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嵐說:“我這個姐姐向來精明,又有她母親在一旁出謀劃策,怎么可能空手而歸?雖然我爸知道那個男孩不是他親生的,但孟千惠畢竟是他的?!?/p>
“我爸雖然恨孟瑤騙了他,但他們畢竟有感情,而且孟瑤那個女人太會了,我媽可不是她的對手?!?/p>
“這些天,我爸在伯父一家的壓力下,只好把孟千惠趕出集團,但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在江城發(fā)展,這樣就不會對我構成威脅。”
我暗道,孟千惠的確有頭腦,如果回到江南,必然會處處受到沈沐嵐的壓制。
可在江城就不一樣了,有紀家撐腰,她應該很快就能風生水起。
我心里頭頗不是滋味,忍不住開口道:“給你爸施壓的,想必不只是你大伯父,還有你那位未婚夫吧?”
沈沐嵐聞言,微微歪過頭,目光帶著幾分詫異看向我。
“你怎么會知道?”
我故作神秘,揚了揚眉梢,說道:“別忘了,我可是神算子,這世間還有什么能瞞得過我?”
話雖如此,可我語氣里還是透著一股濃濃的醋意。
“怪不得你要撇開我,你那未婚夫穆梓良,年輕有為,帥氣多金,又是年輕企業(yè)家,又是商業(yè)協(xié)會副會長,光是那些頭銜,我念起來都費勁,哪像我,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算命師,哪敢跟人家相提并論?!?/p>
沈沐嵐直勾勾地盯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調侃道:“喲,這就自卑啦?”
我撇了撇嘴,嘴硬道:“我有什么好自卑的,換做我是女生,恐怕也會選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p>
“嗯,這倒是實話?!鄙蜚鍗咕尤稽c頭認同,這讓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一下子急了,忍不住質問道:“既然你這么中意他,那干嘛還要來招惹我?”
沈沐嵐挑眉一笑,說道:“哦?那下次你要是再提些無理要求,我就直接拒絕你?!?/p>
平日里,我在別的事情上向來運籌帷幄,可在和沈沐嵐的感情里,我卻明顯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皺起眉頭。
“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以后不招惹你了唄,省得你老是怪我?!?/p>
“嘿,你想得倒美!哪能你想招惹就招惹,想撇清就撇清的,沒門!”說著,我一個翻身,將她死死壓在身下。
沈沐嵐憋著笑:“我可給不了你什么承諾,萬一回頭你要我負責,那可怎么辦?”
我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可比你姐姐壞多了,簡直就是提上褲子不認人??!”
“要不這樣,下次我付你錢,這樣咱們就兩清了。”沈沐嵐眨了眨眼睛,半開玩笑地說道。
“行啊,有償服務唄?!蔽易焐线@么說,卻順勢朝她吻了過去。
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我們二人。
我緊緊擁著她,恨不能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
我們在柳家的廂房里做起了羞羞的事,不得不說,這次青石鎮(zhèn)之行,反倒給了我和沈沐嵐更多親近的機會。
畢竟是在柳家,沈沐嵐難免有所顧忌,她生怕發(fā)出聲響引來柳家人,一只手緊緊捂著嘴巴,憋得臉蛋通紅。
但從她那陶醉的神情不難看出,女鬼陳霞之前說的話似乎沒錯,只要在生理上征服一個女人,她的心和身體便會緊緊系在你身上。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一個足夠強壯的男朋友。
不知過了多久,沈沐嵐慵懶地躺在我懷里,一臉幸福。
而我卻滿心憂慮,看著她近乎完美的臉龐,心里不禁犯起愁來:若是她真的離開江城,我該如何是好?
“我不想你走,更不想你和那個穆梓良結婚。”
“我知道你需要一個有實力的依靠,給我兩年時間,我一定會努力擁有足夠的資本,站在你身邊,為你遮風擋雨,你覺得……行嗎?”
