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選他做奴隸?”黎渺輕笑一聲,“保安,把這個破壞規(guī)則的人趕出去?!?/p>
全場嘩然,沒人想到事情會是這個發(fā)展。
沈郁眼里的陰郁散去幾分。
保安聽了指令,立刻上前拉住了江落的胳膊。
“我看誰敢!”沈星澤有點狼狽地拉住江落另一只胳膊。
黎渺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他丟人嗎?
“讓他留下,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鄙蛐菨商ь^看向黎渺,語氣施舍。
“你以為你是誰?”黎渺笑了下,“保安,把這個擾亂秩序的人也趕走。”
蒙面舞會上,國王的指令高于一切,保安不再猶豫,連著江落帶沈星澤一塊兒丟出了會場。
礙事的人離開之后,黎渺手指一轉(zhuǎn),指向沈郁,下巴一抬。
“我選他。”
一站一坐兩個人隔空對視。
沈郁看了黎渺一會,在眾人或看熱鬧或憐憫同情的視線里沉默著走上臺。
沈郁在黎渺身前停下,緩緩屈膝,跪在黎渺面前,在黎渺笑意盈盈的視線里,摘下胸花,雙手奉上。
黎渺從沈郁手里接過胸花,在指尖把玩著,黑色锃亮的皮鞋鞋尖挑起沈郁的下巴。
當著所有人的面,黎渺微微俯身,語氣曖昧,“你該喊我什么?”
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一個只有兩個人能聽懂的秘密。
沈郁眼睛沉沉,“主人?!?/p>
“這也太不尊重人了?!迸_下一個特招生臉色發(fā)白,有點后怕。
另一個特招生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只能說這人倒霉?!?/p>
“我要巡視我的領地。”黎渺好整以暇地看著沈郁,尾音帶著鉤子。
沈郁知道黎渺這話絕對不是簡簡單單讓他陪他巡場一周。
他很自覺地背對黎渺單膝跪了下來,一只手手心朝上舉在身側(cè)。
黎渺站了起來,皮鞋踩上沈郁的大腿,戴著黑寶石戒指的手放進沈郁手心,一個借力,穩(wěn)穩(wěn)跨坐在了沈郁肩上。
確認黎渺坐穩(wěn)了,沈郁穩(wěn)穩(wěn)站了起來。
在所有人的歡呼和致意里,舞會的國王騎在奴隸脖子上繞場一周。
黎渺折騰人的手段層出不窮,還沒安分一會,又想了新招。
跪在地上的身影雙手被領帶綁在身后,性張力滿滿,微微抬頭看著王座上的人。
黎渺手里拎著一串飽滿的葡萄,胳膊微微抬起,葡萄懸在沈郁上方。
“賞你葡萄吃?!崩杳煨Φ脨毫?。
沈郁的眼睛很深,像旋渦,一旦看進去就難逃離。
黎渺故意把葡萄拿的高,沈郁只能仰頭去吃,脖頸仰起漂亮的線條。
“我草,真會玩啊?!?/p>
“這個特招生是誰???有人認識嗎?”
“怎么?你想跟黎渺搶人?”
