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這樣子,沈知時心里有了一個猜測,他盯著眼前的人,緩緩開口,語氣篤定,“你失去了記憶?”
沈枝意泄了氣,撇撇嘴。
“我表現(xiàn)得有這么明顯嗎?”
她還以為自已偽裝得挺好的。
難不成失憶之前的自已,和失憶之后的自已,性子差別很大?
見她面色懵懂,不似從前。
沈知時臉色變了變,強行壓下心里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
“你為什么會失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沈枝意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端起桌子上的糕點一口一個吃了起來,嘴巴脹鼓鼓的,一動一動。
“我也想知道。”
“在大半月前,一覺醒來我就沒了記憶,他們都說我叫柳兒,是狗皇帝養(yǎng)在宮外的外室?!?/p>
“我覺得我肯定不是什么柳兒,更不可能是什么外室,所以我跑了。”
沈知時坐在她的身邊,給她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你失去了記憶,又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他還以為,她最有可能忘記的,就是他們之間這段從不為外人所知的關系。
說起這事,沈枝意立馬吃不下東西了,她放下已經(jīng)被一掃而空的盤子,雙手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
“誰讓我窮呢,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而且還是個通緝犯,天天東躲西藏日子艱難,現(xiàn)在外面到處都在抓我?!?/p>
“我隱約記得自已有個弟弟,所以就想著來投奔你。”
“你應該看見外面貼的那些懸賞令了吧,殺了我居然有兩百黃金,我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都想把自已的腦袋拿去換金子?!?/p>
這簡直太狠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跟狗皇帝雖然不是夫妻,但她好歹伺候了他那么久,又是捏肩又是捶背,還要陪吃陪睡,簡直不是人干的活,最后卻落得這么一個下場。
沈知時眸色頓了頓,再次認真重復,“我跟你不是姐弟關系,沒有血緣?!?/p>
“是嗎,那我咋記得你記得你喊我姐姐?”沈枝意有些不太相信,這人不會是嫌棄她吃得多,還給他惹麻煩,不想認她這個姐姐吧。
沈知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風輕云淡開口,“是有這么一回事,不過那是在床榻上喊的?!?/p>
噗呲——
剛剛吃了太多糕點,又喝了一口茶的沈枝意忍不住噴出來,瞪大了眼睛,還以為自已聽錯了。
“你……你剛剛說啥?”
啥叫在床榻上喊的。
這也……也太不對勁了吧,正常人能這樣喊?
她不是被狗皇帝抓去當外室嗎,咋還跟別的男人有一腿。
沈知時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敢做不敢當,不打算認賬了?”
她上他的榻可是自愿的。
答應他爹娘嫁給他生孩子,也是自愿的。
那幾年里,兩人也有過一段幸福的日子。
可后來她卻毫不猶豫拋棄了他,轉頭進了別的男人懷里,如今失去了記憶,別的都忘了,只記得他是弟弟,還誤會了他們的關系。
沈枝意忍不住又開始劇烈咳嗽,都不敢抬頭去看男人那張臉,生怕對方又爆出什么讓她震驚的秘密。
“你……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她咋看自已,都覺得是個再守規(guī)矩不過的好人家姑娘,老老實實一個本分人,咋會強迫別人在床榻上做這種事。
沈知時似乎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沈枝意的臉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笑意漸漸消失。
“你認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你不止強迫我在床榻上這樣喊你,還親自動手解開過我的腰帶,準確來說,不止一次,應該有無數(shù)次?!?/p>
那些年,他們做的是真夫妻,可不是什么假夫妻。
沈枝意下意識低頭看向沈知時的腰帶,反應過來自已做了啥之后,她連忙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臉,急忙為自已辯解。
“你……你胡說,我了解我自已,我肯定……肯定不是那樣的人?!?/p>
“肯定是你在污蔑我,對,一定是這樣?!?/p>
不想認她就算了,咋還欺負沒了記憶的老實人
實在是太過分了。
到底是誰說沈大人是個好人,誰家好人張嘴閉嘴就是床榻腰帶的?
沈知時眼底的帶著淺淡的笑意,不緊不慢再次開口。
“我可沒有污蔑你,你忘了,你讓我喊你姐姐的那夜過后,我們孩子都有了?!?/p>
“你不會把我們的孩子,也給忘了吧?”
沈枝意瞪大了眼睛,心里再一次受到了沖擊,整個人都懵了。
孩子,他們居然有了孩子。
難不成夢中夢見的那個孩子,是跟沈知時生的?
緩了好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氣,“那個……孩子呢,我要看證據(jù),你不能仗著我失去了記憶,隨便糊弄我吧?”
沈知時想了想,證據(jù)他還真不少。
“你確定你要證據(jù)?”
沈枝意認真點頭,“對,我要證據(jù)來證明我們的關系?!?/p>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萬一又是一個騙她的呢。
沈知時微微頷首,“可以,你走到我面前來?!?/p>
沈枝意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乖乖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
下一秒,男人強烈的氣息猛地靠近,他的手突然摟住了她的細腰,在柔軟的小腹位置摩挲了片刻,一把將她緊緊抱在他的大腿上坐下。
沈枝意呼吸一緊,臉色泛紅,身體變得僵硬,“你做什么,還不快放開我?”
“你這里有一顆紅色的小痣?!?/p>
沈知時按了按女人的細腰,緊接著往下,虛虛按在大腿內側的位置,一本正經(jīng)仿佛在教書,實際上說出來的話卻無端叫人臉紅心跳。
“還有這里,也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這些證據(jù),夠了嗎,姐姐?!?/p>
那些藏在隱蔽位置的痕跡,一點不落,分毫不差地被指出來。
沒有看過的人,壓根不會記得這般清楚。
沈枝意臉色一下子泛紅了起來。
可惜抱住她的男人還沒放過她,他在她耳邊低聲耳語,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沈枝意白嫩的耳垂上。
“知道我為什么那么清楚嗎?”
“因為……那兩個地方我吻過無數(shù)遍,尤其是這兩顆小小的紅痣。”
“很美,叫人忍不住想要親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