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跪的那三天徹底激起了沈星澤的叛逆,瞞著父母帶江落來了壽宴。
追求愛情有什么錯?
“星澤哥,我真能見到白爺爺嗎?”江落一臉期待。
“當然?!鄙蛐菨蔂恐涞氖郑砬槔镫[隱帶著倨傲,“我替你準備的禮物可是最頂級的棋子,比你之前想拍下的那個要好得多?!?/p>
江落本想解釋那半副棋子的意義不一樣,又怕沈星澤問起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抿了抿唇,沒事,沈郁當年拿著那么普通的棋子都能得到老爺子青睞,看向手里羊脂玉做成的溫潤棋子,江落暗暗揚起信心,他絕不會比他差!
但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他居然連白老爺子一面都沒見到。
“不好意思呀星澤,”白姨臉上帶著歉意,“父親在陪客人下棋,你知道他的脾氣的,對弈時不見客。”
“我只要兩分鐘!”江落鼓起勇氣。
白瑩這才把視線移向沈星澤身后的江落,暗暗皺眉,沈星澤怎么帶了個不懂規(guī)矩的來?
沈星澤注意到白姨的不滿,連忙補救,“那我們就不進去了,能不能麻煩白姨收一下我朋友的心意?”
白瑩只是瞥了眼江落手里的禮物,就笑著搖了搖頭,“你知道的呀星澤,老爺子不收貴重禮物?!?/p>
羊脂玉的棋盒,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已送的禮物有多貴重嗎?
沈星澤這才發(fā)現(xiàn),江落不知道什么時候把他特意包裹在外面的羊皮紙給撕掉了。
“我不是說過禮物我會幫你準備好,你不要亂動嗎?”從后院回來的路上,沈星澤強忍著心里的怒意。
不怕壞人費盡心思,就怕蠢人靈機一動。
“對不起星澤哥……”江落不知所措地拿著棋盒,眼眶紅紅,“是我不懂,我只是怕白家看包裝就丟到一邊,浪費了星澤哥你的一番心意……”
江落就像是誤入狼群的羊,如果沒有他守著,分分鐘被撕成碎片。
沈星澤嘆了口氣,揉了揉江落的頭,耐下心,“是我考慮不周,沒關(guān)系,以后你不懂的我來教你。
“老爺子從來不收貴重禮物的,因為老爺子身份敏感,即使已經(jīng)退休,身上牽扯的利益也很復(fù)雜……”
“原來是這樣,星澤哥你真厲害!”江落看向沈星澤的目光崇拜。
“你呀……”沈星澤無奈的笑笑,寵溺的揉了揉江落的頭。
【怎么了這是?】黎渺看著膩膩歪歪的兩個人好奇,這不是剛?cè)ズ笤簬追昼妴?,怎么就回來了?/p>
【被趕出來了?!肯到y(tǒng)解釋,【沈星澤本來想引薦江落認識白老爺子,但老爺子忙著下棋,不見客。】
黎渺沒忍住笑出了聲,干得好,不愧是他的小狗。
“王總,這位是我的朋友,江落。”沈星澤帶著江落四處社交。
“你好你好,”王總笑著跟江落握手,目光禮貌但疏離,“江先生看著真乖巧?!?/p>
江落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
“以后我沒在的時候,還麻煩王總多照顧落落?!鄙蛐菨尚χf。
“當然當然?!蓖蹩傔B連點頭,他一打眼就看出來是怎么回事,養(yǎng)了只小雀兒嘛,估計正是興趣最濃的時候,還帶著出來見人。
多換幾只就不會這么純情了。
江落正要說話。
“我還有點事……”王總面露歉意。
“那您忙!”江落立馬懂事地止住話頭。
“做的不錯?!鄙蛐菨晒膭睢?/p>
江落心里剛小小雀躍一下,就看見那個被叫做王總的人,換了一杯新酒,擺上比剛才熱情十倍的笑容,走到了黎渺跟前。
“這不是二少嗎!怪我,居然才看見!我先自罰一杯!”
