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帶張知白一眾縣衙的人到里面坐下,武大郎則在外面招呼各位鄰居。
黃秀秀得知武松回來,馬上從肉鋪跑回來,幫著招呼鄰里。
在里屋坐定,張知白喜道:
“聽聞二郎中了狀元,一直盼你回來?!?/p>
“如今圣上可有差遣了?”
上次報喜的信里,武松只說了自已中狀元,后來的許多事情,張知白并不知曉。
“我如今是正五品的集英殿修撰,兼任侍讀,賜金魚袋?!?/p>
張知白看著武松腰上的金魚袋,紫色官袍,羨慕到吐血。
“二郎果真是天才!剛剛中狀元,便做了集英殿的修撰!”
北宋文人治國,最看重的就是貼職。
有了貼職,等于有了頭銜,做多大的官兒都可以。
“都是圣上錯愛。”
武松呵呵笑了笑。
一旁的縣丞李迪、縣尉吳中復看得眼紅耳熱,只嘆自已科舉不行。
他們兩個都是舉人出身,沒有考中進士。
沒有進士的身份,一輩子的仕途止步于此了。
“二郎這侍讀,可是真要陪著圣上讀書的?”
張知白小心開口,生怕武松不高興。
出發(fā)前,武松只是舉人,張知白是官。
現(xiàn)在,武松是正五品的清貴,而張知白只是正七品的知縣。
武松是張知白的上級!
武松知道張知白在試探,想知道自已是不是得到了徽宗信任,是不是皇帝身邊人。
武松笑道:
“其實不怎么讀書,圣上喜歡蹴鞠、繪畫,我平日里只陪著蹴鞠、作畫。”
“說來慚愧,學問做得不多,圣上卻特賜我紫衣。”
這么一說,張知白越發(fā)羨慕了:
“武修撰得到了圣恩啊?!?/p>
張知白真的羨慕了,實名的。
什么樣的人才是領導自已人?
陪著打球、打牌、唱歌...吃喝嫖賭的,才是真正自已人!
“老師客氣了,這次回來,也想問問老師,想做哪里的官?”
張知白等的就是這句話。
“哎呀,二郎這么客氣?!?/p>
“最好能回京師,我年紀也大了?!?/p>
武松點頭道:“好說,待我回去,便與圣上說?!?/p>
“多謝二郎?!?/p>
張知白喜得眉開眼笑。
從去年開始,張知白就在賭,沒想到真的賭對了。
這才剛開始 ,等武松以后位極人臣 ,還要請他照顧兒子張淵。
有了這層關系,兒子張淵不用再像自已這樣,幾十年待在縣里。
縣丞、縣尉一幫人都想著怎么求武松幫忙。
酒菜準備好,武松宴請張知白 ,武大郎在外面宴請鄰里。
熱熱鬧鬧到了下午時分,張知白喝醉了,衙役抬著回縣衙。
武松到了前院,對著街坊鄰里敬酒。
等到日落時分,眾人才漸漸散去。
武松回到后院,潘金蓮急不可耐地拉著武松進屋。
孟玉樓和秀眉坐在床上,笑道:
“看來我們是不能和姐姐搶了?!?/p>
潘金蓮揮揮手,說道:
“你們兩個出去,待老娘吃飽了,再與你們分東西?!?/p>
孟玉樓掩口笑道:
“姐姐先吃,小心吃撐了?!?/p>
秀眉笑道:
“就是,當心姐姐撐破了肚皮?!?/p>
兩人笑嘻嘻出去,留下潘金蓮。
房門關上,潘金蓮把外套脫了,急急忙忙拉著武松上床。
...
整整一夜,武松沒有休息。
第二天,待到日上三竿,武松才睜開眼睛。
秀眉坐在旁邊,正在整理衣服。
“官人醒了?”
“金蓮呢?”
“給官人做羹湯了?!?/p>
武松伸個懶腰,心中暗道:
除了舌姬,也只有潘金蓮能讓自已把勁使完。
不過舌姬算作弊。
孟玉樓拿來衣服,給武松穿好。
“知縣又送了銀子過來,還有衙門里的官吏,都送了銀子,整整一萬多兩?!?/p>
“都收著吧?!?/p>
到了前院,武大郎還在和街坊鄰居招呼。
武松得了狀元,做了大官,縣里有頭有臉的,都來送禮。
上次已經(jīng)送過一次,這次又來送,院子里堆滿了。
武松和眾人寒暄一陣,全都謝過,眾人才漸漸散去。
吳員外從外面進來,對著武松作賀:
“恭喜二郎?!?/p>
“岳丈里面坐。”
武松和吳月娘有過溫情,所以對吳員外客氣幾分。
在里屋坐下,寒暄過后,吳員外說道:
“如今二郎是狀元,公務繁忙,本不該耽擱你正事?!?/p>
“只是沒法子,月姐那邊出了事情。”
武松裝作悲傷的樣子,說道:
“我已知曉了二弟身亡的噩耗,正要去祭奠一番?!?/p>
吳員外嘆息道:
“他兩腳一蹬走了,卻留下她們母子受苦?!?/p>
“以前的仇家,還是上門了?!?/p>
西門慶勾三搭四,得罪的人太多,仇家上門并不稀奇。
只是當時和陽谷縣的知縣薛輝打過招呼,請他照看,怎么還會上門去?
