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要在睡前喝哦~”一長相甜美的女院生紅著臉走出釋字屋,又在門外駐足,回眸朝安坐屋內(nèi)的劉囂嫣然一笑,“一定會是個不錯的美夢~”
說完,一臉幸福的離開了。
劉囂將桌上那瓶粉色藥劑收起,袖袍輕拂,一股涼風卷起散落在地上的小獸毛發(fā),送出屋外。
一抬頭,院務長已靜立門前。
他沒作聲,繼續(xù)整理桌面。這老頭最近來得確實有點勤。
只是,周圍的水汽十分惡趣味的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大大的問號。
“三圣鄉(xiāng)的人帶著一群孩子找上門了,”老頭明明實力深不可測,卻偏要裝得步履蹣跚,慢悠悠踱進屋內(nèi),在門邊軟椅坐下,“他們大概聽說了你,想請你為這些孩子釋靈?!?/p>
沐夜一路向東,這次平靜期停駐的地點緊挨著三座城,這三城和犄角邑一樣,也是鼎足而立,而且每座城都出過一位圣者,雖然是三座城,但其實屬于一個城邦,名為三圣鄉(xiāng),算是比較有名的中大型城邦。
“開了什么條件?”之前就聽阮鈴說起過,三圣鄉(xiāng)盛餐糧食,這次沐夜城那邊準備采購一批以做儲備,其實劉囂對給小孩釋靈沒什么意見,不過自己不收,別人也不好意思嘛。
“本季所獲醉香的一半,加上穗南小千產(chǎn)出的無畏果?!笨窗?,人家果然是帶著誠意來的。
“行吧,在哪?”
“山外的觀山臺?!崩项^頓了頓,目光瞟向茶臺,故作淡然地問,“金駿眉還有嗎?”
說完,面前就多了一只印著華夏文的小袋。
釋字屋的門前地面,突然多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劉囂自然明白這是沐夜準備送他一程,快步走了過去,朔夜緊隨其后。
“謝啦?!崩项^話音未落。
一人一兔已墜入洞中消失不見。
沐夜山外,觀山臺。
劉囂出現(xiàn)在圓形石臺中心時,石臺周圍已有數(shù)百位沐夜人把守,空中還有不少騎著獅鷲的好手,見正主出現(xiàn),紛紛投來敬重的目光。
石臺外,數(shù)千人聚集在一起。
為首三人正與沐夜守備的老大,名義上的沐夜城主交流著,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再往遠望,山體之外的曠野中,數(shù)不清馱獸結(jié)成巨大的圓陣,每一頭的背上都栽著二三十只整齊疊放的方形容器,里面裝著的,應該就是作為交易的糧食吧。
倒是聽說過這里所產(chǎn)的作物名為醉香,一種和大米類似的谷物,不但口感Q彈爽口,還有一股酒香味,也不知道真實味道如何。
除此之外,三座城各擁有兩座學府,還掌握著兩個小千世界和三處秘境,據(jù)說,還有一條云以此為基石,這個城邦的戰(zhàn)力不容小覷。
劉囂將斗篷一扣,把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中,加上那一身黑袍,頗有種深不可測的神秘感,然后在石臺中心的木椅上一坐,然后朝相熟的沐夜人打了個招呼。
很快,三圣鄉(xiāng)的人被一個接一個地放進來。
一開始,登上石頭還是可以算是中青年,這些人早就過了靈體成熟的時期,如果用地球的年齡換算的話,14-16歲時最佳,而他們早已經(jīng)過20了。
早一點或遲一點釋靈,其實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對生靈來說只是從0到1關鍵一步,至于1之后能數(shù)到哪個數(shù),就看個人造化和努力。
很快,開始兩個兩個登臺,沒多久,變成三人同臺。
那三位看上去器宇不凡的人,也不知道是三圣鄉(xiāng)的裁斷還是什么,一直默默立于遠處,觀摩著臺上的進展,三人表情各異,其中有一位看向劉囂的目光并不友善。
