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薛玙。
大師兄是個純?nèi)藱C(jī),二師兄是個陰暗男,四師弟是個傻白甜。
在這個長明宗門派,只有我最靠得住。
以前的事情暫且擱置稍后再論,先來說一下魔族與佛道那邊事情的后續(xù)吧。
在我們相繼解決完魔族的問題后,就剩下了一群佛道弟子,佛道那邊雖然一敗涂地,但他們嘴還沒死。
還在一旁瘋狂叫囂說我們不講武德,強(qiáng)搶他們宗的寶貝。
我們這邊以月清宗為首的弟子,和他們瘋狂對罵。
比起已經(jīng)開始嘗試掄大錘,從體術(shù)方面做出改變的碧水宗,月清宗是難得一見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終,與佛道那邊對噴時,言語刻薄程度令人發(fā)指。
看得出來雙方都很想在道德層面,狠狠的壓倒對方。
但我想說,你們不要再吵啦。
畢竟這兩個宗的往日作風(fēng),也并無太大區(qū)別。
而我家?guī)煾?,雖是個不管門派是非的傻白甜,可他也護(hù)短,此次一戰(zhàn),門派傷亡必定是有的。
師父哪里能咽的下這口氣,看到自家弟子們傷的傷殘的殘,眼睛都紅了,恨不得當(dāng)場宰了他們,他半點(diǎn)面子都不顧,直接拎著劍一個個找上門算賬。
嚇得那些世家瑟瑟發(fā)抖,連夜閉門謝客。
秦飯飯暴跳如雷,直接拆了他們家。
師父忙著報仇不理門派事務(wù),大師兄還在人間徘徊歷練,小師妹天真以為把師尊抓來后,自己能過上好日子了,可實(shí)際上最后還是她來挑大梁。
至此,只有葉翹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dá)成了。
莫約半個月的時間,大師兄從人間歸來時周身有種返璞歸真,萬物不入眼的寧靜。
我一直都覺得,我?guī)熜钟蟹N淡淡的非人感。
周行云來時手里拿著一面鏡子,葉翹將腦袋湊了過來,“這就是問心鏡?”
這是不久前葉清寒拿來渡心魔的東西。
一個鏡子輾轉(zhuǎn)二人之手,我搞不懂這群人哪里這么多心思要除。
果然還是心不靜。
我可從未有過任何雜亂的思緒與心魔。
大師兄輕輕嗯了聲。
自化神試煉結(jié)束,我便發(fā)覺大師兄便是一副總被紅塵擾的模樣,不得已后才去了人間。
葉翹從異世界回來一趟后,還要面臨這一桌案的文書,她嘗試向我求助,我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我又并非長明宗的下一任繼承人。
真正意義上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只有周行云。
大概看我實(shí)在太廢物實(shí)在派不上用場,小師妹反手將問心鏡拋到我的懷中,讓我還給成風(fēng)宗。
轉(zhuǎn)頭拉著周行云一起處理堆積著比她人高的文書。
周行云沒脾氣似的跟著便走。
我觀二人談笑間,師兄那股淡漠與疏離感全無。
不免長嘆了一聲,只覺大師兄此次人間試煉,怕是又是白走這么一遭了。
……
這么百無聊賴拿著問心鏡,一路就這么乘仙鶴慢悠悠往成風(fēng)宗趕路,說來,我同成風(fēng)宗的人有那么一小段的淵源,那時尚在家中,父母恩愛,我也天資不錯。
我幼時頑皮,總喜歡拿人試藥,父親對此不僅不加以阻止,反而格外贊同。
畢竟藥效總要有人嘗試的,就算不拿其他人,我偶爾也會去拿自己試藥。
而我的母親是位劍修,一把長劍立身旁,劍花耍的可謂是虎虎生風(fēng)。
那一日,在毒翻家中堂兄后,終是忍無可忍。
慈母手中劍,游子身上劈。
被母親暴打一頓后,使我很長一段時間對劍修這一職業(yè)保持著莫名的敬畏。
到了合適的年紀(jì),我終于能從家中離開,做個沒人管教的野人了,我很開心。
五大門派當(dāng)中第一個被我排除掉的便是問劍宗。
碧水宗招收那日,我揣著芥子袋,遠(yuǎn)遠(yuǎn)觀望了一番,發(fā)覺人山人海,幾乎全是女修。
我從小哪里見過這等陣仗,不由產(chǎn)生幾分退意。
“道友,準(zhǔn)備拜哪個宗?”
