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身為主帥,和趙芳兄妹二人進入江陵城。
這樣做太過兇險。
盧俊義也說道:
“師弟此舉太過兇險,還是不去的好。”
歐陽雄也說道:
“兵馬不足,便從其他各處征調。”
“哥哥身為樞密使,難道還缺兵馬?”
魯智深撓了撓光頭,說道:
“只恨灑家長得丑陋,不好與妹子扮做夫妻?!?/p>
“不然,灑家替二郎走一趟江陵府。”
朱武哈哈笑道:
“這等深入虎穴之事,須得心細如發(fā)。”
“師兄到了江陵府,只需吃兩碗酒,就要打將出去?!?/p>
魯智深笑道:
“灑家心里憋不住,見了陳諒,只想打殺了?!?/p>
眾人笑過,武松說道:
“我心里有數(shù),若真?zhèn)€被察覺,我要走時,他們也留不住我?!?/p>
“此事就這等定了,我與趙芳兄妹潛入江陵城,你等在此征調兵馬?!?/p>
“只待時機成熟,里應外合破了他?!?/p>
武松是主帥,智勇雙全,既然決定了,其他人并無異議。
商議完畢,當晚就在荊門軍休息,準備第二日前往江陵府。
回到房間里,扈三娘坐在里面。
武松進門,扈三娘把門關了,臉色不悅:
“你如實說,是不是相中了那玉面狐貍?”
武松將扈三娘抱在懷里,笑道:
“若我說是呢?”
“你果然是個花心的?!?/p>
“世上唯有三娘知我心長甚么樣,花心的還是實心的?!?/p>
被武松胡攪蠻纏,扈三娘嬌嗔道:
“人心隔肚皮,我如何知你的心?!?/p>
“你與我相識許久,卻不知我心如何,你也忒壞了?!?/p>
扈三娘身子扭來扭去撒嬌,武松將扈三娘按在床上狠狠收拾。
...
第二天,武松準備往江陵府去,召集眾人到帥府商議。
武松將印信交給盧俊義,對著眾人說道:
“我走后,諸位哥哥、嫂嫂聽從師兄吩咐?!?/p>
盧俊義接了印信,囑咐道:
“二郎到了江陵府,一切小心行事。”
“我曉得厲害,師兄再行文書,調集各處兵馬,到荊門軍點齊,等我消息。”
“知道了?!?/p>
正說著,副將范剛中急匆匆跑進來,說斥候發(fā)現(xiàn)賊兵。
魯智深聽了大喜,罵道:
“灑家正閑出鳥來,那賊兵來了,正好廝殺?!?/p>
武松問道:
“賊兵有多少?”
“只怕有五萬多。”
“主將是誰?”
“陳諒麾下悍將,喚作張定賢?!?/p>
武松問趙芳:
“你可知此人底細?”
趙芳回道:
“此人原是赤岸鎮(zhèn)的漁戶,因生得好大一雙腳,被人喚作張大腳?!?/p>
“這廝擅長用飛刀,武藝了得,是陳諒麾下悍將。”
知道了對方底細,那就好辦了。
武松對盧俊義說道:
“師兄,你且領兵對敵,扮做我的模樣。”
盧俊義為難道:
“我與師弟不同,如何能扮做你的模樣?”
盧俊義屬于帥大叔,武松屬于魁梧巨漢,兩人容貌相差太大。
讓盧俊義假裝成武松,確實有點為難人。
武松笑道:
“那張大腳未曾見過我,如何能分辨?”