沈沐嵐沒有回應,我知道她是在裝睡。
過了一會,她忽然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我。
“你相信緣分嗎?”她輕聲問道。
“嗯。”我應了一聲。
“只要我們有緣,總會再在一起的?!?/p>
是啊,有緣總會在一起。
既然無法阻止她離開,那便好好珍惜當下吧。
我將她摟得更緊,仿佛這樣就能留住她,漸漸地,我們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周圍籠罩了一股強烈的煞氣。
我猛地驚醒,四周漆黑一片,沈沐嵐還在身旁熟睡著。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小心翼翼地往外張望。
只見外面夜黑風高,陰森森的,突然,我瞧見柳家大門外,竟出現(xiàn)了一頂轎子。
詭異的是,抬轎子的并不是人,而是幾只直立行走的大老鼠!
“嘶……”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難道這些老鼠成精了?
那轎子里坐著的又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大排場。
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老鼠抬轎子這般奇景,我死死盯著那頂轎子,只見從轎子里走出一個……東西。
一時間,我竟難以形容這究竟是什么。
說它是人,卻沒有人臉;說它是鬼,又不似尋常鬼魅。
它身形與人相仿,四肢健全,腦袋卻如同戴著面具一般怪異。
我利用天眼努力的看過去,頓時呆住。
這竟是一只人身獸臉的黃皮子精,它上半身與人無異,身著一件破舊的黃色長衫,可那雙手卻干枯瘦癟,猶如陰爪一般,臉部完全是黃皮子的模樣,尖牙利嘴,一雙綠豆般的小眼睛閃爍著幽綠的光,在這漆黑的夜里,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看來,這黃皮子精還未幻化成人形,所以才會這副人身獸臉的模樣。
只見那黃皮子精鬼鬼祟祟地進了院子,朝著柳老三的房間走去。
它突然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我瞬間明白,這家伙是沖著柳老三來的!
我本就打算找黃大仙問個明白,它和柳家到底有什么秘密,沒想到它竟主動送上門來。
只要能將它制服,說不定就能揭開柳家風水的秘密。
可麻煩的是,我被鎖在房間里,窗戶和門都被釘得嚴嚴實實,根本出不去。
別說制服它了,眼睜睜看著它要害柳老三,我卻無能為力,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人身獸臉的黃皮子精即將闖入柳老三房間的時候,我突然大喊一聲:“孽畜,休得傷人!”
緊接著,我抄起桌上的手電筒,對準黃皮子精的臉直射過去。
黃皮子最怕強光,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嚇得它身子一縮。
與此同時,我的喊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尖銳,不僅驚醒了沈沐嵐,瞬間,柳家其他房間的燈也紛紛亮了起來。
那黃皮子精被驚動,惡狠狠地將目光投向我,一雙綠油油的小眼睛里充滿了殺氣。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了?”柳家人紛紛從房間里跑出來,睡眼惺忪地問道。
黃皮子精見勢不妙,扭頭就跑,剛跑到大門口,便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再看向門外,剛剛那頂由老鼠抬著的轎子也已不見蹤跡。
我長舒一口氣,好險吶!
幸虧我及時察覺,不然今晚柳老三恐怕性命難保。
看來柳家接二連三遭遇厄運,和這黃大仙脫不了干系,可柳老三不是已經改了姓嗎,它為什么還要下手?
沈沐嵐驚醒,問道:“張玄,怎么了?”
我安撫道:“沒事,剛剛來了個邪祟,被我趕跑了?!?/p>
這時,柳家三兄弟和他們的大舅哥都匆匆跑了過來。
“啥都沒有啊,到底咋回事?”
柳老二氣得指著我大聲嚷嚷:“你大半夜的瞎喊什么呢?再亂嚷嚷,信不信老子把你嘴堵上!”
我直言道:“我要是不喊,你三弟這會恐怕已經被黃皮子精索了命!”
“啥?”眾人聽聞,頓時大驚失色,一臉驚恐地警惕張望四周。
柳老大的小舅子原本還不信,可當他從地上撿起一把黃皮子掉落的毛發(fā)時,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還真有黃皮子!”
柳老三嚇得渾身發(fā)抖,哭喪著臉說道:“它們又盯上我了,這可咋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