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楓黑著臉走到院子門口,怒視著蒜頭鼻及尖嘴猴腮男子,怒道:“兩個記吃不記打的東西!是不是皮又癢癢了?”
“兔崽子!有我在,我看你們誰敢拆這個院子!”
九十多歲的白大壯,氣得全身打顫,想甩開抓著他胳膊的兩個人,可由于年事已高,卻沒有掙脫開。
王楓見狀快步走了過去,怒視著兩個混混模樣的男子,大聲道:“放開你的爪子!”
尖嘴猴腮看見王楓,就頭疼,想起了上次被揍的慘樣,就朝同伙擺手示意松開。
“白爺爺,你先回家,我來給您討要公道?!?/p>
王楓上前攙著白大壯勸說道。
“王醫(yī)生,我不回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怎么拆了這個院子。”
白大壯目光炯炯,大聲的怒斥道。
王楓知道白爺爺性格倔強,也沒再勸說他,就從里面搬了椅子攙扶他坐在了大門口。
蒜頭鼻看見王楓心里就發(fā)怵,見他來阻止拆遷,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道:“王醫(yī)生,我們今天可是受了拆遷辦的指派,前來強拆的,我們執(zhí)行的是政 府決定,請你不要干預我們的工作?!?/p>
王楓看都沒看他,陰陽怪氣的道:“執(zhí)行強拆?有拆遷通知書嗎?有拆遷證嗎?”
蒜頭鼻被王楓嗆得說不出話來,今天拆院子也是宮總臨時決定的,哪有什么證件。
他停頓了一下,支支吾吾的道:“拆遷證沒拿來,早就辦完了?!?/p>
王楓頓時臉色一黑,怒道:“拿不出來,就給我滾!”
蒜頭鼻背后的一個小混混氣不過,插話道:“小子,跟我大哥怎么說話呢?找死是不是?我現(xiàn)在就可滅了你!”
這時尖嘴猴腮上前一步,擋在那小子面前,語氣帶著威脅道:“王醫(yī)生,這事跟你沒關系,你當什么沒看見。我認得你,可我這些兄弟不認識你,一會我摁不住他們,真打起來,傷著你就不好看了?!?/p>
王楓冷笑一聲,鄙夷的道:“你算什么東西?敢和我這樣說話!”
尖嘴猴腮男子氣得臉色鐵青,惡狠狠地看著王楓,看那兇厲的目光恨不得能生吃了他。小子,我知道你能打,可是今天不是我一個,身后可站著十幾個小兄弟呢。
雖有底氣,但尖嘴猴腮男子還是強壓心中怒火,看著王楓目露兇光道:“王醫(yī)生,既然我們敢來拆,那就是有上面授意的。你要是強行阻撓我們施工,把事情鬧大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是在威脅我?”
王楓嘴角勾起,雙目射出兩道兇光。
“我,我是在提醒你?!?/p>
尖嘴猴腮男子感覺到了王楓目光的壓迫感,驚嚇的全身一顫說道。
蒜頭鼻看到氣氛不對,急忙插話道:“王醫(yī)生,有話好說嘛?!?/p>
蒜頭鼻心里清楚,這時候真要是和王楓打起來,不管輸贏,警察就在不遠處,第一個抓的就是他們。畢竟他們是以多欺少,帶有黑社會性質,而且王楓的身份要比他們高貴許多,就算王楓的不對,警察也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另眼相看。
再說自已雖是宮少的人,但是出了事還不得是自已背鍋,被拘留,蹲局子的滋味,他親身經歷過,太他媽的難受了。經過上兩次事件,他已經悟出了不少的事,像王楓這種人最好不招惹。
“有什么好說的?拿不出拆遷證來,馬上給我滾蛋!”
王楓見蒜頭鼻還想解釋,沒好氣地兇道。
當眾被罵,蒜頭鼻一臉尷尬,嘴角抽搐了一下,卻沒敢說什么。今天碰見你,算老子倒霉,我們不和你一般見識。
想到這里,蒜頭鼻沖著同伙一揮手,大聲道:“兄弟們,今天給王醫(yī)生一個面子,撤!”
“太好了,太好了……”
聚集的眾人聽到他們不拆了,不斷涌出驚呼聲。
尖嘴猴腮男子咬了咬牙,似乎不甘心,沖著聚集是人惡狠狠地說:“你們他媽的別高興的太早,等拿到拆遷證,還得拆!等下次再來的時候,可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客氣了!”
“不客氣能咋滴!還能把我們都吃了?”
“喪家之犬,快滾吧?!?/p>
“長了一張欠揍的臉,看把你能的。”
眾人沖著尖嘴猴腮男子一陣奚落、嘲諷。
雖然眾小混混不理解老大為什么怕一個醫(yī)生,但是老大發(fā)了話,也沒再說什么,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
“太好了,他們撤了……”
眾人見蒜頭鼻帶著人離開后,一陣歡呼。
王楓見狀,就走過去攙扶起白大壯,緩緩地進了院子,把他安頓好就走了出來。
在大門口,王楓碰見了迎面走來的陳金龍和薛懷東。
“你太沖動了,這樣義氣用事,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心情可以理解,可是方法不可取,萬一鬧起來,你會吃虧的?!?/p>
陳金龍、薛懷東兩個人勸說著他。
王楓怒氣未消的道:“那有什么辦法?碰到了不能不管,我診所剛開業(yè)不久就被他們攪黃了,我看見宮向南的人就煩!”
陳金龍知道他的脾氣皺了皺眉頭,淡淡地一笑也沒再說什么。
“拆遷的事,還是得想個其他辦法,你今天阻止了他們,那明天呢?后天呢?我覺得還得是找找上面,給宮向南施加壓力,讓他抬高補償款?!?/p>
薛懷東表情凝重的說。
其實,王楓心里也明白,攔一次,攔兩次,但不可能永遠都攔著。憑宮向南的能力,辦個拆遷證還是很容易的,到時后不管是居民區(qū)還是那個白爺爺住的小院,還會被拆遷的。
要想徹底解決,必須得讓宮向南做出讓步,要求他按照如今房地產市場價格賠償,這才能從根上解決問題。
唉!趙書記又不在家,要是他在江北,還可以向他反映一下這事,可眼下他不在。其他幾位領導,他也不熟,也說不上話,這事真不好辦啊!
王楓想到這里,咬了一下唇角,說:“我會想辦法的。”
其實,陳金龍和薛懷東覺得宮向南做的也不對,心里很同情這些居民,想幫他們,可有心無力,畢竟面對的不是一個普通商人,而是副省長的兒子。
如果宮向南不讓步,居民再鬧下去,上面為了維穩(wěn),就會采取必要的手段,到那時候這些居民不但維護不了自已的權益,還有可能被抓起來拘留。
薛懷東掏出三根煙,發(fā)了出去,說:“現(xiàn)在上面對于是否強拆,還有有點猶豫,可能會拖幾天,但時間不會太長。”
王楓點了點頭,看來這事得盡快解決,此時,他感受到了人微言輕的不便,如果你沒有點權利,想維護個公平公正,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