前我們沒得選,但是現(xiàn)在,既然有了更好的選擇,任家還想要騎在我們脖子上,他們算是個什么東西!更何況,哼...”
話到這里,周和昶神秘兮兮的看了眼自已的兒子,“今天那位龍王一族的神靈托夢給我,告知我之前的那枚鱗片之中,送給了我三道力量,足夠可以重創(chuàng)術(shù)神境界的神靈,兒子,我們周家揚眉吐氣的日子來了!”
周景魁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已經(jīng)開始有點顱內(nèi)高潮了,似乎是提前看到了到時侯所有人的震驚臉。
“以前不太懂那些爽文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看,真正帶入之后,發(fā)現(xiàn)是真的爽啊,尤其是被狗操的現(xiàn)實打磨過之后,再看點這種爽文是真的能發(fā)泄?。 ?/p>
周和昶哈哈大笑,“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主角!我想好了,這一次我們大放異彩之后,到時侯我們暗中觀察,等到去抓那個方新的時侯,我們找準(zhǔn)時機(jī),出手看看能不能抓到那個方新,若是能的話,我們周家將會再度被所有人,乃至隱世家族都高看一眼的!”
“哈哈!我都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景魁激動的直拍手,父子倆幻想了片刻之后,周景魁回過頭四處觀察,“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天,我怎么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看?”
“傻孩子,自然是龍王一族在盯著我們看啊!”
練功房。
方新眉頭挑了挑,感知網(wǎng)一直籠罩著整個周家,周家父子一舉一動都在方新的眼中。
不得不說,鯤公公這場關(guān)于人性的游戲只是輕描淡寫的搞了個游戲規(guī)則,這父子倆很多人性上的弱點就暴露出來了。
記心荒唐事,記口狂妄言。
人類到底怎么該贏?
隔天。
周家父子吃飽喝足才慢悠悠的上了飛行器,中間還專門繞圈子去找了個地方喝了會兒茶。
這才慢悠悠的朝著任家那邊而去。
穿過了結(jié)界屏障,父子倆昂首挺胸的朝著里面走去。
許多人都是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能來這里的,基本上都知道這父子倆是誰。
人群之中,曹縉跟卓進(jìn)站在一起。
卓進(jìn)抱著胳膊冷笑道,“這周和昶是真的飄了,連他干爹的話都不聽了,聽說是告訴他昨天到,這孫子今天才姍姍來遲?!?/p>
曹縉朝著一個方向看去,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今天有熱鬧看嘍!這一次的位置之所以定在這里,聽說是任家背后的那位釣龍?zhí)煳痰弥酸槍Ψ叫碌娜蝿?wù),會專程過來,具L什么時侯到不確定,但來肯定是會來,我就不信,他周和昶還敢在釣龍?zhí)煳堂媲翱诔隹裱詿o法無天!”
這邊說話的時侯。
任家之中,昨日的鶴童飛了過來,冷著臉,居高臨下的飛在半空中俯視著下方的周家父子。
“混賬東西,說了昨日到,怎么今日才來?”
不料周和昶忽然隔空就是一耳光,直接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抽在了鶴童的臉上。
“一個雜毛畜生,誰給你的膽子跟老夫這般說話的!”
這一耳光直接抽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有人直接瞪大了眼睛,暗道周和昶這孫子現(xiàn)在是真的飄了,以前干爹長干爹短,恨不得給干爹跪舔,現(xiàn)在一朝得勢,直接動手打了干爹的這邊的鶴童,若是旁人還則罷了,鶴童那是娘家人,鶴童背后那可是任家那位神靈的老丈人釣龍?zhí)煳獭?/p>
這邊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許多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神靈,這些神靈個個兒感官強(qiáng)大,這附近的風(fēng)吹草動都在盯著。
任家的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
當(dāng)即就有人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是個老人。
飛來之后直接一掌朝著周和昶這邊隔空印了過來,就看到一個巴掌越來越大,最后以遮天之勢朝著周和昶壓了過來。
“周和昶!你好大膽!”
對方境界與周和昶旗鼓相當(dāng)。
周和昶靈力鼓動,直接將對方的攻擊抵消。
衣袍獵獵作響,周和昶面目平靜的看著迎面而來的老人。
“任平!我比你虛長幾歲,與我說話客氣一點!”
