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語詩那個時候本來都對紀澤沒啥感情了,愣是被折磨的重新?lián)炱鹆藢o澤的‘深情’,開始懷念起紀澤了。
小文說:“所以我說她的執(zhí)念是有瑕疵的?!?/p>
“不是多純粹的愛,而是她覺得如果紀澤還在,那她上輩子不會淪落到那步田地?!?/p>
“所以她上輩子晚年的時候越苦,越崩潰,她就越懷念紀澤,因為她一生自認為最美好、最風光的日子,都是紀澤帶給她的。”
“這或許就是觸發(fā)她重生回來的契機,她的執(zhí)念是她自認為的‘愛’,一旦證明那不是‘愛’,支撐她重生的執(zhí)念就會被削弱?!?/p>
“反正我是這么理解的,所以我說她的重生是有瑕疵的,她可能自已都不信任她的執(zhí)念,要不然不能我之前一在‘真愛’上否定她,她靈魂力一下就弱了?!?/p>
“她暴露弱點,倒是讓我誤打誤撞的找到打贏這場仗的關(guān)鍵了。”
……
溫慕善離開的時候,一直在想小文的話,有了這樣的‘突破’發(fā)現(xiàn),她對付文語詩倒是不用再束手束腳了。
關(guān)上病房門,接過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守在門外的嚴凜手上的外套。
回去的一路。
兩人都有些沉默。
溫慕善是在想怎么調(diào)整算賬方案。
她說和文語詩還有一筆賬要算,不是在逗文語詩玩兒。
文語詩明里暗里算計她兩次,她怎么都得還回去,只是在和小文談完,她覺得自已得想想這第二筆賬要怎么清了。
按照她以前的想法,她是想繼續(xù)利用馬寡婦小叔子,也就是張栓子那邊,著重把反擊給到紀澤。
紀澤不好,想依仗著紀澤過上上輩子那樣的好日子的文語詩定然也不會好。
她得讓這對兒公母離他們當‘首長’和‘首長夫人’的夢想越來越遠。
而不是單方面的只和文語詩較勁兒,和文語詩在這鄉(xiāng)下地頭扯頭花。
文語詩給她一下,她再還文語詩一下,然后放任紀澤在那邊兒事業(yè)回春,那哪行?
她重生回來又不是為了和上輩子的情敵同歸于盡的。
所以這兩筆賬,一筆,她已經(jīng)還了文語詩。另一筆,她一直盤算著要讓紀澤‘付賬單’。
這是她原本的想法。
可現(xiàn)在……
她覺得自已有必要改一改方案了。
她得想一想,怎么才能在讓紀澤‘付賬單’的同時,又能在靈魂層面的重創(chuàng)文語詩……
溫慕善在糾結(jié)這個,和嚴凜取了自行車,她坐在后座,回程的路過了一半,她才回過神嚴凜一直沒說話。
有些不安地摩挲著衣角,她率先打破沉默:“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在醫(yī)院門口看到了崔主任?!?/p>
溫慕善了然點頭,那就是崔主任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到了。
她拇指的指甲因為緊張,在食指指側(cè)摳了好幾個小月牙。
可是再緊張,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明白。
溫慕善說:“你應該聽到挺多,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
話落。
自行車平穩(wěn)的停在原地,嚴凜聲音有些悶:“這就是你之前說的,要讓我在回部隊之前看的好戲?”
他今天之所以會來醫(yī)院,是他媳婦特意讓他來的。
他以為他媳婦是一刻都不想跟他分開。
美滋滋趕過來,結(jié)果他媳婦給他來了波大的。
還真給他安排了場‘聽覺盛宴’。
溫慕善否認:“我之前說要讓你看的大戲可不是今天這個。”
“是之前文語詩算計我,我回給她的那一場,就是羅英羅知青豁出去要報復她的那一場戲?!?/p>
她一點兒不藏著掖著:“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那場戲也是我安排的?!?/p>
她跳下自行車,環(huán)顧四周。
倒是巧了。
他們現(xiàn)在停駐的地方正好就是她之前算計紀老頭被野豬拱的山路上。
指著山上不遠處那棵熟悉的樹,溫慕善邀請道:“要不要故地重游一下,再去那棵樹上坐坐。”
別人夫妻倆約會,故地重游是在公園或是任何浪漫的地方。
他倆不一樣。
他倆在案發(fā)現(xiàn)場故地重游。
摸著熟悉的樹,溫慕善壓住心中的忐忑,笑著對嚴凜說:“我當初剛學完小野豬叫,剛把大野豬給吸引過來,你就一把把我撈上樹了?!?/p>
“說實話,還挺驚喜的。”
把這話當做暗示,嚴凜長臂一摟,三兩下又把溫慕善給帶上了樹。
把人圈進懷里,嚴凜下巴搭在溫慕善毛茸茸的頭頂,對懷里的愛人頗有些無可奈何。
溫慕善卻笑著打趣,像是沒心沒肺:“說來我們兩個和樹真有緣分?!?/p>
“我們第一次見,你就在樹上偷看我拿剪子捅人?!?/p>
“我在這山里一時興起的害人,也被做任務回來的你給碰巧遇見了。”
她好奇:“嚴凜,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有沒有覺得我這人不擇手段,覺得我惡毒?”
“沒有?!?/p>
“我要聽實話?!?/p>
“我說的就是實話?!眹绖C現(xiàn)在哪怕心情復雜,腦子也因為在醫(yī)院聽到的事情而一片空白。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對溫慕善說假話、敷衍話。
這輩子都不會。
“你做的每一件事,一定有你的理由?!?/p>
“哪怕像你說的,有害人、傷人的事,那錯的也不會是你,一定是對方逼得你不得不下手?!?/p>
溫慕善:“……”不是哥們你戀愛腦啊?
一見鐘情這么邪乎嗎?
她都沒想到自已能遇上這樣的人,不管她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竟然都能對她全方位的肯定。
連緣由都不問。
就像她讓嚴凜找稽查隊的人出面演戲去刺激羅英,嚴凜也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連問一句‘為什么’都不問。
作為伴侶,這樣的信任,她上輩子從未得到過。
心里涌起一陣暖流,溫慕善原本因著忐忑而僵硬的身體,也一點點的在嚴凜懷里放松下來。
她小聲說:“就是因為你這樣,我才想試著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訴你?!?/p>
和嚴凜結(jié)婚這么長時間,她了解嚴凜的為人。
她希望嚴凜能接受她的一切,但如果當一切攤開,嚴凜無法接受。
溫慕善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是嚴凜給了她坦誠一切的底氣,她真的……不希望嚴凜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