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興懷的出逃,這個案子又一次陷入了困境之中。
雖然徐文柏立即發(fā)出通緝令,對案犯進行全國通緝。
但想要將其抓住,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運氣好,一兩個月就能抓住。
運氣不好,拖個十年八年也未必。
可專案組等不起。
徐文柏作為總隊長,不能長時間耗在這里。
金磊也不能長時間在這里異地辦案。
家里一堆事兒,眼前又無法取得進展,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復(fù)雜,脾氣相當(dāng)暴躁,動不動就會吵起來。
徐文柏表面看起來能沉得住氣,但內(nèi)心也無法平靜下來。
這一日,大家聚在一起開會。
金磊的兩個屬下因為意見相左,眼看又要爭吵。
陳小凡突然道:“我有一計,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他的話讓大家莞爾一笑,緊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
徐文柏也附和道:“計從何來?但講無妨?!?/p>
陳小凡道:“如今蘇興懷雖然跑了,但不代表他帶走了所有信息。
我們可以從他的背景開始查。”
金磊道:“我們早就查過,他從一開始步入社會,就跟著全利建工集團董事長張全利。
當(dāng)時,張全利還是一個包工頭,因為處事蠻橫,時常跟甲方或者同行起沖突。
于是蘇興懷作為他的馬仔和打手,四處打架生事。
后來張全利發(fā)跡,成立全利建工集團,主營舊城區(qū)改造、房地產(chǎn)開發(fā)等工程,需要大量混凝土。
蘇興懷就成立了興懷混凝土有限責(zé)任公司。
主要業(yè)務(wù),是向全利建工供應(yīng)混凝土?!?/p>
陳小凡點點頭道:“沒錯,從蘇興懷發(fā)展軌跡來看,他根本沒有脫離張全利,而是繼續(xù)在為他做事。
可你們想想,蘇興懷跟韋思晨八竿子打不著,為什么要殺人拋尸?
難道僅僅是因為見色起意?
說句不好聽的,蘇興懷身價也不止幾千萬,身邊還能缺女人么?
他為什么要鋌而走險,把一個女學(xué)生弄到自己別墅,殘忍殺害?”
陳小凡的話,讓大家陷入沉思之中。
徐文柏沉吟道:“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要說一個新入社會的混混兒,見色起意,殘忍殺害女學(xué)生,還能說得通。
可蘇興懷不是個新手了。
他也做出這種事,實在讓人想不通。
再說,他的作案動機是什么?”
大家又集體沉默了。
其實大家心里都有這個疑問。
蘇興懷為什么要這么殘忍地殺害一個女學(xué)生?
對于這樣一個江湖老手,見色起意,激情殺人,顯然不可能。
一定還有別的什么原因,能讓蘇興懷和韋思晨扯上關(guān)系。
這時候,陳小凡提醒道:“不知道大家注意過沒有。
全利建工集團發(fā)跡,是在1998年承接了舊村改造工程。
集團掌控人張全利一夜暴富,成為首屈一指的富豪。
而云霧山莊,也是在那一年興建落成,并成為通元縣最高檔豪華的私人會所。
從那之后,全利建工集團的事業(yè)順風(fēng)順水,還曾經(jīng)問鼎過漢東首富?!?/p>
“你什么意思?”
徐文柏眉毛挑了挑道:“你是想說,云霧山莊會所,跟張全利有關(guān)系?”
陳小凡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后世一直有這個傳說。
云霧山莊雖然表面上的老板是港島人,但實際背后老板正是張全利。
他建這個會所,是受了紅樓的啟發(fā)。
以最高的標準裝修,里面還招入無數(shù)美女,甚至還養(yǎng)了一個歌舞藝術(shù)團體,其目的不言自明。
只有掌權(quán)人才有資格進入。
只要進了里面享受,便要被他控制,做一些非法的勾當(dāng)。
只不過這件事一直沒有曝光,陳小凡也拿不準。
金磊激動地一拍桌子道:“不管怎樣,這么一想邏輯就通了。
韋思晨以及喻可欣等同學(xué),被抓入云霧山莊,招待不法官員。
后來小凡帶領(lǐng)她們上告,導(dǎo)致公安機關(guān)打掉了云霧山莊。
所以張全利懷恨在心,命令手下蘇興懷,除掉韋思晨,甚至也要除掉喻可欣同學(xué)。
只不過因為一只貓搗亂,計劃失敗了?!?/p>
徐文柏道:“這個想法雖然很大膽,但我們辦案就是要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
我覺得思維可以再發(fā)散一點。
要真是像你們所說,進入這個山莊掌權(quán)者,一定還有許多人。
可目前入獄的,好像只有楊光耀。
外面的人怕楊光耀在里面掀桌子,一定會竭盡全力,把他營救出來。
之前不是說,楊光耀在監(jiān)獄里已經(jīng)要翻案了?
所以除掉受害者,殺人滅口,死無對證,恐怕也是動機之一。”
眾人聽著連連點頭。
經(jīng)過陳小凡提醒,大家頗有一種撥云見日,柳暗花明的感覺。
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破案方向。
金磊興奮地沖著陳小凡挑了挑大拇指贊嘆道:“兄弟,你牛,有做刑警的潛力。
要不是你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們恐怕就要進入死胡同了。
等這案子結(jié)束,你調(diào)來臨海跟我干吧?!?/p>
徐文柏笑道:“還輪不到你來挖墻腳。
之前抓裘阿祥時,我就想叫他來省廳,可是沒戲。
這樣的人才,人家是要走仕途的,不會像咱們,整天只知道抓賊?!?/p>
金磊吃驚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裘阿祥也是小凡抓住的?
那可是部里的A級逃犯,簡直神了?!?/p>
“是挺神的,”徐文柏若有所指地看了陳小凡一眼,微笑道,“我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他是怎么抓住的裘阿祥。”
陳小凡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咱們當(dāng)務(wù)之急,是怎樣找到證據(jù),證明張全利就是云霧山莊的掌控者。
只要能夠證明這些,蘇興懷就只是個小嘍啰,能不能抓住就不重要了。
我們可以直接調(diào)查其幕后黑手,張全利?!?/p>
金磊輕輕揉了揉太陽穴道:“云霧山莊要真如我們設(shè)想那樣,是張全利專門用于公關(guān)的場所,他一定非常謹慎。
還不知道套多少層皮。
這樣的證據(jù),恐怕不容易找到?!?/p>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警員進來報告道:“本縣的呂致遠書記來了。
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徐總溝通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