“那知縣薛輝沒有照看么?”
“照看了,但那人也是個有靠山的,薛知縣只能攔著,卻沒法子?!?/p>
“哪里的靠山?”
“聽說在朝廷有關系,薛知縣不敢得罪他?!?/p>
“嘶...怎會招惹到朝廷的人?”
如果牽扯到朝廷核心人物,武松也會覺得棘手。
“所以薛知縣只能攔住,不敢對他如何?!?/p>
“那人時常到家里騷擾,月姐只能閉門不出。”
“我又是個不中用的,她兄長也不敢出頭?!?/p>
武松點頭道:
“我知曉了,明日便去陽谷縣?!?/p>
西門慶死了,吳月娘、李嬌兒都生了孩子,是自已的骨血,不能不管。
“如此,就勞煩二郎了。”
“岳丈不要擔心,待我看完再說。”
兩人說了些話,吳員外回家去了。
武松到了隔壁宅子,武大郎正在忙活。
見到武松,武大郎笑呵呵上前來:
“現(xiàn)在這家業(yè)大了,事情也多了,從早到晚,忙不完的事情。”
“哥哥請個管家吧,日子好了,應該過得更好,不是自已更累?!?/p>
“放心不下。”
“做了老爺,總得漏些東西下去,讓底下人有些好處 ,這樣才能做事。”
武大郎點頭道:“說的也是,原來不舍得,一文錢恨不得掰開當兩文花。”
“現(xiàn)在家業(yè)大了,管不過來了?!?/p>
兄弟兩個坐在屋子里說話,黃秀秀泡茶進來。
現(xiàn)在的黃秀秀穿綾羅綢緞,戴著金銀玉翠,已經(jīng)像個夫人了。
“嫂嫂越發(fā)富態(tài)了?!?/p>
黃秀秀笑道:“都是金蓮給我買的,她們眼光好?!?/p>
武松給武大郎、黃秀秀倒了兩杯茶。
武大郎問武松在京師怎么樣,武松都說好。
對于長輩,報喜報憂。
武大郎是個老實人,不好的事情,說了他也幫不上,只能睡不著。
“哥哥 ,想不想在衙門里做個公差?”
“不了,我這樣人,做不得官?!?/p>
黃秀秀也說道:“你哥哥做不了官的,只要二郎的官做得好,我們就是官?!?/p>
“自從二郎中了狀元,衙門里哪個人不對我們低頭哈腰的,見了你哥哥都要叫老爺?!?/p>
武松問道:“那個唐二牛不曾上門吧?”
“那個潑皮哪敢上門,聽說二郎中了狀元,已經(jīng)跑到外鄉(xiāng)去了?!?/p>
“那就好,你們在老家過得安穩(wěn),我在京師也放心?!?/p>
喝茶到中午,在武大郎家吃完午飯,武松才回到宅子。
潘金蓮坐在房間里,化了一個美妝,天氣已經(jīng)漸漸寒涼,屋子里卻暖和,身上只披著一件紫色薄紗。
顯得格外誘人。
“官人回來,都不和奴家說話?!?/p>
潘金蓮幽怨,武松笑道:
“不給你說話的機會?!?/p>
“奴家要說話,官人還能堵住不讓說?”
“好個小賤人,我這便讓你無話可說!”
...
秀眉捧著三碗湯藥進了屋子里,孟玉樓跟在身后,拿著一盒子點心。
“姐姐,喝藥了?!?/p>
秀眉把三碗藥放在桌上。
潘金蓮頭發(fā)凌亂,爬起來漱口。
“姐姐偷吃了什么?”
秀眉打趣,潘金蓮笑罵道:
“你昨夜沒吃嗎?來問我?”
武松靠在床邊,問道:
“你煮的甚么藥?”
孟玉樓說道:“調(diào)理身體的方子,也好早些有身孕。”
潘金蓮干了一碗湯藥,說道:
“好了,該你們了?!?/p>
孟玉樓喝完藥,潘金蓮、秀眉出去,留下孟玉樓。
房間里只剩下孟玉樓,她也不再裝了。
“官人對金蓮姐姐好,也對奴家好些?!?/p>
“來吧。”
武松感覺自已就像豬場里的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