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針,精準地扎在楚小小敏感的神經(jīng)上!
她明白林晚晴的話都是真的。
“晚晴姐……那……那我該怎么辦?”楚小小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真實的恐慌。
“怎么辦?”林晚晴冷笑一聲,語氣里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我不想看到‘凝悅’的專柜,能順順利利地開業(yè)。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吹捧那個女人的‘神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總之,在壽宴之前,我必須看到她的身敗名裂。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比我更好。我好歹是林家的女兒,而你……唯一的指望就是傅向陽。但之前你給他下藥的事……”
楚小小手心卻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冷汗,不敢再聽下去,嘴上連忙恭順地應承下來,“好……好,晚晴姐,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掛了電話,楚小小的眼中滿是陰霾。
去鬧事?
開什么玩笑!林晚晴這是想讓自己當她的“炮灰”,去和傅清寒、陳慕白那幾個煞神正面硬剛!自己要是真的蠢到自己出面,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需要一個“馬前卒”,一個既能完美執(zhí)行計劃,又能在事發(fā)后,心甘情愿替她背鍋的棋子。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正端著一碗雞湯,準備進她房間的婆婆——周玉芬身上。
就是她了。
看著周玉芬端著雞湯進來,楚小小立刻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沒有去接那碗湯,反而捂著臉,發(fā)出了低低的、壓抑的啜泣聲。
“怎么了這是?誰又給你氣受了?”周玉芬立刻緊張起來。
楚小小抬起那張淚痕宛然的臉,聲音里充滿了“委屈”和“不甘”:“媽,您說……自從向陽哥出事后,他在大院里,是不是更抬不起頭了?”
這句話,瞬間就戳中了周玉芬的痛處。
“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在夸白凝凝是‘神醫(yī)’,是‘活菩薩’,她的‘凝悅’馬上就要開專柜,風頭一時無兩!可她越是風光,別人就越會拿向陽哥跟清寒比!她這就是故意在打我們大房的臉,要把向陽哥一輩子都踩在腳底下??!”
“而且媽,您想啊,”楚小小的聲音壓得更低,充滿了蠱惑,“現(xiàn)在白凝凝這么能賺錢,翅膀硬了,以后她肯定會忽悠著清寒跟我們分家的!到時候,他們二房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大房……可就真的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沒面子!”“被踩在腳下!”“分家撈不到好處!”
這三座大山,像三巴掌狠狠地扇在周玉芬的臉上!她最怕的,就是這些!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那雙因為嫉妒而變得有些渾濁的眼睛里,迸發(fā)出了怨毒的光芒!
楚小小看著她的臉色,繼續(xù)添油加醋,瘋狂“拱火”,開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這可怎么辦啊……媽!我可憐的孩子……他還沒出生,就要被人這樣壓著一頭!將來他長大了,別人都會指著他的脊梁骨說,‘你看,他爸是個廢物,他小叔和小嬸嬸才是人中龍鳳’!這……這讓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還怎么做人?。 ?/p>
“孩子抬不起頭!”“被壓著一輩子!”
這一句話瞬間點燃了周玉芬,“那個小賤人!她敢!”周玉芬一下子站起身。
她一把拉過楚小小的手,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而又自信的笑容,大包大攬地說道:
“小小,你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傷了我的寶貝金孫怎么辦!”
“這件事,你別管了!看媽的!”
周玉芬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腦子飛速運轉(zhuǎn)。不能明著來,傅清寒那個煞神不好惹。那就……來暗的!讓她身敗名裂,讓她從“神醫(yī)”變成“庸醫(yī)”!
她眼睛一亮,立刻想到了自己那個正在監(jiān)獄里踩縫紉機的親弟弟,周玉杰的獨生子,周康!
她湊到楚小小耳邊,將自己剛剛“想出來”的“妙計”說了一遍,語氣里充滿了得意:“你瞧好吧!我這就去找我侄子周康,他專門認識些三教九流的人。我們找人化個‘毀容’的妝,再找家小報社匿名一登!神不知鬼不覺,我看她白凝凝還怎么翻身!”
看著周玉芬那副自以為聰明、大包大攬的蠢樣,楚小小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計劃得逞的、輕蔑的冷笑,但她很快又換上了那副崇拜又依賴的表情:“媽,還是您有辦法!您可真是我們家的主心骨!”
周玉芬提著一包好煙好酒,又塞了兩百塊錢,在一個烏煙瘴氣的小臺球廳里,找到了這個吊兒郎當?shù)挠H侄子周康。
周康從小游手好閑,自從周玉杰因為詐騙被傅清寒親手送進去之后,沒了父親當靠山,只能在社會上當個小混混,日子過得朝不保夕,他對傅清寒和白凝凝恨之入骨。正愁沒有報復的機會!
“周康啊,想不想給你爸報仇?”周玉芬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周康一聽,眼睛都亮了,他扔下臺球桿,湊了過來:“姑媽,您有辦法?”
“當然!”周玉芬壓低了聲音,將楚小小的計劃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你幫我找?guī)讉€靠得住的‘演員’,女的,臉皮要厚,要會哭會鬧。再找個會畫畫的,給她們臉上弄點‘傷’,越嚇人越好!事成之后,我再給你五百塊!讓你姑父在里面,也能過得舒坦點!”
“報仇”加上“錢”,雙重誘惑,讓周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姑媽您放心!這事我熟??!”周康拍著胸脯保證,“不就是找?guī)讉€‘托兒’嘛!我保證給您找?guī)讉€最能哭、最能鬧的!”
他很快就找來了幾個在火車站靠“碰瓷”為生的慣犯,又請了個電影學院學化妝的學生,用明膠和顏料,在她們臉上“制作”出了幾張極其逼真、慘不忍睹的“毀容臉”。
拍完照片,周康又動用了他的“社會關(guān)系”,找到了京市幾家發(fā)行量不大、但專門靠刊登小道消息和聳人聽聞的社會新聞來博眼球的報社。
他將照片和一篇由楚小小捉刀、周玉芬潤色的“控訴信”,連同幾百塊錢的“封口費”,一并交到了那些報社編輯的手里。
那些編輯一看有錢拿,又有這么勁爆的“內(nèi)幕”,眼睛都亮了,當即拍板,第二天就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