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沈書意小朋友已經(jīng)趴在床上,撅著屁股睡著了。
小家伙口水流到枕頭上,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她不禁微微一笑,心里的那點(diǎn)悲涼被他軟軟的小臉蛋治愈。
她看了一眼睡夢中還在哭的小家伙,轉(zhuǎn)身上了三樓。
如今這個家里,人人都知道她和沈京寒的關(guān)系,似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她敲門,對方低沉的聲音淡漠傳來:“進(jìn)。”
林染站在書房門口,靜靜地看著他英俊冷漠的側(cè)臉,只要在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書房的,宛如一尊沒有情感只知道工作的機(jī)器。
她以前不懂,為什么人能那么熱衷于工作,她不喜歡搞錢,不喜歡上學(xué),也不喜歡社交,每天夢想能在翠綠的山里睡到自然醒,畫畫,撈魚,摘摘野果子,過一種無拘無束的撒野的山里生活。
也許就是這樣的不思進(jìn)取,她才被這座城市拋棄,被所有人排擠了出去。
“有事?”沈京寒抬眼,見她看著自已發(fā)呆,薄唇不悅地抿起。
有事找他,卻不進(jìn)來,避他如蛇蝎。
沈灼玉到底都跟她說了什么?
那人最擅長偽裝,舌燦蓮花,林染和他又走的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沒有什么好話。
林染進(jìn)了書房,眼尾發(fā)紅,低低問道:“沈書意是你的孩子嗎?”
沈京寒渾身微僵,啞聲道:“你聽誰說的?”
沒有正面回答,沒有否認(rèn),那就是了。
林染身子有些發(fā)冷,繼續(xù)問道:“他幾歲了?”
沈京寒從書桌后走出來,一把抱住她冰冷的身子,低啞說道:“無論你聽到了什么,都不是真的?!?/p>
林染低低地笑,這大約是她回來之后,大哥對她最溫情的一刻,若不是知道了那么多的真相,她會很感動吧,感動到留在他身邊,義無反顧地繼續(xù)愛他。
只是她已經(jīng)不是十八歲的少女了。
他們之間也回不到過去了。
林染抬眼看他:“你怎么管教沈書意,我無權(quán)過問,但是那么小的孩子,你真的希望他成為第二個你嗎?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天底下最不快樂最孤獨(dú)的人。”
沈京寒高大的身軀僵硬如石,許久低啞說道:“沈園不適合養(yǎng)孩子,他離開沈園是好事。”
林染還要說什么,菱唇被他堵住。
她杏眸微睜,狠狠咬住他,對方呼吸微沉,沒有松開,大掌扣緊她的后腦,吻的更深更久。
林染嘗到他嘴里鐵銹般的血腥味。
她猛然推開他,擦著菱唇,氣憤道:“你做什么?”
“吻你,沒看出來?”沈京寒唇角被她咬破,鳳眼微瞇,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冷靜自持,冷淡說道,“我以為你來找我是為了這件事情?!?/p>
她小臉脹的通紅:“你胡說?!?/p>
沈京寒鳳眼幽暗,盯著她被吻的嫣紅的唇瓣,冷冷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你能留在沈園的前提是繼續(xù)做我的女人,而不是一邊拒絕,一邊插手沈園的事情。
還是說,是我給你了能夠恃寵而嬌的錯覺?”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英俊的面容湊近她,低沉暗啞地吐字道:“如果你想插手,是不是該在床上用點(diǎn)心,至少先哄的我開心一點(diǎn)?
我不喜歡你這幾天的表現(xiàn),不是很乖?!?/p>
林染臉色煞白,被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她是瘋了才覺得他今晚對她有一瞬間的溫情。
沈京寒徹頭徹尾是個冷血又無情的瘋子。
他沒有心的。
“為什么是我?”她身子輕顫,有些不甘心地問,“明明有那么多的名門千金心悅你,你為什么要揪著我不放?”
沈京寒摩挲著她冰冷的小臉,見她身子抖成了篩子,猶如一只驚懼的小白兔,低低一笑,輕慢說道:“怎么說不聽呢。是你需要我,我才留你在身邊的?!?/p>
沈京寒將一桌子的文件盡數(shù)掃落,將她抱到桌子上,吻著她不斷發(fā)抖的身子,鳳眼幽暗如墨:“沈灼玉和你說了什么?”
她渾身輕顫,被他碰觸的地方炙熱如火,身子卻冷如寒冰。
她手指發(fā)顫地抱住他的窄腰,顫音道:“去,去,臥室。”
她不要在這里,那樣會覺得她廉價(jià)又隨便,即使是為了維持那可笑的自尊心,她也不要在書房。
沈京寒見她抖的厲害,英挺的眉頭微皺,抱著她去臥室。
一到臥室,林染就被他壓在床上肆意地親著,男人的薄唇帶著一絲薄怒,動作也比平時急躁,勒的她隱隱發(fā)疼。
她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沈京寒冷笑了一聲,肆意品嘗著她甜美的身子,粗糲的大掌扣緊她的腰肢,暗啞道:“可以叫?!?/p>
男人的動作又兇又猛。
林染杏眸漸漸潮濕,有些難受地咬住他的肩頭,顫音道:“我,我都沒有爽到,怎么叫?”
男人嗤笑了一聲,親著她的小臉,低啞道:“你別后悔?!?/p>
林染第二天醒來時,腿都還在發(fā)抖,臥室內(nèi)一片狼藉,真絲的床單都被她抓破了。
果然人有的時候嘴巴不能賤,會吃苦。
沈京寒洗了個澡,就精神抖擻,衣冠楚楚地去上班了。
林染睡到中午才醒,想起今天答應(yīng)送沈書意去學(xué)校,連忙爬起來。
床頭有沈京寒的留言:“怕你起不來,我送沈書意去學(xué)校了?!?/p>
她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這是她辛苦被草一夜換來的獎勵嗎?
哥哥親自送他去學(xué)校,沈書意小朋友應(yīng)該歡喜瘋了吧。
這里終究是沈園,他們都姓沈,她一個外人何必呢。
林染將留言的便簽紙揉成一團(tuán),扔到垃圾桶里,給沈灼玉發(fā)了一條信息:“合作嗎?”
沈灼玉秒回:“好?!?/p>
林染垂眸,這個家里,沈中奇是披著人皮的狼,林若嵐只在乎她的榮華富貴,只有沈灼玉可以合作。
無論沈灼玉要的是什么,她只要找到自已的孩子,然后徹底地離開沈京寒,離開沈園,重獲自由。
電話響起。
沈灼玉慵懶的嗓音從電話里傳出來:“你是不是得從大哥房里出來,我們才能談合作的事情?”
沈灼玉眼底閃過一絲暗色,隔著電話都能想到,昨晚大哥是如何疼愛她的,所以她早上都下不來床,還是大哥親自送沈書意去學(xué)校的。
他深呼吸,感覺身體某一處隱隱發(fā)燙。
小白兔終于邁出了合作的第一步,所以,大哥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