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fā)現(xiàn)只有一匹馬、一個人,再無其他。
大宋騎兵到了近前,對著重貴說道:
“武宣撫今日鬧肚子,身體不適,明日再戰(zhàn)!”
聽到這話,重貴大怒,罵道:
“我等他一日,他卻說鬧肚子,耍我么!”
“將軍息怒,武宣撫昨夜吃了冷酒,今早便在茅廁沒出來,明日必來迎戰(zhàn)?!?/p>
說罷,不等重貴再罵,信使匆匆騎馬走了。
重貴憋了一肚子火,罵道:
“豈有此理,這廝耍我!”
副將李義勸道:
“或許真是鬧肚子了,明日再來便是?!?/p>
重貴看向南邊,下令徐徐撤退,陣形不得混亂,防止武松趁亂偷襲。
大軍回到營寨,獻(xiàn)王阿惠問怎么回事?
重貴說武松鬧肚子,沒來!
阿惠氣得破口大罵:
“那廝作耍!戰(zhàn)場之上,如此無信義!”
“誰敢出使,與本王罵他!”
一個不怕死的信使走出來,拜道:
“小的愿往!”
“好,待你歸來,重重有賞!”
信使要了一匹馬,很快抵達(dá)西安州。
城門打開,信使入城,見到了武松。
“你這縮頭烏龜,約定今日決戰(zhàn),為何不出?”
武松捂著肚子,聲音虛弱道:
“放屁,老子鬧肚子,所以才不去,如何是縮頭烏龜?!?/p>
“告訴阿惠那廝,明日決戰(zhàn),我定斬他狗頭?!?/p>
信使罵道:
“若是不來時,你便是縮頭烏龜、沒根的孬種!”
武松大怒,罵道:
“豈有此理,把這廝耳朵割了下酒!”
扈三娘、李二寶上前,將信使一把按住。
信使大叫道: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你這廝辱我太甚,豈能放過你!”
李二寶按住信使,扈三娘抽刀割了信使一只耳朵,罵道:
“滾!”
信使捂著血淋淋的臉,匆匆跑回營寨。
阿惠聽了,說道:
“那武松怒了,明日必定是來的?!?/p>
“你翔慶軍且準(zhǔn)備去,明日再戰(zhàn)!”
拿了金銀賞賜信使,阿惠準(zhǔn)備明日偷襲。
到了第二天。
重貴依舊帶著五萬鐵鷂子趕到城外五里列陣,阿惠在營寨等消息。
只要武松出來,就發(fā)兵突襲,殺了武松。
眼看著日頭漸漸升高,重貴等得焦躁,回頭點了一個士兵往西安州打探情況。
過了會兒,探子回報,說武松昨夜酒喝多了,起來晚了,明日再戰(zhàn)。
重貴怒罵道:
“這廝耍我,撤!”
五萬鐵鷂子撤回營寨,阿惠問怎么回事,重貴破口大罵。
得知武松根本不想決戰(zhàn),阿惠跟著大罵武松不講信用。
布雅說道:
“王爺,那武松明顯不想出城作戰(zhàn),先前所言都是假的。”
阿惠怒道:
“本王看不出來么,須你來告訴本王!”
布雅閉嘴不語。
重貴郁悶地坐下來,喝了幾大碗水。
“出征前,兀卒曾給我旨意,必須殺武松復(fù)仇?!?/p>
“武松不肯出城,我等只有強(qiáng)攻西安州了?!?/p>
阿惠也接到了李乾順的圣旨,命他務(wù)必殺武松 ,為察哥復(fù)仇。
當(dāng)然,也是為了挽回西夏的臉面。
王爺被殺、王妃被俘、軍司被破,這是奇恥大辱!