身后有人輕輕拍了我一下,我轉(zhuǎn)過身,正色回答:“第一屬意自然是碧水宗,但我觀那里的女修似乎有些多。”
“碧水宗有什么好的?”
那人先是鄙視了一番碧水宗,又道:“你不如來我們門派?!?/p>
我有些茫然,說真的,我雖已經(jīng)準(zhǔn)備另尋宗門了,可也并不是來個人拐,我就跟著走的啊。
“這里都是女道友,你怎的不去找她們?”
他答:“我們不收女弟子?!?/p>
好了。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這貨是誰了,
“不收女弟子,”我當(dāng)即笑著反問,“那我為什么要好端端的道士不做,要跑去你們那個和尚廟里去當(dāng)和尚?”
“和尚?怎么會?!彼y得好脾氣,“我們是正經(jīng)的玄門?!?/p>
我知道這是成風(fēng)宗的弟子。
只是沒想到,他們這個時候還要趁火打劫拜入碧水宗的門人。
成風(fēng)宗這個門派確實(shí)不錯,門內(nèi)弟子普遍擅煉寶,天地之物,無不可為材料。
一些靈智未開的獸類,在我眼里是萌萌噠的小動物,在成風(fēng)宗那群人的眼里都是上好的煉器材料。
作為愛寵人士,我對成風(fēng)宗發(fā)出強(qiáng)烈譴責(zé)。
“不了,”我果斷出言婉拒,拜師這種事馬虎不得,我還是準(zhǔn)備再看看。
“為何?即便你不入碧水,那成風(fēng)宗也是個好的選擇。”提到這個,他就滔滔不絕,像是個話癆。
我服了。
這個人是怎么做到面部表情冷淡,嘴上卻能念叨個沒完的?
我去哪里,干他何事?
我直接就問:“那你喜歡靈獸嗎?
他愣住片刻,看我:“那個東西……不是煉器的材料嗎?”
說完,他神色淡然,又再度發(fā)表了下自我感言,“如果是些上古靈獸,或品級高的倒是可以收來利用,那些靈智未開的,合該被扒皮抽筋,煉成法器?!?/p>
我:“……”
不是,誰問你這些了?
后面那段激情演講,讓我聽不下去打斷了他的話,抬手表示:“告辭了,我決定拜師長明宗?!?/p>
像是成風(fēng)宗這種恨寵人士聚集地,只怕成風(fēng)宗方圓百里都見不一只靈獸。
我和他們犯沖。
排除掉三個門派后,僅剩下的長明宗與月清宗幾乎不用比較,符修當(dāng)?shù)赖拈T派,宗主云痕對弟子管教森嚴(yán),秦飯飯與之相反。
我的愿望是做一個沒人管教了野人。
他顯然沒想到我這般自甘墮落,尾音一揚(yáng),“那個門派,毫無秩序,你確定?”
