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焰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那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從正門出去。
他拿出手機,主動給祁善打了個電話。
對方倒是接的很快,“盛醫(yī)生?真是稀奇,怎么主動給我打電話?”
“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p>
祁善沉默了幾秒,正打算拒絕的時候,他的小弟沖進來,說:“善哥,小玫瑰在五分鐘前發(fā)了個求救信號,我們這邊打電話過去,她的手機信號被屏蔽了。”
祁善看了下時間,這個時候溫梨應(yīng)該在濟善堂上班。
這時,盛焰適時開口,“沒錯,我就是要跟你聊溫梨的事情,她失蹤了?!?/p>
“什么?”
盛焰沒有多說,只道:“晚上見?!?/p>
盛焰掛斷了電話。
祁善:“我不是安排了人暗中保護她的嗎?你們都在干什么?!這種非常時期,怎么能那么掉以輕心?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前兩天,她也失蹤了幾個小時!你們他媽都在搞什么東西?!都他媽是廢物嗎?!”
盛焰也沒說清楚溫梨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而在濟善堂外面蹲守的人,是接到溫梨的求救信號,才知道她出事。可溫梨進了濟善堂之后,他們也沒見她出去過。
中間唯一進出的車,只有一輛盛焰的車。
雖說,他們一直跟著溫梨,但也做不到時時刻刻的盯住她。
更何況她人又在濟善堂內(nèi)部。
如果是馮紜要搞她,在濟善堂內(nèi)動手,他們也確實沒有辦法。
小弟說:“我覺得小玫瑰也有問題。明知道自已可能已經(jīng)暴露了,竟然還敢待在盛家。那不就等著盛家對她動手嗎?她都已經(jīng)決定要對付馮紜,且都已經(jīng)要撕破臉了,她還跑去濟善堂,這不就是純純作死嗎?”
祁善沉默,只冷冷睨他一眼,“你說這些的意義在哪里?是要讓我看著她自生自滅,勸我別管了?”
小弟撇撇嘴,小聲道:“出于感情確實是要管,但出于理智,我覺得善哥你還是別管的好?!?/p>
祁善點了根煙,“你知道個屁。你以為我現(xiàn)在幫她,是因為我自已的個人感情?”
有些事情,不能外泄。
祁善一擺手,說:“總之,跟溫梨有關(guān)的事情,你都給我盡全力去做就行。尤其要確保她的安全?!?/p>
“是?!?/p>
傍晚時分。
祁善自已開車去了約定地點。
盛焰提早了五分鐘到,他獨自坐在包間里喝茶。
這地方不怎么好找,祁善繞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
畢竟不是本地人,有些私房菜館,位置太隱秘,藏在四合院里,誰能找得到。
服務(wù)員給祁善倒了茶。
他們坐在二樓,往外看是長街,夜幕降臨,燈火闌珊,確實還挺有意境。
很符合京市人的喜好。
祁善沒動茶杯,只看著盛焰,視線收回,看向盛焰,說:“人是在濟善堂里失蹤的。我聽說今天上午,盛醫(yī)生代替了馮老師的位置。以后,濟善堂的所有事務(wù)由你來負責(zé),是不是連帶著以前的事情,也都由盛醫(yī)生你來負責(zé)???”
盛焰喝完手里的茶,眉目一沉,直直的看向他。
那眼神無比鋒利。
那一瞬間,祁善被他這眼神給震懾住。緊接著,他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陷阱。
盛焰:“溫梨在哪兒?”
果不其然,他嗤笑一聲,“盛焰你有毛病吧!溫梨白天還在濟善堂,應(yīng)該是我來問你,溫梨在哪里吧?”
“你對溫梨從來就沒有死心過,之前在霧島,你就用非常手段折磨她,要不是被我撞破,你就已經(jīng)對她下手。之后又是下藥,當(dāng)時沒得逞,就散播照片,用毀掉她名譽的方式,威脅我媽把她嫁給你。你應(yīng)該還記得那次,你差一點要坐牢吧?”
祁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
盛焰唇角微的揚了下,“上次是你運氣好,但這一次,我想你這種人應(yīng)該沒有理由再有機會脫身了。”
祁善心頭一跳,他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感覺到心慌。
這里畢竟不是港城,沈三爺能動用關(guān)系把他弄出來一次,卻不會再有第二次。
沈三爺從來不養(yǎng)閑人,更不會養(yǎng)沒有用的人。
祁善在心里罵了句臟話,這要是在港城,他今天非宰了盛焰不可。
祁善:“你什么意思?”
盛焰:“沒什么意思,明天早上我若是看不到溫梨回家,那你就等著坐牢吧?!?/p>
“媽的!人不是我抓的!你這擺明了是要冤枉我!而且,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跟溫梨私下里是有聯(lián)系的!我看這人是被你關(guān)起來,現(xiàn)在想要利用她把我除掉。你以為這樣就沒人能幫溫梨,就可以由著你為所欲為了,是嗎?”
話音未落,盛焰猛地甩手,杯子被狠狠砸在墻上,陶瓷四濺,其中一塊碎片,反彈回來,堪堪落在了祁善的手邊。
就差一點,這碎片就落到他臉上來了。
盛焰:“溫梨不可能跟你這種人有任何關(guān)系!你少給自已開脫。我的話就放在這里,明天之前我看不到她,你就等著警察找你吧。”
祁善一時沒忍住,猛地起身一拍桌子,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領(lǐng)。
盛焰迅速的握住他的手腕。
四目相對。
兩人暗自較勁,就這樣僵持了片刻,祁善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手被盛焰摁在了桌上,正好就摁在了那片陶瓷碎片上。
陶瓷瞬間刺破皮肉,激烈的痛感襲來。
祁善眉頭略微動了一下,鮮血慢慢的從掌心下蔓延開來。
盛焰還在用力,祁善的額頭慢慢的冒出層層冷汗。
可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示弱的意思,他冷笑一聲,說:“溫梨要是知道你親自斬斷她的退路……”
話還沒說完,盛焰手上的力度瞬間加重。
劇烈的疼痛,讓祁善不受控制的倒吸一口氣,連話都沒能說完。
盛焰一字一句的警告他,道:“你從來就不是她的退路。”
說完這話,盛焰一甩手,將他的手甩開,“滾?!?/p>
祁善看了眼自已爛掉的掌心,面部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了幾下,沒再說什么,只冷冷看了盛焰一眼,說:“你給我等著。”
祁善走后,盛焰的手機響起。
是胡逸打來的。
他接通后,說話的卻是溫梨。
“哥哥,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來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