“我要潛入江陵府,若是探得我不在此處,他必然生疑。”
盧俊義覺著有道理。
武松和趙惜月扮做夫妻,潛入江陵府,那荊門軍這里必須有個“武松”。
否則主帥不知去處,陳諒必定起疑心。
“既如此,我便扮做師弟?!?/p>
當下,軍寨內兵馬點齊,盧俊義扮做武松。
魯智深、徐寧各自領兵,其他一眾人跟著上馬,出軍寨迎敵。
南面。
五萬賊兵烏泱泱殺向荊門軍。
為首一個將領,騎著馬、手持大戟,一雙大腳格外顯眼,正是張定賢。
知州羅龜年和知軍賀安節(jié)棄城而走,陳諒占領江陵府后,派張定賢追殺,同時占領荊門軍,準備進攻襄陽城。
荊門軍的情況,陳諒已經派人摸清楚了,這里只有襄陽城帶來的五千禁軍、三千廂軍。
賊兵到了軍寨前面,張定賢勒住戰(zhàn)馬,兩邊有幾員戰(zhàn)將。
盧俊義帶著兵馬出陣,五千禁軍擺開陣勢,盧俊義居中,手持一桿鐵槍,身披銀甲。
旁邊是魯智深、徐寧、史進、扈三娘、扈成。
燕青和曹正、袁順、謝良在后面一排。
張青、孫二娘和朱武、凌振在后面軍寨看著。
武松則扮做普通兵卒的模樣,混在軍寨高處,看向外面。
趙惜月在武松身邊,手指最中間的大腳漢子,說道:
“那廝便是張定賢,他水性極好,善用魚叉。”
武松問道:
“水性好,該是一個水上的將軍,如何讓他來攻打軍寨?”
趙惜月指向張定賢身邊的一個黃臉漢子,說道:
“那人本是潛江的都頭,喚作樊豹,氣力大,因著用一根銅瓜錘,人稱金瓜樊豹?!?/p>
“張定賢是水上將軍,那金瓜樊豹卻擅長陸戰(zhàn)?!?/p>
武松看向那樊豹,果然手里拿著一根熟銅瓜錘。
軍寨外,盧俊義提著長槍,指著張定賢罵道:
“區(qū)區(qū)草賊,竟敢犯我軍寨!”
張定賢掃視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盧俊義身上,問道:
“兀那廝便是武松么?”
盧俊義高聲罵道:
“我便是大宋狀元、樞密使、龍圖閣學士武松!”
“既知我名,還不下馬受降!”
聽了盧俊義這話,扈三娘差點笑出聲來。
扈成踢了扈三娘一下,扈三娘趕緊憋住。
張定賢指著盧俊義罵道:
“我奉圣上旨意,特來捉你回去殺頭?!?/p>
盧俊義大怒,罵道:
“大腳草賊有甚么本事,敢說捉我回去!”
張定賢回頭問道:
“誰敢我與拿下武松!”
金瓜樊豹策馬出陣,指著盧俊義罵道:
“老子來捉你!”
盧俊義回頭問道:
“誰與我拿下這廝!”
袁順剛到軍中,立功心切,叫道:
“我來與他廝殺!”
說罷,袁順提刀策馬出陣,指著樊豹罵道:
“我乃袁順,與你廝殺!”
金瓜樊豹罵道:
“無名小輩,也敢猖狂!”
說罷,樊豹策馬出陣,袁順提刀迎戰(zhàn)。
兩馬交會,瓜錘橫掃,袁順一刀過去,直震得手腕酥麻,心中大驚:
這廝好大的氣力!
樊豹回頭,舉起瓜錘再打,袁順不敵,慌忙往回跑。
樊豹哪里肯舍,策馬追殺。
謝大郎見了,連忙出陣接應,樊豹舉起瓜錘再打,謝大郎慌忙舉刀接戰(zhàn),卻被一瓜錘打中肩膀,跌落下馬。
身后軍士一擁而上,將謝良拖回陣中綁了。
袁順敗回陣中,滿面羞慚:
“我敗了,請哥哥懲罰?!?/p>
盧俊義說道:
“勝敗兵家常事,有何罪過?!?/p>
金瓜樊豹指著盧俊義,囂張罵道:
“聽聞你甚么滅了西夏,不過如此!”
魯智深早已焦躁,罵道:
“吃鳥的草賊,灑家來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