我打量著他,沒想到這人看著很高冷,竟還有好為人師說教的毛病。
“確定?!?/p>
我再度重申,“那便是我心心念念的門派,告辭?!?/p>
說罷,我轉(zhuǎn)身離開。
我瀟灑離開時,怎么也不會料到,
我今日腦子進(jìn)的水,
都是我以后流的淚。
入宗后整整三年,我每一天我都無時無刻不在想。
如果那一天,我答應(yīng)秦淮的邀約就好了。
在我拜入門派的第二天,一個灰衣老者便揮袖將我卷走,說日后我的課程便由他來負(fù)責(zé)。
整整三年,不吃不喝,靠著丹藥吊著最后一口氣,被趙長老按在蒲團(tuán)之上聽他講課。
我求爺爺告奶奶,想趙長老放我回家。
趙長老不語,只是一味的講經(jīng)。
我哭了。
但事已至此。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只能看隔壁的明玄找點(diǎn)心理安慰。
看到明玄這個垃圾還是那么的弱,那我就放心了。
每次在長老的心法課上面,他都是眼里圈圈打轉(zhuǎn),一副被生活摧殘的苦逼樣。
我還算好,授課長老只有趙長老,趙長老偶爾也會去給內(nèi)門弟子上課,比起明玄,我還得了一些自由。
“上課上的如何?”
那日我隨口一問。
“很亂?!泵餍チ俗ヮ^發(fā),“他涉獵的領(lǐng)域太多,并不適合我?!?/p>
謝初雪他們早期那一批的大能,各種秘境溜達(dá),人殺多了什么路子都會涉獵,故而很雜,并不適合像明玄這種的世家子弟。
最早期的宗門還沒現(xiàn)在道貌岸然,大家那都是有道理的,就各自瞎幾把講兩句,眼看講不過,一群人就抄法器靈劍干起來。
后面年紀(jì)大了,才收斂了性子,并且一本正經(jīng)教導(dǎo)門下弟子要修德性,不可隨意和人起沖突。
好嘛,你們早期殺人奪寶,到我們這一代就要學(xué)會禮貌,好好做人了。
我無言以對,“實(shí)在不行,你便不上他的課?!?/p>
明玄緘默片刻,“可……”
可他來這里便是想早日突破的,不跟長輩學(xué),反而自學(xué),那他沒有自信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
我頓時明悟了他的顧忌,連忙再道,“那你可以試著和師叔講一下,到時候讓他幫忙重新定制心法便好了?!?/p>
“而且?guī)熓暹€是挺喜歡你的?!?/p>
我只能這樣安慰他。
“是嗎?”他語氣平平,“那是因?yàn)闆]有第二個人了吧,我們宗連師父養(yǎng)的狗都是公的?!?/p>
提到這個,明玄又是一陣咬牙切齒,他以為來長明宗是來放松的,沒想到是被一對一授課。
我沉默了。
我也發(fā)現(xiàn)我越安慰,明玄就越自閉。
顯然我沒有做心理輔導(dǎo)師的能力。
……
閑來無事,觀察宗內(nèi)物種多樣性還是很有趣的。
比如說,剛?cè)腴T的小師弟就挺好玩的。
那日小師叔將人帶到我們面前,我觀察了他片刻,雖不精推演,可最基本的面相學(xué)還是略懂一些的。
這小師弟天資絕佳,紫氣濃郁,即便不修煉,日后也有帝王之相。
結(jié)果好端端的紫微星,被小師叔一頓裝神弄鬼,斷了凡塵。
小師叔可真不道德。
我從心底鄙視他。
謝初雪本著炫耀的原則帶來給我們二人看。
在對方引氣入體的那一刻,我心底毫無波瀾, 明玄卻是實(shí)打?qū)嵉牧验_了。
后來對這個師弟始終不冷不熱,沐重晞性子直白,也能覺察到明玄對他的冷淡,他便稱呼其為陰暗男。
還曾悄悄告訴我,明玄是個艷麗且有劇毒的陰郁大蘑菇。
我笑得前仰后合,為他神奇的比喻點(diǎn)贊。
明玄從我口中聽到這個稱呼時表情冷冰冰的,從小師叔把沐重晞帶回來后,他從始至終壓著一股子的火氣。
我這句話好似徹底點(diǎn)燃了他的怒氣,又像是終于被他尋到個由頭,明玄抄著懷里的符箓法寶就要和他決斗。