聽到黎渺的名字,臺下蠢蠢欲動的人全都熄了火。
沈郁終于咬到一顆葡萄,正要低頭。
“別動?!崩杳炻曇繇懫?。
沈郁頓了下,乖乖停在了這個姿勢。
黎渺讓人搬來了屏風。
接下來的畫面,只能他一個人看到。
隔著軟煙羅做成的屏風,黎渺和沈郁的身形影影綽綽。
一條黑色蕾絲帶擋在了沈郁的眼前。
長長的絲帶繞過沈郁的眼睛,垂在空中,隨著呼吸微微飄動。
失去視覺的感覺讓沈郁呼吸一滯。
“張嘴。”
沈郁猶豫一下,乖乖張嘴。
下一秒,紅色的酒液懸空落入沈郁口中。
失去了視覺,其他的感覺變得更加明顯,沈郁能清晰地感覺到酒液順著他的下巴緩緩往下流。
而在黎渺的視角,視覺沖擊更明顯。
暗紅的液體順著沈郁的脖頸流下,一直向下,消失在深V里。
漂亮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的動作不斷滾動。
胸膛起伏,晶瑩的酒液在燈光下反光。
蕾絲帶掀開的時候,沈郁眼神已經(jīng)有些迷離。
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黎渺勾起沈郁的下巴,語氣驕矜,“真喜歡你這個樣子?!?/p>
黎渺微微附身,溫熱的氣息打在沈郁耳畔,“記住,你這副樣子,只有我能看。”
舞會結(jié)束之后,大家盡興而歸。
只有沈郁,像傻了一樣,亦步亦趨跟在黎渺身后。
沈郁低著頭,一步一步認真踩著黎渺的影子。
是喜歡,不是喜歡,是喜歡,不是喜歡……
黎渺突然停了下來,沈郁沒反應過來,差點撞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了?”黎渺探究地看著沈郁。
書里的大反派,總不能是個m吧?
他怎么了?沈郁也想知道他怎么了。
他至今忘不了,昨天,他帶著那件校服和配置的香水去找醫(yī)生時,醫(yī)生意味深長的表情。
前一天,醫(yī)院。
“沒有區(qū)別?!贬t(yī)生手里拿著檢測單,“這兩種香味之間的差別幾乎不存在,最起碼以人類的嗅覺,是察覺不出來的。”
“但為什么只有衣服上的香味才有效果?”沈郁皺著眉。
醫(yī)生看了眼沈郁:“這香味是一個人身上的吧?”
沈郁點了點頭。
醫(yī)生語重心長地放下檢測單,“有沒有可能,你的情緒錨點不是香味,是這個人?”
“你之前說你的躁郁和這種香味連接是吧?是聞到香味躁郁加重?那很可能是因為你潛意識里討厭這個人,離他遠點就好?!?/p>
沈郁:“那……如果是只有靠近他的時候躁郁才能緩解呢?”
“那就是反過來唄。”醫(yī)生看著沈郁,目光變得意味深長。
“你喜歡他。”
盡管對醫(yī)生的話已經(jīng)有了猜想,沈郁當時還是如遭雷擊。
他,喜歡,黎渺?
開什么玩笑?
偏偏黎渺這個瘋子,好像猜到了什么,總是對他若即若離,欣賞他情緒失控極力控制的樣子。
黎渺剛活動過,額角薄薄一層汗,身上的香味愈發(fā)濃郁,讓他……想把他揉進懷里,揉進骨肉里。
黎渺看著沈郁沉沉的目光,第一次這樣清楚地意識到,他是書里的最大的反派。
“你……”
下一秒,黎渺被沈郁猛地攬進懷里。
平時不覺得,沈郁的肩膀居然比黎渺寬那么多,可以輕松把人包裹起來。
黎渺下意識想要掙脫,但沈郁兩條胳膊像鐵做的一樣,根本掙脫不開。
沈郁閉了閉眼睛,把頭埋進黎渺的頸窩。
他終于感受到久違的安寧。
算了,承認吧,吸引他的或許不是柑橘的味道,是……黎渺。
“沈郁?沈郁!!”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郁終于清醒過來,而黎渺的怒火也已經(jīng)燒到最旺。
“啪!”
沈郁的臉偏到一邊。
黎渺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了。
該死,真討厭這種脫離了控制任人宰割的感覺。
尤其在知道自已未來要死在這個人手里之后。
還有那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作者,憑什么三言兩語就能決定他的死活?
“你以為你是誰?”黎渺眼神冷到極致,掰著沈郁的下巴讓人看向自已。
他喜歡沈郁的臉不錯,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在他面前胡作非為。
野狗需要訓,但不代表他的耐心是無限的,咬人的狗,他不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