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寧面帶微笑,卻叫人不寒而栗。
她凝望著孟心慈。
“孟家出事后,你與你母親四處漂泊,有人認出你的畫像,說你在花船上做過暗娼。當然,一面之詞不可信,此事還需繼續(xù)查證?!?/p>
她怎會坐以待斃,任憑孟心慈拿捏她。
知已知彼。
誰還沒有個過去呢?
早在孟心慈出現(xiàn)在侯府,并以陸家的過去威脅她,她就讓人去調(diào)查了孟心慈的過往。
孟心慈的表情頓時陰沉。
“陸、昭、寧!”
陸昭寧沒有一絲懼怕,直視著她。
“孟姨娘為何如此激動?難不成,此事,公爹還不知道嗎?也是,侯府再不濟,也不會讓一個做過暗娼的女人進門?!?/p>
孟心慈此前的囂張氣焰熄滅大半。
她咬牙切齒:“你威脅我?!”
陸昭寧溫柔淺笑。
“怎會?
“我是誠心與你做買賣。
“所以……我想要的,孟姨娘能給了嗎?”
孟心慈面上布著一層陰冷。
“你以為,你說什么,侯爺都會信?”
她賭,陸昭寧確實查到一些東西,但并無確切的實據(jù)。
花船當年早就被燒毀了。
她用的還是花名。
就算有人認出她,她大可以不認。
可陸家的底細,卻是實實在在可以查到的。
孟心慈正自信,陸昭寧輕笑了下。
“孟姨娘,我說此事還需繼續(xù)查證,你就真以為我手里一點實據(jù)都沒有?”
孟心慈臉色微變,眼皮都跟著跳動。
“你什么意思?”
陸昭寧靠近她。
“你或許忘了,曾給一位恩客寫過信,希望他帶你離開花船。需要我給你念念嗎?鶯兒姑娘。”
孟心慈呼吸一滯。
該死!
陸昭寧微笑。
“莫說我有證據(jù)。有些事不需要實據(jù),流言就能定罪。鶯兒姑娘,好好考慮,要兩敗俱傷嗎?”
“好,我說!”孟心慈受不了她一直喚自已的花名。
沉默幾息后,孟心慈不甘心地說。
“害死陸雪瑤的是誰,我的確不知,我只知道,她臨行前找我父親偽造身份官籍,制通關文牒。”
陸昭寧呼吸微重。
長姐偽造身份,定是料到此行兇多吉少,怕牽連家人。
孟心慈繼續(xù)道,“她還提起,陸進霄替考舞弊案的關鍵,在江太傅身上?!?/p>
陸昭寧的神情頓時變得沉重。
江太傅?江芷凝的父親,世子的恩師?
怎么會是他?
孟心慈的話,不能全信。
“空口無憑,有何證據(jù)?!标懻褜幠抗饷C冷。
孟心慈冷哼著一笑。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信不信由你!”
陸昭寧凝視孟心慈。
不管真假,姑且先按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孟心慈想到自已的秘密,不放心地低聲警告。
“從此我們只當不知曉彼此的秘密。花船的事,你若敢透露出去半個字,就等著一起死吧!”
陸昭寧面色凝重。
“陸家的底細,你也不可透露?!?/p>
孟心慈曉得輕重,尤其她現(xiàn)在地位不穩(wěn)。
“好。不管我們?nèi)绾味?,這兩件事,只當爛在肚子里!”
待陸昭寧離開,孟心慈的眼神陰沉下去。
等她生下兒子,真正掌控這侯府,第一件事就是把陸昭寧趕出去!不,把人趕走前,她還要把陸家的產(chǎn)業(yè)弄到手!
思及此,孟心慈眼中填滿算計。
這都是陸家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