他脾氣差,沐重晞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來啊,”少年揮手一招,靈劍橫在身前,嗓音稚嫩,厲聲:“我不怕你?!?/p>
我觀望片刻,覺得兩人都不似在開玩笑,當(dāng)即一溜煙跑去找了師父。
師父裝模作樣掐指算了算,認(rèn)為總歸也是打不死的,就隨著他們?nèi)グ伞?/p>
無法,我去請了師叔和長老。
沐重晞到底修為上差了那么一截,再加上手里靈劍品質(zhì)雖高,可架不住明玄自身的家底厚。
便是砸資源,他也是拼不過。
兩人斗了一場,兩人皆是灰頭土臉,看傷勢,還是小師弟更嚴(yán)重些。
誰帶大的誰心疼,段長老一直在安慰小師弟。
沐重晞很快被哄的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眉開眼笑了起來。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明玄只覺得他們很吵。
師叔姍姍來遲,平淡掃了他們兩眼,不言語。
就在我疑心,師叔終于是忍不了兩人,準(zhǔn)備一巴掌將他們打死的時候,他帶著明玄回了玉鳴峰。
讓他跪在外面反省一番。
師叔的原話是‘修道先修心,他人隨口一句你便要惱,性格這般乖戾日后怕不是想入魔道?’
我趕到時,還沒開口,就見師叔冷冷一瞥,當(dāng)即也跪了下來,想著爭端是我引起的,干脆跟明玄一同請罪。
少年眉眼隱在朦朧的燈火處,他只看了我一眼。
我感覺他應(yīng)該也是很難過的。
我修多情道,將外物看得很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在外人看來,心性是極好的。
明玄與我性格相反,他很在意外界的目光。
我沒有勸他,跪在地上,和他一起望著玉鳴峰發(fā)呆。
畢竟我也并非什么世外高人,隨便一句點(diǎn)撥,就能撥云散霧,讓人醍醐灌頂,小師叔都尚且走不進(jìn)他心底,我也只勉強(qiáng)算是他關(guān)系不錯的同門。
一連跪了好幾日,我們倆也是那罰跪時養(yǎng)成了點(diǎn)同門之間的情誼,左右宗門日子實(shí)在無聊,便時常坐在玉鳴峰上欣賞山下的風(fēng)景。
那時我們尚且年幼,往下看去只覺日月好看,山川浪漫。
觀望風(fēng)景時,偶爾也會碰上練習(xí)御劍飛行的小師弟。
沐重晞也很寂寞。
畢竟他在門內(nèi)年紀(jì)最小,誰路過都能說教他兩句。
上頭壓了三個師兄,我們?nèi)艘姷剿?,最常見的話語便是:
‘我們可是師兄’
你強(qiáng)歸你強(qiáng),我們可是師兄?。?/p>
從這點(diǎn)身份出發(fā),向來無往不利。
沐重晞每次都?xì)忄编绷嘀鴦ο律桨l(fā)泄怒火。
沒想到這次下山,他竟然帶了個人回來。
天知道我有多震驚。
我那小師弟尤為喜歡她,甚至在收最后一位親傳時,力薦對方。
我認(rèn)為沐重晞恐怕是在想,如果能有一個親傳小師妹,那么他就終于不是最小的了。
……
門內(nèi)多了個小師妹,徹底為我們樸實(shí)無華的修煉生涯,提供了一份熱鬧。
首先,她不似沐重晞那般被欺負(fù)了只會自己生氣。
譬如趙長老離開課堂后,我隨手將一份簡單的課業(yè)塞到了她懷中。
她抬頭看我,我知道這個師妹學(xué)習(xí)能力極快,這點(diǎn)死記硬背的對她而言小菜一碟。
“為什么給我?”葉翹問了。
我微微一笑,拿出來了對付沐重晞無往不利的話術(shù),“當(dāng)然因?yàn)椋沂菐熜职??!?/p>
葉翹:“……”
她表情隱忍,沉默不語。
我以為那是她對師兄這個身份的敬畏。
結(jié)果隔天她就在我裝丹藥的葫蘆里下藥。
