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婉把車子開到他們倆跟前,盛焰整個人掛在陳硯的身上,垂著頭,估計是不清醒的狀態(tài)。
陳硯表情有點猙獰,估計是扛不動了。
鐘婉立馬下車去幫忙,動作快的很。溫梨想說句話都來不及,她這是跑車,溫梨坐在這里,盛焰就上不來,她只能跟著下車。
鐘婉:“盛焰這是什么情況?怎么渾身都濕透了?”
陳硯:“這就要問你的好閨蜜了?!?/p>
陳硯朝著溫梨看了眼,眼里有責(zé)怪的意思。
溫梨:“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陳硯先把人弄到車上,對鐘婉道:“你先送他到瑞和醫(yī)院,我現(xiàn)在打車過去?!?/p>
溫梨:“你開吧。我跟鐘婉一起打車過去。”
陳硯想了下,看了眼盛焰的情況,似乎讓鐘婉跟盛焰待在一起,確實不太行。
“行。那你們倆打車過來?!?/p>
陳硯上車前,跟溫梨說:“我是在池塘里找到他的。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他淹死了?!?/p>
溫梨愣了下,想問點什么的時候,陳硯已經(jīng)驅(qū)車離開。
怎么會跑到池塘里去?
鐘婉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輕聲道:“你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一個墜入愛河的女人?!?/p>
這句話,讓溫梨猛地驚醒過來,立馬否認,“別胡說。什么墜入愛河的女人,現(xiàn)在是盛焰墜入池塘差點淹死,你快點打車吧?!?/p>
鐘婉笑了笑,揚了揚手機,說:“早就已經(jīng)打好了,還用你說嗎?是你自已心不在焉,把正事都給忘了?!?/p>
被鐘婉這么一說,溫梨立刻警醒過來。
到了瑞和醫(yī)院。
陳硯秘密把人弄進了vip病房,盛焰后背上的傷口還沒完全好,那池塘臟的很,這一泡,背后的傷口必然是要感染。
陳硯親自給他處理傷口。
其他淺的位置倒是已經(jīng)愈合的差不多了,就肩膀上最深的兩道,還是很嚴重。
陳硯還是頭一次在盛焰身上看到這樣的場面。
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處理的過程中,盛焰悠悠轉(zhuǎn)醒過來,他身上的藥效還未完全過去。不過打了針以后,比剛才好了很多。
但身體的燥熱感還是很強。
他只是在傅教授那邊喝了杯茶。
沒想到會喝到臟東西。
“溫梨呢?”他啞聲詢問。
陳硯:“應(yīng)該在來的路上吧。你這是怎么搞的?這不會是你家老爺子打的吧?”
藥水下來,刺痛感讓盛焰略微皺了皺眉。
持續(xù)性的疼痛,最是磨人。
他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陳硯:“為什么?你爺爺一向最看重你,怎么會把你打成這樣?也不怕鬧出人命???”
盛焰沒接這話,他此刻正在享受痛苦。
越痛,腦子就越清楚。
越清楚,他就更明白自已該怎么做。
陳硯看著都覺得疼,可盛焰卻一聲不吭,“你要是痛的話,你就說一聲。這里又沒別人?!?/p>
盛焰笑了笑,“他打的還是太輕?!?/p>
“啊?”陳硯以為自已聽錯,“你說什么?你可真是個瘋子?!?/p>
“不過。你是不是跟你爺爺提前薇薇了?所以他這么打你?”
盛焰:“沒有。都說讓你封嘴了,你怎么還說?”
陳硯這會下手有點沒輕重,手上的力度不由的加大,說:“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而且,我昨天看到她朋友圈說自已要回來了,我以為你這是準備正面硬剛,不打算用你妹妹當(dāng)替死鬼了?!?/p>
盛焰輕哼,“閉嘴?!?/p>
“那蔚薇真的要回來了嗎?”
盛焰:“你自已去問她不就知道了?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這都不敢問?”
陳硯在心里嘆口氣,“朋友妻不可欺。我自覺跟她保持距離,免得你誤會?!?/p>
盛焰:“不用做這些沒有用的事情?!?/p>
兩人說著話,并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兩人。
房門是虛掩著的。
兩人的聲音,很清楚的傳到溫梨和鐘婉的耳朵里。
溫梨心里沉甸甸的,最后一點點的幻想也被徹底摧毀,現(xiàn)在是盛焰親口說出來的。
怪不得他會愿意跟她做這些荒唐的事情,為了女朋友,犧牲可真大。
鐘婉看著溫梨逐漸難看的臉色,捏了捏她的手,小聲問:“你沒事吧?”
溫梨沒說話,直接伸手敲門,而后推門進去,“我哥哥怎么樣了?”
溫梨的動作太快了,鐘婉情緒都還沒調(diào)整好,她人已經(jīng)進去了。
陳硯被嚇了一跳,“你怎么直接就進來了?我這還沒處理完呢,先出去先出去?!?/p>
“尤其是你鐘婉,把眼睛閉上!女孩子家家能隨便看男人裸體嗎?”
鐘婉還真把眼睛給閉上了,雙手捂住眼睛,“我沒看!我什么都沒看到!”
溫梨看她這蠢萌的樣子,說:“我哥背上全是傷,沒什么好看的。不用閉眼?!?/p>
陳硯立馬起身,一下?lián)踉阽娡衩媲?,拽著她走了出去?/p>
溫梨也要跟著出去,盛焰扭頭,把她叫住,“你來給我上藥。陳硯力氣太大,痛死我了?!?/p>
溫梨這會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剛才的那些話,像一根針一樣扎在她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但是,理智告訴她,她現(xiàn)在沒有必要跟他為這事兒撕破臉,畢竟她也有她的目的。
又不是真的談戀愛。
盛焰的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計劃一定要完美的實行,不能有半點紕漏。
這樣才不辜負她的付出。
溫梨走到床邊,給他清理傷口,她下手不比陳硯輕多少。
盛焰一聲不吭,唇邊還泛起了一絲很淺的笑。
沒有人知道他現(xiàn)在心里有多開心。
溫梨說:“我以為你會跟姜姐姐在一起?!?/p>
盛焰:“那兩個人把我?guī)У搅梭w育室,我確實在里面看到了姜眠,不過她昏迷不醒,我就自已出來了?!?/p>
溫梨心不在焉,夸贊道:“那哥哥你的意志力要比一般人強?!?/p>
“我不是隨便的人。”
這句話,現(xiàn)在聽起來,可真諷刺。溫梨朝他看了眼,在心里回懟:是唄,隨便起來不是人。
溫梨沒再說話,只認真的給他擦藥。
等擦的差不多,她放下手里的工具,道:“我去給阿姨打電話報個平安?!?/p>
話音未落,盛焰突然起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拽到了跟前。
溫梨驚了一下,幸好反應(yīng)快,要不然整個人都撞上去了。
她一只手撐住身體,別開頭,臉上寫滿了不情愿,低聲說:“我不要當(dāng)工具人?!?/p>
盛焰靠近,炙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臉上,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已,說:“你是我的妹妹,你要幫我,只有你可以幫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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