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郎也被這一下砸懵了,緩過神來后,立刻惱羞成怒地罵道:“叫什么叫!想嚇?biāo)辣敬笙砂。 ?/p>
“喲,美女啊?!?/p>
“別鬧了。”我對黃二郎說,“快去把那只黑貓給我抓住,別讓它跑了?!?/p>
“收到!”黃二郎立刻從沈沐嵐身上跳下來,化作一道黃影,追了上去。
有兇煞小鬼和黃二郎聯(lián)手,再加上剛才那張符紙的震懾,那黑貓定是跑不遠(yuǎn)了。
沈沐嵐驚魂未定地看著我,聲音顫抖:“張玄,那……那是什么東西?”
“沒什么,”我輕描淡寫地說。
“沒什么?又是鬼又是黃皮子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想害死我嗎?”她情緒激動起來,“你沒看見那只貓撓我嗎?你居然不保護我,還把我推出去擋著!”
“我這不是想趁它不備將它抓住嗎?”
“傷哪兒了?讓我看看。”
此刻我是真的有些擔(dān)心,這畢竟是沈沐嵐的身體,還好,那只黑貓只是撓傷了她的肩膀,傷口不算太深。
“沐嵐,是我不好,這樣吧,去我那里,我好好補償你?!?/p>
“補償什么,我要回家!”她氣呼呼地說。
我想了想,離換魂還有兩日,暫時讓她回去也無妨,免得節(jié)外生枝,于是,我點了點頭:“要不我送你回去?”
沈沐嵐直接打了輛車,倉皇而逃,估計是被我養(yǎng)的小鬼和黃二郎給嚇著了。
怕事情敗露,才跑的。
隨后,我獨自一人回到營帳,歐陽青青和呂副官正滿臉愁容的來回踱步,見我回來,立刻圍了上來。
“你怎么自己回來了?”歐陽青青朝我身后看了看,“沒找到那只黑貓?”
“找到了?!蔽艺f。
“太好了!它在哪兒?”呂副官興奮地問道。
“別急,我已經(jīng)派手下去抓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有消息?!?/p>
隨后,我看向歐陽青青,問道:“剛才我讓你把孟千惠放了,你不會真的照做了吧?”
“嗯,你發(fā)話,我怎么敢不從?”
我一臉懵逼,聲音提高道:“你這丫頭,還真把她給放了?”
“哈哈,瞧給你嚇的!”歐陽青青大笑起來。
“我若是不放,孟家豈不是要一直揪著你不放?不過你放心,我把她交到夢瑤手里之后,又讓人給搶回來了!”
呂副官補充道:“很簡單,歐陽小姐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孟千惠還了回去,然后,我讓手下扮成綁匪,再把她綁了回來,這樣,沈家人就找不了你的麻煩了,沒毛病吧?”
我笑著說:“歐陽青青,呂副官,可真有你們的,這招太……高明了?!?/p>
“哈哈,那還不是跟張大師學(xué)的。”
之后,我們坐在老先生的床頭,靜靜地等候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鐘指向了子時。
就在這時,營帳的門被推開一角,兇煞小鬼和黃二郎一前一后地跑了進來,黃二郎的嘴里叼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是那只黑貓玄瞳夜狩!
之所以說是叼,是因為黃二郎用牙齒緊緊咬著黑貓的脖子,生怕一松口這狡猾的家伙就跑了。
即便如此,那黑貓依舊在拼命掙扎,想要掙脫。
我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特殊的紅繩,迅速將玄瞳夜狩的脖子,四肢還有尾巴拴住。
紅繩一碰到它,黑貓瞬間就變得乖順起來,不再掙扎,只是用那雙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歐陽青青和呂副官全都圍了上來,他好奇地問:“大統(tǒng)帥的地魂,就在這貓肚子里嗎?”
我撫摸著黑貓的肚子,運轉(zhuǎn)天眼仔細(xì)查看,過了一會兒,我點了點頭,肯定地說:“沒錯,大統(tǒng)帥的地魂,就被封印在這貓腹之中!”
這時,黃二郎松開嘴,甩了甩腦袋,掐著腰,呲著牙罵罵咧咧地說:“這玩意兒還真他娘的厲害!我和鬼奴左右夾擊,居然抓了這么久,要不是張玄你讓我活捉它,我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大仙,辛苦了,我給您準(zhǔn)備了全雞宴,快去歇歇?!?/p>
黃二郎一聽有全雞宴,立刻喜笑顏開,湊到歐陽青青身邊,獻媚地說:“喲,還是小美女你懂我!”