……好極了。
正所謂同葉翹斗,其樂無窮。
我今天敢欺負(fù)她頭上,明天她就敢站我墳上。
互相傷害了幾天后,完全討不到便宜,她甚至還會靈活的跟其他長老告狀。
葉翹素來能屈能伸,年紀(jì)又小,其他長老對她格外縱容,每次我都占不到上風(fēng)。
不能這樣下去了。
明玄對于葉翹之前說他遲早入魔的話耿耿于懷,我當(dāng)即攛掇著讓他去會會這個師妹。
顯而易見。
他也沒討到任何好處,連素來偏向我們二人的趙長老都暴怒之下,將兩人罰進(jìn)了藏書閣。
……
從一個局外人的角度而言,我覺得明玄和沐重晞不合,其中不乏有我教唆的功勞。
但這不影響我是一個好人。
我大方溫柔,會將丹藥送給內(nèi)門的任何一個弟子,偶爾有人吃中毒,那都是因?yàn)樗麄兪侨捍箴捸垼澇粤恕?/p>
趙長老每次被告狀都火冒三丈拎著我關(guān)進(jìn)了禁地,讓我在里面反省。
我時常百無聊賴,躲在禁地睡覺,暖洋洋的,很暖和。
那一日,我困得七葷八素,打著哈欠猜測來人是誰。
慢條斯理整理好衣冠,席地而坐。
轉(zhuǎn)頭就看到了煙熏火燎的二人組。
我一怔,然后聽著他倆的對話,沉默了片刻。
覺得荒謬莞爾的同時,也不免側(cè)目。
這大概是明玄除我以外的第二個玩伴。
我不是什么喜歡搞救濟(jì)的好人。
但如果那人是明玄的話,那我倒是誠心實(shí)意的希望他能得到拯救。
因此,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我都很樂意給她提供幫助。
本來是秉著撈一把明玄的原則。
后來我卻成了和她混熟的人。
明玄偶爾路過,瞥了我們一眼,笑:“你們可真是臭味相投?!?/p>
“胡說八道!”我和葉翹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反駁:“我們這叫惺惺相惜!”
明玄微愣,被我們二人的默契驚到了。
……
而在同葉翹慢慢混熟以后,我們二人便經(jīng)常湊在一起煉丹,她丹道方面造詣亦不比我差,不過這并不代表她不會炸爐。
在成為強(qiáng)者的道路上,人們總是會付出一些什么,我和葉翹便付出了發(fā)型。
她柔順的長發(fā)時常變得亂蓬蓬一團(tuán),她似乎也不擅長打理這些,總是嘟囔著要把頭發(fā)全部剪掉。
“你沒自己打理過?”
葉翹語凝片刻,“我以前頭發(fā)……沒那么長?!?/p>
她向我比劃了一番長度,“可以一把扎起來。”
現(xiàn)在又長又厚,炸開以后,像是炸毛的栗子。
我沒忍住笑了。
在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頂著這樣的發(fā)型招搖撞市,又過了段時間,她頭發(fā)被打理的貼合在了腰間,我有些好奇,問她終于學(xué)會怎么捆頭發(fā)了?
她一副見鬼的表情,“那倒也不是。”
“大師兄終于忍不了我了?!彼噶酥缸约侯^發(fā)。
“他捆的?!?/p>
對強(qiáng)迫癥而言,看到她整日頂著個毛毛躁躁的頭發(fā)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很難不親自動手梳理柔和。
若說起這個來,
其實(shí)我也會。
我當(dāng)即心血來潮,拆掉了大師兄的發(fā)型,動手給葉翹換個兩對啾啾的造型。
看著就很萌萌噠。
就這方面來講,大師兄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我的。
那一刻,
葉翹看我們的眼神仿佛在看兩個瘋子。
嗯……
最后,
總得來說,我和大師兄,都是很賢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