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喝水,陸昭寧的話就少了。
她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險(xiǎn)些嗆住。
顧珩坐在床沿,單手端著碗,另一只手虛扶著陸昭寧。后者喝完水,竟直接靠在他懷里,濃翹的眼睫好似蝴蝶開心地扇動(dòng)翅膀。
醉酒后,就那么毫無防備地,靠在一個(gè)男人胸膛上,呼吸漸漸綿長。
顧珩繼續(xù)坐著不是,推開她也不是。
這時(shí),婢女端著醒酒湯進(jìn)來。
“世子……”
甫一開口,就見世子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她噤聲。
原來,世子夫人坐著靠在世子身上,似乎已經(jīng)睡下。
婢女立即會(huì)意,輕手輕腳地將醒酒湯擱下后,就離開了。
……
榮府。
再過兩日,便是周歲宴。
周歲宴后,榮欣欣就要正式定親了。
她見過準(zhǔn)夫婿,長得不俊,性子也那般沉悶,連世子表哥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比不上!
她不死心,又去侯府,想找世子表哥,門房告訴她,世子一早就和世子夫人出門了。
等了兩三個(gè)時(shí)辰,都沒見世子表哥回來,榮欣欣只得暫且放棄。
她將怨氣歸到陸昭寧身上。
那可惡的陸昭寧,偏偏今日纏著世子表哥出府,不曉得去做什么了,這么晚都不回來!
尋人無果,榮欣欣灰溜溜地回家。
王氏得知她又去了侯府,很生氣。
“到現(xiàn)在了,你還不死心?記住,你萬不可再有旁的心思,和劉家的親事,已是板上釘釘了。你不嫁也得嫁!我跟你父親,都不會(huì)縱容你如此胡鬧下去!”
榮欣欣哭著質(zhì)問:“娘,我是您親生的嗎!”
說完她就跑了。
王氏無可奈何,只能讓仆從跟著,只要人不跑出府,就沒什么事。
另一邊。
榮家老太太屋里。
同樣身為女兒的顧母也在委屈哭訴。
老太太滿頭白發(fā),還要為著兒女們的事操心。
“好了,別哭了。
“那孟氏的事情,我早就聽說了。
“侯爺這事兒做得不妥,卻也在情理之中。
“為今之計(jì),你這大房得齊心,無論如何也要把爵位攥在自已人手里。”
顧母點(diǎn)頭抹淚。
“這是當(dāng)然的。
“但珩兒的情況,母親您是清楚的,如今也只能指望長淵了??蛇@孩子脾氣倔,讓他納妾,總是推三阻四,最近才勉為其難收了個(gè)通房,也是個(gè)擺設(shè)?!?/p>
她說起來又是滿腹委屈。
榮家老太太搖頭。
“你光指望長淵一人,還是不夠穩(wěn)妥。要我說,那陸氏也得抓緊懷上。”
“陸氏?”顧母不解,“您是說大兒媳?但珩兒他……”
榮家老太太提醒她,“你別管珩兒如何,只要陸氏能生就成。此事,我來為你安排。等到后日周歲宴上,你把珩兒和陸氏引進(jìn)屋歇息,那屋里的藥,就足以成事……”
話說一半,忽聽窗外一聲響。
老太太立馬警覺,“外頭有誰在!”
隨即一婢女進(jìn)來稟告,“回老太太,不知從哪兒跑來的貓,帶翻了花瓶?!?/p>
與此同時(shí)。
差點(diǎn)偷聽被抓的榮欣欣,已經(jīng)從側(cè)門跑出去了。
她心驚膽顫,既震驚,又興奮。
驚的是,祖母竟要給世子表哥他們下藥。
喜的是,她正愁沒法嫁給世子表哥,如此可倒好,簡直是天賜良機(jī)!只要她和陸昭寧一換,那和世子表哥在一起的,可就是她了。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世子表哥不要她!
榮欣欣無比激動(dòng)。
殊不知,她只偷聽了一半,還有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