但阿惠不傻,強(qiáng)攻西安州傷亡肯定很大。
最麻煩的是,步跋子的攻城器械丟了。
祥佑軍司監(jiān)軍使萬保說道:
“王爺,取巧的法子沒有,那就強(qiáng)攻吧?!?/p>
“就地建造攻城器械,我大夏三十萬兵馬,攻破一小小城池,不過費些時日罷了?!?/p>
阿惠無計可施,只能同意這個法子。
軍隊收攏進(jìn)入營寨,阿惠下令重新打造攻城器具。
西安州。
戴宗回到城內(nèi),將西夏的情報說了。
盧俊義說道:
“那阿惠被二郎耍了兩次,學(xué)乖了?!?/p>
“他們打造攻城器械,看樣子是要強(qiáng)攻了?!?/p>
武松笑道:
“我殺了察哥、捉了王妃,李乾順定要殺我雪恥。”
“我不出去,他們便要攻城?!?/p>
“如此也好,我們憑堅據(jù)守,消耗他們的兵力?!?/p>
阿惠想引誘武松出城作戰(zhàn)。
武松也想引誘阿惠攻城。
到了城外空地,西夏的騎兵占優(yōu)勢。
但是攻城,武松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
武松不著急,可以耗著,阿惠不行,他們?nèi)f大軍,人吃馬嚼,西夏耗不起。
還有李乾順急著復(fù)仇,也不可能讓阿惠一直拖延。
所以,到了最后,阿惠肯定還是要攻城的。
鄆王趙楷聽了這消息,心里倒是安穩(wěn)了。
事情正在按照武松的預(yù)料走,沒有出現(xiàn)意外。
“他們的糧草輜重應(yīng)當(dāng)在西壽保泰軍司,勞煩你和時遷走一趟?”
“好,白日里容易被察覺,晚上我和時遷出發(fā)?!?/p>
戴宗下去和時遷準(zhǔn)備,武松則到了俘虜營。
經(jīng)過上次斗將,白石子一幫人對武松服服帖帖。
營房已經(jīng)建造完畢,他們?nèi)偃司驮谄渲芯幼 ?/p>
這些時候,武松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就是這里。
白石子正在練刀,李成龍在教手下槍法,劉二也在練槍。
這些鐵鷂子都是西夏的精銳,但武藝只能說一般般。
他們現(xiàn)在修煉的刀法、槍法都是武松傳授的。
“主人!”
武松到場,所有人停下行禮。
“繼續(xù)操練?!?/p>
武松在石桌旁坐下,扈三娘站在身邊,看白石子一幫人繼續(xù)操練。
白石子用的是單刀,和武松的滾龍刀法有所不同。
看他耍完一套,武松起身接過刀,說道:
“單刀看的是手法,特別是馬上用刀,更看手法?!?/p>
“你方才運刀之時,手腕發(fā)力不夠?!?/p>
說罷,武松提刀演示,白石子和一眾人仔細(xì)看著。
只見那單刀在武松手里發(fā)出破風(fēng)聲,仿佛有裂山開石的威力。
一套刀法下來,武松收刀,說道:
“刀法要熟,手上的力氣也不能少?!?/p>
“平日里多練練筋骨,把氣力練上來?!?/p>
白石子苦笑道:
“主人手上千萬斤氣力,我等只有個百十斤,如何能比?!?/p>
其他士兵跟著苦笑,武松說道:
“氣力都是練出來的,我不要你們上戰(zhàn)場廝殺,只要你們好好練。”
“屬下領(lǐng)命?!?/p>
李二寶從外面跑進(jìn)來,喊道:
“主人,朝廷來人了?!?/p>
武松帶著扈三娘離開,三個軍使繼續(xù)操練刀槍。
武松走進(jìn)議事廳,一個太監(jiān)坐在里面,身邊跟著幾個禁軍。
鄆王趙楷、張吉和盧俊義、魯智深、種師道一眾人都在。
武松進(jìn)門,太監(jiān)連忙起身行禮:
“見過武待制。”
武松愣了一下,回禮道:
“公公辛苦了,請坐?!?/p>
“謝武待制。”
太監(jiān)坐下來,趙楷讓武松在自已旁邊坐下。
“捷報到了京師,那察哥、王妃也到了,圣上很高興?!?/p>
“特賜鄆王府邸一座,擢升武松為龍圖閣待制、正四品?!?/p>
武松明白了,剛才稱呼他為“武待制”,原來是升職了。
趙楷、武松同時起身領(lǐng)旨謝恩。
盧俊義驚奇地看著武松,心中羨慕不已。
種師道、種師中兩個更是眼饞。
他們種家世代為將,在朝廷也算是重臣了。
可是大宋重文輕武,文官才是最清貴的。
而文官的貼職里,又屬龍圖閣最為頂級。
武松年紀(jì)輕輕,就成了龍圖閣待制、正四品,這前途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種師中忍不住感慨道:
“武待制前途無量啊...”
在場所有人都這樣認(rèn)為。
扈三娘跟著武松有些時日,知道這個龍圖閣待制是個清貴的貼職,十分難得,心中也很高興。
“都是各位將士用力的結(jié)果,晚輩慚愧?!?/p>
“公公遠(yuǎn)道而來,我等為公公接風(fēng)洗塵?!?/p>
人情世故是要的,這太監(jiān)代表徽宗宣旨,必須客氣招待。
眾人起身,陪著太監(jiān)入席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