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清越說越覺得自已冤枉的很,“我們家小乖身上也有劇毒,那些人雖然是山匪,但我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咬他們啊,萬一他們臨死反撲把我小乖打死怎么辦?我就只能先被綁回來再逃走了!”
她說的情真意切,但是陸泱泱還是不理解,她晃了晃手里的小蛇:“你說你是小醫(yī)仙,那你養(yǎng)這玩意兒?”
聞清清撇撇嘴,“醫(yī)仙都是別人吹的,也不是我自已封的啊,那比起醫(yī)術,我其實更喜歡毒術,我就是覺得島上毒物快被我薅光了,才跑來大昭探險的嘛,然后因為順手救了幾個人,不知道怎么就傳出去我是小醫(yī)仙了。你看,你還說呢,我都告訴你了,你不也不信嗎?”
陸泱泱確實不怎么相信,但是她對這個聞清清還是很好奇的:“那你說你來自仙山,你告訴我仙山在什么地方?那里是不是真的跟傳說中一樣,有醫(yī)死人肉白骨的神醫(yī)?”
她最后給殿下治腿用的法子,就是根據(jù)查閱的典籍再結合了姑姑教給她的東西融合來的,但是那法子太過偏激兇險,后遺癥很大。若聞清清真的來自仙山,或許有辦法能緩解,徹底治好殿下的腿。
最重要的是,典籍當中有幾味重要的藥材,其中一味霧葉藤和續(xù)魂草,據(jù)說只有仙山有,另外兩味則是在西南的古森林之中,西南她可以自已去,但仙山在什么地方,至今沒人知道。
聞清清磕巴了下:“仙山在什么地方肯定不能告訴你,但我們家?guī)煶兴幧窆?,傳來傳去不就成了什么神醫(yī)仙醫(yī)嘛,每年想辦法去找我外公求醫(yī)的數(shù)不勝數(shù),只不過我外公早已隱居多年不出來了,除非有緣能找到仙山,他才會出手醫(yī)治。結果大概也許就傳成了你聽到的那個樣子……”
藥神谷?
陸泱泱確實聽人提起過,她也問過師父,但是師父說她打聽那么多沒用,還不如多看些典籍,說她很多典籍都是藥神谷的珍藏,她要是真想了解,不如日后有機緣去走一圈。
她知道師父曾經(jīng)游歷多年,也不知道有沒有到過藥神谷。
她盯著聞清清,有些遲疑,但是還是沒有問,這個聞清清看起來是沒多少心眼,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別輕易暴露太多信息的好。
聞清清看她臉色不好,繼續(xù)眼巴巴的看著她:“我什么都說了,你能不能把小乖還給我,我保證,我拿我的性命保證,我絕對不會讓小乖咬你的!”
“你的保證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标戙筱蟛挪恍胚@一套呢,她直接從自已頭上將簪子拔下來,摳出一根銀針,走過去沖著聞清清的脖子扎了進去,然后晃了晃小蛇說:“我放了它可以,我有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聞清清欲哭無淚:“你都一針扎我命脈上了,我能不老實嘛,只要別問我仙山在哪里,我都告訴你?!?/p>
“行,你告訴我,霧葉藤跟續(xù)魂草,是不是只有仙山有?”陸泱泱問道。
“你找那個干什么?這都是養(yǎng)筋續(xù)骨的藥,且霸道至極,必須要有其他藥中和藥效以后才能用,不然用藥者必死無疑,除非是到了殘廢沒救的地步,不然誰廢那么大的力氣冒那么大的險用這種藥?”聞清清納悶兒的看著她。
陸泱泱眼神一凜,看來她倒是沒說謊,這世間知道這兩味藥的人可不多。
她將小蛇放回到她領口,然后將針拔了出來,還幫聞清清松了綁。
聞清清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就這么放過我了?”
陸泱泱將繩子丟到地上,“你袖口里,頭發(fā)上,身上藏了不下幾十種毒藥,也不止養(yǎng)了一條毒蛇,你身上還有別的毒物,你若真要對我動手,大概我威脅你之前,我就已經(jīng)先中毒了。”
“不是,那你都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你還威脅我,你……”聞清清突然反應過來:“你就是在故意套我話?”
陸泱泱點頭承認:“沒錯,不然我跟你廢話那么多干什么?”
“你你你你!”聞清清氣憤的瞪著她,好生氣,但又無法反駁,她也不是真的不知道人心險惡,只是她心思不在這上邊,反正真要有人對他有惡意,她也不會放過對方就是了。
她憤憤的別過臉,扭過頭不想理陸泱泱了。
……
送飯的婆子到大當家的門外,敲了敲門。
大當家跟一個枯瘦的老者坐在桌子前,見她進來,皺眉問道:“怎么樣?她吃了嗎?”
婆子一言難盡:“吃了,吃的香得很,還嫌棄沒油水,挑三揀四的,大當家,不是我說,這丫頭是真的餓怕了一樣,那么大一個饅頭,她幾口就吃光了,我拿了四個饅頭,她吃了三個還嫌不夠,要不是估計還想著給旁邊那人留一個,她能全造完,我就沒見過比她還能吃的。”
大當家眉心的溝壑更深了,他擺擺手:“你先出去吧?!?/p>
婆子應了一聲,走到門口又扭過頭,勸道:“大當家,我看這丫頭雖然能吃能造的,但一看就好養(yǎng)活,肯定是吃慣了苦的,雖說長得白凈了點,但比那些嬌氣的什么千金小姐可好多了,不如您就收了她,您這么些年了,也該給自已找房妻室,那丫頭一看就是個好生養(yǎng)的,你娶了她,明年保準生個大胖小子!”
“咳咳,大當家,老夫覺得苦婆說的是,您不妨考慮考慮?!弊诖螽敿遗赃叺睦险咝Φ?。
大當家沉著臉:“苦婆,你出去吧?!?/p>
苦婆還想說什么,但看看大當家臉色,還是走了。
老者看向大當家:“你覺得那姑娘有哪兒不對呢?”
大當家手指敲了敲桌子:“她渾身上下都不對,她說她家里殺豬的,但是她一身細皮嫩肉,絕不是那種家庭能養(yǎng)出來的,還有身上的衣服,看著破破爛爛,但料子好的很,也不是一個殺豬匠買得起的,尤其是她還受了傷,那傷的位置,很有可能是箭傷,且最重要的是,她太冷靜了,無論她是什么出身,遭遇了山匪綁架還如此冷靜,說明她是有意的,她來山上,肯定有目的。所以她滿嘴胡話,沒有一句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