一杯酒一飲而盡,三四十歲的男人在少年面前點頭哈腰。
江落垂眸,握緊了杯子,黎渺一定要搶光他的風(fēng)頭才滿意嗎?
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黎渺應(yīng)付完第十二波來寒暄的之后,來了個熟人。
“黎渺!好巧!”江落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
黎渺揚眉,“咱倆有這么熟?”
江落臉上笑容一僵,沒想到黎渺這么不給面子。
“以前的事情是我的問題,黎渺同學(xué)你太優(yōu)秀,我太怕星澤哥喜歡上你了,”江落有點不好意思,“我是真的很抱歉?!?/p>
黎渺往墻上一倚,眸子輕垂,就靜靜看著他表演。
江落只好硬著頭皮把獨角戲演下去,“……我敬你一杯!”
江落把左手的酒杯遞給黎渺。
黎渺慢慢垂眼,看著懸在半空的那杯酒。
黎渺:【酒里有東西?】
系統(tǒng):【有,但不是你的酒里】
黎渺:?
自已給自已下藥?這是什么操作?
黎渺突然若有所思:【你能搞到這種藥嗎?】
系統(tǒng)警惕:【你想干嘛?】
黎渺回答的果斷:【我也想親嘴兒。】
沈郁的嘴看起來就很好親。
系統(tǒng)氣的咬緊了不存在的后槽牙。
它堂堂系統(tǒng)!是用來干這個的嗎?
【到底有沒有?】黎渺不耐煩。
系統(tǒng)憋屈:【你摸摸左邊口袋?!?/p>
黎渺這才接住杯子,借著遮掩把左邊口袋的藥片扔進自已酒里,藥片遇水即溶,消失不見,黎渺眼睛彎彎,“好啊?!?/p>
江落眼睛一亮,兩個人各懷心思,都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
“幫我喊沈郁來?!彪x開了江落,黎渺立刻找到四處撒歡的季舟,“告訴他我不太舒服,在樓上客房等他?!?/p>
“要叫醫(yī)生嗎?”季舟緊張。
“沒事,就是有點頭疼。”黎渺捂著頭。
“那行。”季舟立刻往后院去了,走到一半突然反應(yīng)過來,腳步頓了一下,“頭疼為什么一定要叫沈郁?”
不過季舟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他想太多,他很快把這點疑惑拋之腦后。
“黎渺不舒服?”沈郁立馬緊張地站起來。
他轉(zhuǎn)身就要走,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身看向未完成的棋局。
“去吧,下次再繼續(xù)?!卑桌蠣斪有χ鴵]了揮手。
“謝謝白老先生。”沈郁微微頷首,立馬往前廳跑去。
白泰寧若有所思看著沈郁的背影。
白瑩慢慢走了過來,“爸?”
白泰寧斂眸,“是個可塑之才?!?/p>
白瑩微微擰眉,爸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夸過一個人了。
幾息之間,她連怎么拉攏沈郁都已經(jīng)想好了
“黎渺那小子,看著不聲不響……”白泰寧嘴角揚起,“以至于很多人忘了,他可是黎家人。”
另一邊。
“黎渺,黎渺?”沈郁氣喘吁吁跑進季舟給他指的房間,卻沒看見人。
窗簾拉著,房間昏暗。
客房是套間設(shè)計,沈郁平復(fù)一下呼吸,皺了皺眉,快步拉開臥室的門。
“黎……”沈郁話說一半愣住了。
房間中央的床上盤腿坐著個人,白色浴袍只在腰間松松打了個結(jié),領(lǐng)口幾乎開到腰際,漂亮的桃花眼里露出一絲迷離,眼尾紅著,微微仰頭看他。
“沈郁,我難受?!?/p>
沈郁沉默著慢慢走近。
高挺的鼻子,薄而微抿的唇。
黎渺欣賞著這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臉,聲音里滿是媚意,“沈郁,我被下了藥,怎么辦呀?”
他慢慢從床上坐起來,靠近沈郁,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已身上,聲音放低,“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