期間也確實出了幾位天賦者,都被這三位領在身邊。
劉囂就像個無情又高效的機器,釋靈的速度越來越快,三圣鄉(xiāng)的人來來去去,登臺的時間也越來越快。
也發(fā)現(xiàn)了三個問題。
一是上臺的人之中摻雜了一些靈體尚未成熟的孩子,其實這個也可以理解,自從封印師成了稀罕物,能遇見一個就不錯了,還不趕緊把即將到達釋靈階段的小孩混上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劉囂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要不是太過分,以自己人族釋靈的熟練度,都不會出什么岔子的。
二是等候登臺的人群之中,有一些似乎來意不純,從服飾和樣貌上看并沒有什么特別,但這些人早已釋靈,而且連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對,不知道藏了什么壞。
最后一點,是有些孩子對他似乎頗為畏懼,不是那種興奮或激動,二是單純的害怕。
看來,在知道自己是封印師的同時,災禍的身份也是藏不住的。
不久,便輪到其中三個心懷鬼胎的青年了。
兩男一女,一前兩后,低著頭,邁步上了石臺。
在距離劉囂僅有十米處停下的同時,三人猛地抬頭。
三股殺意同時襲來,也難怪他們一直不敢窺視劉囂。
與此同時,整個石臺都被納入無形的能量罩內(nèi),還有一種猶如擾亂心神的低語在意識深處不斷回蕩,一股巨大的力場使罩子內(nèi)的所有人無法動作,甚至昏昏欲睡隨時可能栽倒。
“災禍受死!”
其中一人暴喝一聲,余音未散,身形已在原地消失。
碩大的拳影伴隨著一道奪目閃光,剎那間砸中劉囂面門,暴虐的力量直接將他的上半身打得崩碎,像一坨爛泥般扭曲變形,拳勁去勢不減,隨著那道光線延伸而去,最終將遠處的山巖上鉆出一個黑洞。
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如爛泥一般癱軟的劉囂殘軀,直接撲向這人,緊接著如一條滑膩的蟒蛇在他身上纏繞鼓脹。
眨眼之間,已經(jīng)成了一只巨大的水球,被困于水中的人奮力揮拳,卻破不開這看似軟綿的水牢,接連使出幾種不同能技,也只是在水中爆閃而已。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另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男子忽地向側(cè)方栽去,像是被人一記大逼斗扇飛,女子則被掐住脖子懸在空中。
罩子消失,鳴音不在,負責守備的沐夜人這才恢復行動能力。
正要向三圣鄉(xiāng)的高位發(fā)作,卻被一個聲音制止了。
直到此時,劉囂的真身才顯露出來,靜立于水牢之下,黑袍無風自動。
“努爾加!塞辛!伊納!怎么是你們!”
“胡鬧!”
高位中,兩人驚怒交加,另一人沉默不語。
水牢散去,被扇飛的男子也被氣流死死禁錮住,三個行刺者飄飄悠悠聚在了一起,雙腳離地,懸浮在劉囂身前。
“該死的災禍,即便我殺不了你,也會有無數(shù)個我出現(xiàn),把你碎尸萬段!”出手偷襲的男子手腳被束縛,雙目充血,嘶聲怒吼,好一個慷慨激昂,壯懷激烈。
“你絕不會有好下場!”被扇飛的那個切齒咒罵,“厄運和死亡將無處不在,你無處可躲!”
最后那女子倒是沒說話,只是用那雙充斥著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劉囂。
這還真是,把劉囂給逗樂了。
原本平淡枯燥的釋靈大會,居然還有這種余興節(jié)目,著實是沒想到。
眾人只見他一身黑袍微微發(fā)顫,以為是氣極。
實則是笑翻了。
他甚至悠閑地招招手,示意沐夜人繼續(xù)放人登臺。
至于這三位?
就先這么掛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