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樓內(nèi)氣氛很壓抑。
王祿臉色凝重又小心,生怕得罪了遼國皇子。
武松問何運貞:
“契丹狗怎么在這里?”
聽到武松的稱呼,何運貞愣了一下,低聲道:
“哥哥莫要亂說,這是遼國的晉王?!?/p>
武松對北宋、遼國的歷史很清楚。
遼國皇子敖盧斡,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兒子,封為晉王,母親是遼國文妃。
這個敖盧斡有些能耐,后來因為謀反被絞死。
武松不屑道:“這些契丹狗還敢囂張,不知道遼國覆滅在即,到時候死無全尸!”
何運貞以為自已聽錯了。
遼國已經(jīng)200多年了,北宋和遼國打了很多次,最后都是北宋認慫。
甚至可以說,宋=慫。
北宋、南宋,一直慫到底。
特別是皇帝,除了宋太祖趙匡胤,其余都是慫包。
明明那么厲害的將領,最后卻遼國、金國進貢。
所以,武松說遼國要覆滅的時候,何運貞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誰能覆滅遼國?大宋?西夏?
武松沒有多解釋,這些事情,他們是不會理解的。
李師師一曲唱完,正想起身回房,敖盧斡卻淫笑道:
“娘子怎的就要走?陪本王喝兩杯!”
手下兩個壯漢上前就要拉扯,武松猛地起身,橫在兩人身前。
“嗯?讓開!”
壯漢怒喝,伸手就要揪住武松。
武松抬手,抓住兩人手腕,順勢一擰,兩人同時跪在地上。
在場所有人驚呆了...
王祿瞪大了眼睛,武松居然有如此神力?
看來打虎的傳聞是真的!
“在我大宋京師,還敢撒野!”
武松冷笑,目光看向敖盧斡。
敖盧斡心頭一驚,趕忙起身戒備。
不同于其他讀書人,武松可是練家子,打死過老虎,一夜殺上百人的兇神!
目光中透出的兇狠,比草原的狼更可怕。
“你是何人!可知我是誰!”
敖盧斡怒斥,武松把兩個壯漢踢翻,冷笑道:
“契丹來的狗,爺爺我不認得!”
“你敢罵我!我是遼國皇子敖盧斡,當朝晉王!”
“不管你是誰,到了京師,老老實實趴著,敢齜牙咧嘴咬人,老子把你狗嘴撕了!”
敖盧斡怒不可遏,罵道:
“廢物,還不把他拿下!”
幾個護衛(wèi)同時沖來,武松一腳一個,全部踢飛。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遼國來的壯漢,在武松面前跟娃娃似的。
打開窗戶,武松提起契丹人,全部丟進汴河。
“我叫武松,大宋清河縣的解元!”
“我請晉王殿下,嘗嘗我大宋的河水!”
說罷,武松提起敖盧斡,咕咚一聲丟進汴河。
“苦也,苦也...”
敖盧斡被丟進汴河,王祿才反應過來,沖到窗戶旁,連忙大喊,讓船夫把敖盧斡撈起來。
這些契丹人都是旱鴨子,喝了飽飽一肚子水。
王祿匆忙下樓,給敖盧斡賠禮道歉。
敖盧斡喝了一肚子水,狼狽不堪。
碼頭許多人圍觀,聽說有人把遼國皇子丟進河里,都很震驚。
隨之而來的是喝彩,都說打得好。
敖盧斡丟了臉面,匆匆?guī)еo衛(wèi)逃離現(xiàn)場。
回到登仙樓,王祿黑著臉說道:
“武松,你闖了大禍!”
“晉王若是怪罪,遼國和大宋就要開戰(zhàn)了?!?/p>
在場的士子有人冷笑、有人幸災樂禍...
武松冷冷一笑,說道:
“他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
“我武松提筆寫得了文章,提刀殺得了契丹狗!”
“他遼國敢來,我武松投筆從戎,在戰(zhàn)場上殺他個七進七出!”
這一番話,聽得有骨氣的士子一陣喝彩。
李師師看著武松,眼里滿是崇敬之色。
什么叫英雄漢,這就是英雄漢!
“你...你懂個屁!”
“你可知道他們來做什么的?”
“那晉王是遼國派來的使團,正和我朝索取歲幣?!?/p>
“你今夜打了他,等見了官家,必定獅子大開口,這個簍子你捅大了。”
武松冷笑道:“年年進貢歲幣,養(yǎng)著一群惡狗?!?/p>
“說到底,還不是戰(zhàn)場上打不過,只能服軟納銀子?!?/p>
王祿指著武松罵道:“大膽,你敢誹謗朝廷!”
“王公子放心,那契丹狗還要些臉面,沒臉說出去。”
武松整理下衣裳,轉(zhuǎn)身下樓,說道:
“諸位記住了!”
“今日,我武松在這里拳打契丹狗?!?/p>
“以后,我武松當統(tǒng)領千軍萬馬,剿滅契丹,踏平上京臨潢府!”
上京臨潢府是遼國的首都,在如今的內(nèi)蒙赤峰。
眾人看著武松離去,全都呆了。
“鄉(xiāng)野村夫,狂妄自大!”
王祿罵罵咧咧帶著隨從離開,其他人跟著散了。
李師師很想挽留武松,但是李媽媽管著,她沒有辦法。
何運貞、林震兩人從登仙樓下來,走在街上,何運貞心里疑竇重重。
“何公子,武松這廝也太膽大了。”
林震也覺得武松過分了,何運貞笑了笑,說道:
“回去吧,不早了?!?/p>
何家在京師有宅邸,何運貞回家,林震回客店。
李師師回到閨房,李媽媽絮絮叨叨,說今夜好兇險。
又說武松真是個莽夫,居然把遼國皇子丟進河里,著實膽大包天。
見李師師看著鏡子發(fā)呆,李媽媽沉著臉道:
“那個武松膽大包天,你切不可與他有瓜葛?!?/p>
“我養(yǎng)你十幾年,可不能被他騙了身子?!?/p>
“若想要你,須拿出幾萬的金子來!”
李媽媽吩咐幾個丫鬟看著李師師,不許武松靠近。
武松回到客店,已經(jīng)快天亮了。
脫了衣服,武松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聽見有人敲門,武松才懶洋洋起來。
打開房門,卻見何運貞站在門口,隨從提著兩個食盒。
“料到哥哥睡得晚,如今才來。”
食盒放在桌上,何運貞打發(fā)隨從回去。
關上門,武松洗把臉,何運貞把酒菜準備好了。
“哎呀,何公子的酒,第一次吃,著實榮幸。”
武松坐下來,先喝兩碗酒提神。
“哥哥若是不嫌棄,可到我家里住,小弟好酒好肉伺候著,還有小娘子作陪?!?/p>
“不了,不自在。”
“那就是哥哥嫌棄了?!?/p>
何運貞自已倒了一碗酒,慢慢喝著。
他的酒量不比武松,喝不得太多。
“你過來找我閑聊?還是有別的事情?”
何運貞笑呵呵說道:“昨夜哥哥說遼國覆滅在即,小弟沒有聽明白,還請哥哥仔細說說?!?/p>
武松笑了笑,一口吃肉喝酒。
“隨口胡謅,賢弟切莫當真?!?/p>
何運貞搖頭道:“不對,哥哥如此說,必有道理。”
武松不說,何運貞急了,說道:
“求哥哥說來?!?/p>
“你為何想知道?”
武松反問,何運貞說道:“不敢瞞哥哥,此事干系到小弟一家性命。”
“哦?怎的與你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