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益盡管身上中箭,可沒有放棄,憑借自身體質(zhì)在院內(nèi)沖殺。
好像一頭蠻牛似的,橫沖直撞。
在他影響下,帶來的人亦是如此,不要命的沖著,可說到底雙拳難敵四手。
又堅持了一會兒,力不從心。
拓跋宏等人見此情形,心中忍不住感嘆,這個韓益不愧是拓跋明麾下的五虎將之一。
能力就是強!
可惜了,不能為他們所用!
拓跋宏這時候開口:“韓益,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才是!”
韓益手上撐著血淋淋的長槍,眼神如兩處幽冥泉眼,殺機涌動道:“還是剛才那些話,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本將一定要將爾等腦袋砍下,祭奠死去的西夏將士!”
上官策面無表情,聲音陰冷道:“拓跋大人,他就是一頭蠻牛,不用勸了,沒用的!”
拓跋宏很矛盾,既想留韓益,又想殺,不過左右一想,這個韓益動了他們的利益,罪該萬死。
“嗯!”
韓益含著滿腔怒火,用手中長槍繼續(xù)殺著。
由于消耗越來越大,體力不支,再加上房頂?shù)募陜A瀉而下,這一次可來不及躲避。
剛揮舞起手中長槍,不少箭雨已刺入他體內(nèi)。
嗖嗖嗖,每一支箭都穿破韓益身上甲胄,刺入胸膛,身子骨也被撕裂。
身中數(shù)箭,夸張的來說是被萬箭穿心。
哪怕如此,韓益手中撐著長槍,依舊沒有跪下,眼神如狼似虎的盯著拓跋宏和上官策等人。
嘴里開始溢血。
“你們這幫爛人,罪該萬死!”
“今日我死,明日你們的下場比我都慘!”
“大將軍,是我無能,沒法子給您報仇了!”
韓益嘴里噴血,堅持不住的時候才跪在地上,即便如此,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院內(nèi)所有人。
不少人都被韓益眼神嚇到,包括拓跋宏和上官策。
拓跋宏喃喃:“可惜了!”
上官策走到韓益面前,踢了兩腳道:“拓跋大人,沒什么好可惜的,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他自已說的,如果今天他走出這個院子,那死的就是我們!”
“正所謂,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莫要自責(zé)!”
拓跋宏點頭,無話可說。
就這樣,西夏最后一個猛將死在了內(nèi)斗手中,沒死在戰(zhàn)場上,可想而知有多么憋屈?
若是讓北蠻人知道,恐怕笑也會笑醒。
自斷一臂的行為,實在是可笑的厲害!
停了片刻,拓跋宏才開口:“上官大人,韓益已死,接下來怎么做?”
上官策道:“向王上知會一聲,就說韓益帶著心腹叛逃出城了唄!”
“反正朝堂上都是咱們的人,他又死無對證唄!”
如今的西夏朝堂,已然是顛倒黑白。
拓跋宏看向上官策,無言,看樣子他們這些人早就做好了動手準備。
就這樣,韓益帶來的人,在拓跋府上消失。
好像不曾來過一般。
至于剩下的六部主官,得知韓益已死后,一個個心中樂呵不已。
覺得酣暢淋漓。
如此輕松就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實在是爽啊!
樂著!
推杯換盞到了深夜。
…
兩天過去。
一大早,拓跋宏便帶領(lǐng)著官員們來到甘泉宮門外求見。
拓跋珪接見。
文武官員陸陸續(xù)續(xù)的走進,下一秒上官策便主動開始表演模式,猛的跪在地上。
“王上,不好看,出大事了!”
他這一跪,讓拓跋珪也眼皮子一跳,問道:
“出什么事了?”
“愛卿起來說話!”
上官策沒有起身,而是一臉憤恨的說道:“韓…韓益那個亂臣賊子,叛逃了!”
這聲一出,讓拓跋珪心頭遭受萬噸重擊一般。
震的不輕。
更多的是驚恐。
“怎…怎么可能?”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叛逃呢?”
上官策義憤填膺道:“王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都被那個家伙給耍了!”
“是…是??!”
“臣附議!”
程顥也跪地道:“王上,上官大人說的確實是事實,他真的背叛了西夏!”
拓跋宏也幫腔:“是啊!”
這時候,拓跋珪人都麻木,西夏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結(jié)果主將背叛了?
這個打擊,對他而言不小,心神崩潰。
盡管他不愿意相信是真的,可如今的朝堂上,都說叛逃了,也就變成真的。
拓跋珪本來就臥病在床,現(xiàn)在呢,更是一蹶不振,好像那爽打的茄子似的。
耷拉下腦袋。
韓益背叛,說明西夏守城無望了,喃喃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
“樓蘭城恐怕受不住了!”
上官策緊接著說道:“王上,韓益那個家伙背叛,可還有我們呢,我們愿意守城!”
“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不得不說上官策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演員。
拓跋珪現(xiàn)在就像落水的無根浮萍,見還有人愿意守城,便直接下命令道:
“好,上官策,守樓蘭城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一定要守住樓蘭城,這是咱們西夏最后一片國土了!”
上官策本來只是想裝模作樣的表現(xiàn)一番,誰曾想被指名點姓,一時沒辦法。
只能硬著頭皮。
“是,王上!”
就這樣,上天策這個兵部主官成了守城大將,其余臣子,大多都是心照不宣。
有些事,有些時候點到為止。
拓跋珪被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身子骨也越來越虛弱,最大的原因還是曾被酒色財氣所傷。
他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又沉聲道:
“上官策,本王要你馬上出守城對策,還有,組建新軍,軍餉一事,你自已想辦法!”
上官策聞言,心中無奈,莫名有種踢皮球又踢回來的感覺。
他自已又被推在了前面?
想到這里就無奈不已。
至于其他官員,大多都是看戲的樣子,現(xiàn)如今,不管誰挑頭,日子都不好過。
上官策又不能抗命,便點頭道:
“是,王上!”
拓跋珪不再多說,虛弱的揮揮手,就這樣,所有官員都退了下去。
甘泉宮內(nèi),陷入死寂。
拓跋珪雖心中憤怒不已,可也沒發(fā)泄的力氣,索性一臉麻木的躺在床上。
好像等死一般。
這時候,貼身太監(jiān),安正淳輕輕的開口。
“王上,老臣有點兒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