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切到了倫敦時間。
凌晨四點。
傅青紹凌晨四點,給自已微信朋友圈點贊?
孟瑜百思不得其解。
她打開了傅青紹的微信,在輸入框打了一個“?”,但是沒有發(fā)出去,她刪了一下。
如果是不經(jīng)意間手滑點到了,她這樣去問,會不會顯得有些尷尬。
或許是,他覺得米米很可愛呢?
人家點個贊,她還要跑過去詢問,太沒禮貌了。
對的,一定是這樣。
孟瑜摸了一下巴米米的下巴,果然是個萌物,怎么看都可愛。
貓是可以征服人類的,說不定傅青紹半夜偶有失眠,打開手機刷到朋友圈,覺得米米很可愛,畢竟,剛剛洗完澡是顏值巔峰的時刻。
今天是周六。
孟瑜在家里大掃除,華棠云錦面積大,她一個人忙碌了一天,除了傅青紹的書房跟臥室,其他的地方,她都清潔了一遍。
這兩個地方,在家里,算是禁區(qū)一般的存在。
只有米米,對傅青紹的房間情有獨鐘。
站在傅青紹的房門口,喵喵地朝著孟瑜叫著,不知道是在詢問住在這里的人為什么不在家,還是想讓孟瑜打開門讓它進去。
下午五點,夕陽染紅天際,溫柔的橘色光芒撒入窗內(nèi),孟瑜忙著在家里大掃除一整天,累得躺在陽臺的單人躺椅上,合眸小憩,時光靜謐,白貓?zhí)搅嗣翔さ纳磉?,沒有踩到她,而是蜷縮著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緊緊靠著孟瑜。
敲門聲漸漸加重。
接著,是手機鈴聲。
孟瑜睜開眼睛,看著窗外霞光,她才瞇了一會兒。
以為是公司里面的事兒,她急忙拿起手機,就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安助理。
“喂,安助理,有什么事嗎?”孟瑜也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
打開門,安助理就在門外。
“太太,我半個小時前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p>
孟瑜的臉頰微微紅,她剛剛睡醒,大掃除一天,下午瞇了一會兒就到現(xiàn)在了,睡得沉,她急忙側(cè)開身讓安助理進來,以為對方是奉傅青紹的吩咐過來取什么重要文件的。
“抱歉啊安助理,我下午睡著了?!?/p>
安琛并沒有進來,而是將手中拎著的手提袋遞給了孟瑜,“太太,這是先生兩個月之前定制的一款女式腕表,全球僅此一枚?!边@款表本身沒有女款,是特地定制,所以花費了一些時間。
“給我的?”孟瑜接了過來,有些意外。
“當(dāng)然是送給太太的,先生在國外忙于工作,短時間內(nèi)無法回來,如果太太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我的手機24小時開機?!?/p>
“謝謝安助理。”
-
米米似乎對擺放在桌面上的深藍色禮盒非常感興趣,用爪子扒拉了好幾次,甚至連碗里的貓糧都沒吃幾口。
微波爐‘叮’的一聲,孟瑜回過神來,她晚上吃得不多,喝了一杯燕麥奶。
坐在沙發(fā)上,目光也落在桌面上深藍色的絲絨禮盒上。
打開,品牌logo印刻在盒內(nèi)。
一枚女士腕表,表徑非常適合女性纖細的手腕,內(nèi)圈表針中心鑲嵌一顆鉆石,鉑金表帶,但是孟瑜發(fā)現(xiàn),這枚腕表……跟傅青紹之前手腕上佩戴的那一款,是情侶款。
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
孟瑜嚇了一跳。
她搖搖頭,盯著盒中的腕表。
晚上八點。
孟瑜抱著貓坐在沙發(fā)上看綜藝,傅青紹不在家的好處就是,她可以把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充斥這個空間,一個搞笑綜藝,笑聲不斷,孟瑜也笑了笑。
孟瑜的目光,又落在桌面上的藍色雙開絲絨禮盒上。
她捏了一下米米的臉,“你說,要不要跟傅先生說一聲謝謝?!?/p>
畢竟送了她這么貴重的東西。
“喵~”
“說謝謝,也不算打擾,而且這個點兒,倫敦應(yīng)該是下午?!?/p>
米米似乎是回應(yīng)她一般,“喵~”
一人一貓聊了好一會兒,孟瑜拿起手機,點開了傅青紹的頭像。
傅青紹這個人,頭像是雪山,應(yīng)該是他自已攝影,昵稱就是他的本名。
孟瑜:“謝謝你送的禮物,我收到了。”
要發(fā)的時候,她又刪刪減減,最后發(fā)送“傅先生,謝謝你送的腕表,我已經(jīng)收到了?!?/p>
然后,還發(fā)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為表重視,孟瑜還戴在手腕上,拍了一張圖。
米米白色的后背,是天然的皮草背景。
倫敦
ZL集團。
高層會議。
所有人的手機都是靜音,包括傅青紹,他并不會在重要會議上搞特殊。
反而,他是規(guī)則的執(zhí)行者。
所以看到孟瑜的消息的時候,是會議結(jié)束后,也就是一個小時后。
傅青紹回到辦公室。
半個月,第一次發(fā)消息。
傅青紹看著微信上冒著的紅點,提示他未讀消息,男人端起白色咖啡杯,薄唇抿了一下。
他打開圖片,看著孟瑜白皙纖細的手腕,此刻佩戴著,跟他同款的腕表。
女人的手腕很細,傅青紹握過這只手腕,他一只手,可以輕松地圈住她一雙手腕。
深夜時分,將她一雙手,壓在她的發(fā)頂。
腦海中,閃過幾抹畫面,男人的喉結(jié)滾動一瞬,放下咖啡杯。
一邊的秘書Anne以為他對今天的咖啡不滿意,幾步走過來,準(zhǔn)備換一杯。
就看見傅青紹手機頁面。
Anne怔了怔。
她在倫敦ZL當(dāng)秘書兩年,她自然是知道傅總結(jié)婚的消息,剛剛領(lǐng)證就來到倫敦,跟那位傅太太,不過是寥寥數(shù)面,沒有任何感情。
她不僅僅是傅青紹的秘書,更是他的學(xué)妹。
Anne自認,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女人,比自已更了解他。
所以Anne并不覺得對方傅太太會對自已造成威脅,只是傅青紹娶回家應(yīng)付長輩,適婚年齡不得不娶的妻子而已。
Anne一身白色職業(yè)套裝,端著咖啡杯,恭敬地站在他身側(cè),她看向男人在午后明亮光線中英俊逼人的側(cè)臉,眼神恍惚掩蓋住內(nèi)心的情緒,“傅總,后天晚上七點,卡爾家族私人紅酒晚宴,我已經(jīng)幫您備好了禮物?!?/p>
“嗯?!?/p>
回應(yīng)秘書的,是男人一貫冷漠的嗓音。
他向來如此。
對誰都如這般。
Anne接待過傅青紹的姐姐,傅家那位大小姐,來倫敦的時候,傅總對姐姐,也是這般態(tài)度,只不過會少幾分冷意。
他從未對誰特殊過。
平靜,從容,疏離。
Anne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余光中卻發(fā)現(xiàn)。
傅青紹在輸入框里面,刪刪減減。
最后發(fā)了三個字,“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