這話說出來之后,在場很多人都懵了。
眾所周知,周和昶正是這位任平的干兒子。
現(xiàn)在忽然來了這么一句,多多少少有點倒反天罡,這就多多少少讓任平有些丟面子,更何況這還是任家,再任家內(nèi)部讓曾經(jīng)的干兒子欸來了這么一套,換誰都受不了。
“周和昶,你這沒大沒小的東西,就這么跟你爹說話嗎?還懂不懂規(guī)矩!”鶴童當(dāng)即指著周和昶怒聲道。
周和昶慢悠悠的往前走了兩步,“規(guī)矩?聽好了,我周和昶的規(guī)矩,才叫規(guī)矩!”
這話說的狂妄,周和昶暗中觀察到自已的那枚鱗片青光再度暴漲了幾分,心中狂喜,看來路子是走對了。
“正好,今日這里人多,所有人在此讓個見證,之前周某好心與任家結(jié)交,奈何任家欺人太甚,任平小兒為了欺辱老夫,逼迫老夫認(rèn)其為干爹,今日,老夫就與這小兒斷絕關(guān)系!”
任平雙眼噴火,“周和昶,聽聞你找到了新的靠山,怎么,這么快就跟你父親我撇清了關(guān)系?”
“給老夫當(dāng)義父,你還不配!就算是你那神靈境界的父親來了,也只配與周某平起平坐!”
這話說的更加狂妄。
所有人瞪著眼珠子看著周和昶,心中暗道這孫子這特么是瘋了嗎?
曹縉跟卓進(jìn)對視一眼,“周和昶腦子被驢踢了?”
“這背后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靠山,敢這樣說話?”曹縉皺著眉頭。
“管他什么背景,你不是說釣龍?zhí)煳探裉鞎韱?,我就不信他周和昶還敢在釣龍?zhí)煳堂媲皣虖埌响?!?/p>
曹縉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這倒也是!”
所有人疑惑之間。
任家中心地帶,驀然傳來了一道怒吼聲。
就看到一只手掌從那邊拔地而起,隨后朝著這邊壓了過來,巨大的手掌摩擦空氣滾蕩拉扯出浩浩蕩蕩的白色霧氣,感覺手掌都要燃燒起來了。
有人驚呼一聲,“任家的那位神靈老祖出手了!”
周家父子臉色有點蒼白,但還是咬著牙硬頂著。
在那只手張壓過來的瞬間,周和昶L內(nèi)爆發(fā)出陣陣青光,直接化成了一個鱗片打造而出的保護(hù)罩,將幾道身影保護(hù)在了其中,伴隨著轟隆一聲,煙塵滾滾,塵埃喧囂。
待到一切安靜下來的時侯,所有人發(fā)現(xiàn)周和昶并未受傷。
這一幕再度引得所有人神色震驚。
看到所有人的表情,周和昶父子不由自主的扯動嘴角,露出耐克式笑容。
這種裝逼的感覺太爽了。
緊跟著,一道怒喝聲從任家中心地帶傳出,隨后就看到一道身影懸浮在了半空中。
“區(qū)區(qū)螻蟻,安敢來我任家口出狂言!”
話罷,那道身影直接一個凌空踏就朝著周和昶這邊踏了過來。
一只遮天蔽日的帶派大腳從天而降,朝著周和昶這邊踩踏了過來,氣勢雄渾,氣勢浩浩蕩蕩。
但怎么都沒想到的是。
周和昶不退反進(jìn),雙手托起一枚青色鱗片,但見鱗片之中激射出一道通天青光。
直接將那只大腳洞穿攪碎。
天空之上的云彩都被巨大的能量波席卷的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周和昶嘩的一甩衣袖,一只手負(fù)在身后,一只手橫在腹部,嘴角勾起抽象夸張的弧度,“就這?”
全場寂靜無聲。
都沒想到這個任家神靈的干孫子直接給干爺爺干懵逼了。
看到每個人臉上的震驚表情,周家父子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記足,那種巨大的愉悅感就像是*了一樣。
周和昶清了清嗓子,“還!有!誰?”
這話剛說完。
一道溫和笑聲忽然傳出。
就看到一座巨大的山頭憑空出現(xiàn),遮天蔽日,仿佛是懸天之島。
山頂還有一座亭子,一個身穿白衣的老人坐在那里。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緩緩抬起了頭。
“釣龍?zhí)煳?!?/p>
方新終于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