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大名?!?/p>
黎渺輕笑了下,也不知道聞得是哪個大名?
兩人的手在空中一觸即離。
黎渺很好奇,于是接下來幾天一直留意著蘇鶴眠,這人為人處世處處得體,完全是白嘉禮的翻版,不同的是,他似乎偽裝的更好,如果這真的是偽裝的話。
白嘉禮還很叛逆的在袖子遮蓋住的地方紋了紋身,蘇鶴眠卻是從頭到尾像他這個名字一樣的完美。
如果這是偽裝,那這個人也太可怕了,如果這不是偽裝,那這個人也太可怕了。
但接觸的時間太短,黎渺還沒來得及做出判斷,競賽就開始了。
整整三天,沒有通訊設備,不能和外界接觸。
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飯點時食堂依舊空蕩,只有隊伍的領隊會在食堂虛情假意的寒暄幾句,暗波洶涌的打探敵情,然后端著飯盒回去。
“我靠我要瘋掉了!”三天后別墅大門終于再度打開,林拾頂著巨大黑眼圈,撓著雞窩頭走了出來。
整個人像是冷宮的妃子。
“??!太陽!??!微風!啊!大樹!?。⌒〔?!”
“別作詩了,”封游笑瞇瞇站在門口,“你不困?”
林拾回頭,豎起三根手指,“怎么能不困!這三天我和沒睡一樣!三天!祖國的花兒要就此凋謝了?!?/p>
“不行了,我要先睡一覺?!彼駟适粯幼呋貏e墅,客廳里幾個人已經亂七八糟睡成一團。
白嘉禮不顧形象地躺在地毯上,不知從哪里拽了件外套,團吧團吧塞在腦袋下就是枕頭。
沈郁靠坐在沙發(fā)邊,胳膊撐著頭睡的正香。
全場最舒服的就是黎渺,躺在沈郁大腿上,身上還蓋著沈郁外套。
林拾環(huán)視一周,把白嘉禮往旁邊扒拉扒拉,在地毯上給自已找了個位置,躺下就睡。
封游把喊林拾回屋睡覺的話咽了回去,過去三天這幾個人都要把腦細胞燒光了,現在的智商水平估計能和一年級小孩一戰(zhàn)高下。
給幾人拿來毯子蓋上,封游無奈笑了下,出門去給四個傻子買吃的。
黎渺是被燒烤的香味香醒的,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西斜了,橙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灑在沙發(fā)上毯子上還有幾個人身上。
沈郁和白嘉禮已經醒了,正幫忙拆包裝盒。
林拾睡的像死豬一樣,最終還是黎渺把烤串拿到他鼻子前面湊他才醒。
“我怎么聞到了烤肉的香氣?這是天堂嗎?”林拾聳聳鼻子,睡眼朦朧。
幾個人正笑成一團,別墅大門被敲了三下。
是蘇鶴眠。
“我是來跟大家告別,”蘇鶴眠微笑著,“A大見?!?/p>
“A大見?!睅讉€人都禮貌回了話,只有白嘉禮咬著烤串臭著一張臉。
蘇鶴眠目光落到白嘉禮身上時頓了下,嘴角弧度明顯了點,又很快落下,轉頭離開。
黎渺若有所思地咬著烤串,他直覺蘇鶴眠和白嘉禮之間絕對不止他知道的這點矛盾。
就是不知道兩人背后到底什么淵源了,能把白嘉禮這樣喜怒不形于色一人氣成這樣。
拖著行李回了玫瑰園,新晉網癮少年黎渺當即打開《深淵》論壇,這才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日子《深淵》里也是熱鬧非凡。
幾周沒登錄,周榜榜首意料之中的換了人,現在是個叫做六月飛雪的玩家。
黎渺倒沒在意,匆匆看了眼就往下看其他資訊,動作最快的一批開荒隊已經離開了江北之城,到了新地圖——黑龍之崖。
黑龍之崖,顧名思義是龍族生活的地方。
新地圖開辟第一天,《深淵》就因為五感太過真實有上了熱搜——一個巨物恐懼癥很嚴重的游戲博主因此決定退居江北之城做個生活流玩家。
什么?你說退游?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讓所有玩家疑惑的是,黑龍之崖居然沒有黑龍。
這里的龍是按照五行元素分類,金木水火土,偏偏沒有黑色。
就在大家都在討論這究竟是游戲bug還是游戲策劃的中二體現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游戲玩家曬出了黑龍的游戲截圖。
巨大的山洞,沒有任何光源卻亮如白晝。
各種鉆石珠寶和金器簡直閃瞎人眼。
在寶石山上,沉睡著《深淵》里唯一一條黑龍。
巨大的翅膀,鋒利的爪子,只是斂著就已經讓人膽寒。
很快就有細心的人通過照片露出的一角天空,推測出這里是黑龍之崖最頂端的山洞。
就……很難想象這位玩家是懷著什么樣的心理,一次一次從幾乎九十度垂直的崖壁上摔死最終攀爬上去的。
黎渺來了興致,扔下行李就進了虛擬倉,徒留眼巴巴的沈郁欲言又止,最終沉默地跟了上去。
他就不該做這個游戲。
黎渺登入的地方是在江北之城,玩家來來往往,黎渺一身在幾周前羨煞旁人的裝備今天已經不再顯眼。
他馬不停蹄跑去做任務開地圖,終于趕在游戲天黑之前到了黑龍之崖。
他和沈郁不知道的是,在他倆瘋狂做任務的同時,也有個人在瘋狂找他們。
薛青作息不算規(guī)律,游戲主播的職業(yè)導致他長期日夜顛倒,但今天,剛一睜開眼睛,就有一個好消息砸向他。
“你說那兩個大神上線了?!”薛青騰地從床上蹦了起來,睡衣都沒換就鉆進了虛擬倉。
幾周過去了,拿到虛擬倉的人越來越多,薛青的粉絲里也有不少玩家,都是新手村時就在直播現場的忠實觀眾,也樂得幫他找人。
根據他的描述,如影隨形兩個人,長得帥,很快就有玩家匯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