“張大師,黑貓已經(jīng)找到了,那什么時候歸還地魂?”呂副官急道。
“此刻正是子時,陰氣最盛,正是地魂歸位的最佳時機,可以馬上施法?!?/p>
“呂副官,勞煩你在老統(tǒng)帥的床邊,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擺上七盞青銅油燈。”
“好嘞!”
此乃七星鎖魂陣,能在地魂離體歸位的瞬間,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防止魂魄飄散,確保萬無一失。
呂副官不敢耽擱,片刻間,七盞青銅油燈已在床邊依次排開,我將一尊青銅香爐穩(wěn)穩(wěn)置于陣眼中央,隨后又在老將軍頭頂?shù)陌贂?、雙腳腳心的涌泉穴各放置了一枚溫潤的白色卵石。
這是接地通魂之法,卵石能溝通天地之氣,為地魂歸來鋪路。
接著,我看向呂副官:“還請拿來一件歐陽老先生常穿的戰(zhàn)袍,作為引導(dǎo)地魂認(rèn)主歸位的路引?!?/p>
呂副官連連點頭,立馬拿來一件舊戰(zhàn)袍。
此刻,那只被紅繩拴住的黑貓尤為安靜,呂副官好奇道:“它怎么不動了?”
“那是因為紅繩上浸過朱砂,對陰邪之物有天然的鎮(zhèn)魂效果,所以它只是暫時安靜而以。”
我小心翼翼地將那件舊戰(zhàn)袍披在黑貓身上,又輕輕將它放在歐陽老先生的身旁。
取出朱砂筆,在老先生的舊戰(zhàn)袍上畫下一道引魂符,我將戰(zhàn)袍的另一端輕輕蓋在老將軍的身上,又將拴住黑貓的紅繩另一端系在老將軍的中指上。
一條由氣息、符咒與紅線搭建而成的無形魂橋,就此連接了黑貓與歐陽老先生。
我開始吟誦引魂咒:“天地玄黃,魂魄歸位。土載萬物,魂兮歸來。今有信士歐陽岳,地魂離體,暫寄靈軀。今以香為引,以燈為路,以血親之息,喚汝歸來……歸兮,歸兮,莫戀他方,根基在此,記憶在此……”
咒語一遍遍地重復(fù),直到第三遍時,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只黑貓的腹部突然開始散發(fā)出白色光芒,光芒順著那根紅色的絲線,如流水般緩緩流淌,最終注入到老將軍的體內(nèi)。
地魂本是無形,唯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被引導(dǎo)回本體。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老先生那原本空洞無神的眸子漸漸有了神采,我心中一喜,地魂已成功歸位!
我迅速拿出剪刀剪斷了紅繩,防止黑貓體內(nèi)殘留的陰邪氣息回流到老先生體內(nèi)。同時,右手迅速結(jié)出鎮(zhèn)魂印,輕輕按在老先生的丹田處,低喝一聲:“封!”
“咳咳……”
老先生猛的咳嗽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帶著一絲迷茫,他掃過圍在床邊的眾人,一臉狐疑地問:“你們這么看著我干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到這句話,一直強忍著淚水的歐陽青青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撲到懷里哭了起來。
“爸爸!你終于醒了!你嚇?biāo)牢伊?!?/p>
老先生被女兒突如其來的激動弄得有些懵,他緩緩從床上坐起來,“丫頭,你哭什么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一旁的呂副官也早已熱淚盈眶,他抹了把眼淚,哽咽著說:“統(tǒng)帥,您可算醒了!您不知道,您的魂魄被東瀛的陰陽師給偷走了,多虧了張大師用計,才把您的地魂給找回來,您才能醒過來?。 ?/p>
“哦?還有這種事?”老先生激動的說:“張大師,真是辛苦你了!大恩不言謝,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歐陽岳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歐陽先生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不過,這幾日您一定要好好靜養(yǎng),萬萬不可操勞過度,畢竟地魂剛剛回歸,氣息尚不穩(wěn)定。”
歐陽老先生點了點頭,同時氣憤道:“這些東瀛雜碎,居然暗算老夫,真是氣死我了?!?/p>
“老先生,偷您地魂的就是這只黑貓,它并非普通的貓,而是被東瀛陰陽師煉制成的玄瞳夜狩,專門用來勾人魂魄的邪物?!?/p>
“哦,張大師,那你打算怎么處置這畜生,絕對不能留?!?/p>
我突然說:“老先生可想報仇?”
老先生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當(dāng)然,此仇不報,難解我心頭之恨!只是對方太過狡猾,不太好辦啊。”
“辦法我有。”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張大師,快說是什么辦法?”
“他能用黑貓勾我們的魂,我們同樣也可以用這只黑貓,去勾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