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
宗露回來之后,氣憤地將包扔在沙發(fā)上,咬牙切齒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識抬舉的人。”
她的老公,林州市公安局治安大隊隊長胡慶明,此時正坐在沙發(fā)上,聚精會神地玩PSP。
宗露一把將對方游戲機(jī)搶過來,怒道:“我說話,你到底聽到?jīng)]有?
我快被人氣死了?!?/p>
“到底怎么了?”胡慶明皺了皺眉頭。
宗露道:“我剛才去了趟醫(yī)院,本想給那個顧嬈扔下一千塊錢,讓她趁早閉嘴。
可沒想到,她竟然不識抬舉,口口聲聲要給兒子討個說法?!?/p>
胡慶明撇了撇嘴道:“她能從精神病院被放出來,不是完全依靠那個林州來的小秘書?
你讓你爸下個命令,讓那小秘書趕緊滾回去,不要多管閑事。
只剩下顧嬈那個小娘們,還不是任由咱們拿捏?”
宗露憤憤地道:“我生氣的地方就在這里。
我讓我爸,給那個小秘書打電話了。
可是那小子竟然敢違抗命令,不聽我爸的話。
我看他是瘋了?!?/p>
胡慶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我看那小子,是被美色迷暈了吧。
為了得到一個女人,連前途都不要了?!?/p>
“你是說……那個小秘書,跟顧嬈有一腿?”
宗露滿頭霧水地問道。
胡慶明信誓旦旦道:“一定是這樣。
那個顧嬈雖然生過孩子,但無論從身材還是相貌,都跟小姑娘一般無二。
她只要獻(xiàn)身,恐怕任何血氣方剛的青年,都無法抵擋住誘惑。
我猜,這也就是,那個小秘書不顧一切幫她的原因?!?/p>
宗露翻了翻白眼,不屑地道:“你們男人,都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那個顧嬈要是主動勾引你,你是不是也會就范?”
“說著別人呢,干嘛扯我身上?”
胡慶明趕忙矢口否認(rèn)。
其實他送兒子上幼兒園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顧嬈。
當(dāng)時他也感到心猿意馬,想要主動搭訕。
正在這個時候,胡慶明老爹,公安局副局長胡盈祥牽著孫子壯壯,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胡盈祥剛才已經(jīng)聽見兒子兒媳的對話,冷著臉道:“別說沒用的。
那個姓顧的女人,是網(wǎng)絡(luò)大V,在網(wǎng)上很有影響力。
她萬一發(fā)帖子胡說八道,不知道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我們堅決不能讓他在網(wǎng)上造謠?!?/p>
胡壯壯胖得跟個球一樣,攥著拳頭大聲道:“那個林浩浩欠揍,我下次在幼兒園見他,我還推他?!?/p>
胡盈祥的老伴兒趕忙追了出來,慌忙道:“小祖宗,別亂說。
你忘了奶奶教你的,你沒有推林浩浩,是他自己從滑梯上摔下去的。
碰到什么人問你,都要這么說,知道么?”
“我為什么要撒謊?”
胡壯壯理直氣壯道:“我爺爺是局長,我外公是市長。
我就推他了,怎么著?
他家沒有一個當(dāng)官的,憑什么跟我搶玩具?”
胡壯壯奶奶嘆口氣道:“那個林浩浩從滑梯上摔下來,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還要做手術(shù)呢?”
“死了沒有?”
胡壯壯不以為然道:“反正我犯了什么錯誤,爺爺和外公一定會原諒我的。
就算他摔死了也沒關(guān)系。
爺爺外公一定會保護(hù)我?!?/p>
胡盈祥氣得呼吸急促,沖著老伴兒發(fā)火道:“你看孫子被你寵成了什么樣?
在幼兒園就橫行霸道,霸凌別的小朋友。
長大了這還得了?
趕緊帶他走。”
待老伴兒把壯壯拽走之后,胡盈祥凝神道:“不能等待事情發(fā)酵。
必須給那個顧嬈上上強度。
否則等她把消息散布到網(wǎng)上去,一切都遲了?!?/p>
胡慶明一拍沙發(fā)道:“我親自過去一趟。
她以為在網(wǎng)上能寫幾篇帖子,就能為所欲為?
她想的也太簡單了。
自古民不與官斗,我們胡家在臨海深耕這么多年,關(guān)系遍布每一個角落。
我只需要伸一根小指頭,也能讓那小娘們兒萬劫不復(fù)。”
他一邊說著,眼中射出毒蛇一樣的兇光。
其實他所言不虛。
作為治安大隊的隊長,跟臨海以及下縣,各位道上大哥都有接觸。
那些經(jīng)營會所、KTV等灰色產(chǎn)業(yè)的大哥大們,任何一個都需要巴結(jié)胡慶明這位大隊長。
顧嬈在網(wǎng)上是位大V,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子。
他胡慶明只需要隨意動動嘴,就有無數(shù)混混,替他將顧嬈收拾得服服帖帖。
胡盈祥知道兒子的意思,思忖片刻道:“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那些不光明的手段,還是不用為好。
要不然被人抓住了把柄,反而更為不妙。
還是由我們?nèi)齻€一起,借著去探望的名義,敲打敲打她。
讓她知道厲害就行了?!?/p>
胡慶明急道:“爸,這點小事,您要親自去?
那也太丟面子了?!?/p>
胡盈祥瞪眼道:“丟什么面子?
只要能安撫住,那個姓顧的女人就行。
要不然她煽動輿論,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后果?!?/p>
……
……
醫(yī)院病房里。
浩浩雖然動過手術(shù),但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顧嬈焦急地問前來查房的大夫道:“醫(yī)生,我兒子已經(jīng)手術(shù)這么久,為什么還不醒?”
那醫(yī)生皺了皺眉道:“按說麻藥早就過去了。
現(xiàn)在依然不能清醒,情況有些不太樂觀?!?/p>
顧嬈急得淚眼婆娑道:“醫(yī)生,那該怎么辦?我兒子什么時候才能醒?”
大夫搖了搖頭道:“這個無法確定,有可能一會兒就醒。
也有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p>
顧嬈聽得天旋地轉(zhuǎn),淚流滿面看著病榻上沉睡的兒子,喃喃自語道:“難道浩浩,將來會變成植物人?”
大夫有些于心不忍道:“您是韓局介紹來的,我便多說一句。
其實中醫(yī)的針灸,或許能起到奇效。
我前幾天看過一篇文章,一位姓孫的銀針圣手,在海外通過施針,將沉睡多年的植物人給喚醒了。
這件事在海外被傳為奇跡?!?/p>
顧嬈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問道:“那位圣手在哪里?
能不能請他過來,給我兒子施針?”
大夫笑了笑道:“你想得有點太簡單了。
由于我們國內(nèi)對中醫(yī)的誤解,現(xiàn)在那些高明的圣手,大部分都在海外行醫(yī)。
我說的那個神醫(yī),聽說是鬼王銀針的正宗傳人。
他之前為國外某個豪門家族醫(yī)治好了家傳疾病,從而被供奉起來,有極高的地位。
平常普通人根本就沒有機(jī)會找他診治,你還想讓那樣一位泰斗前來出診。
在咱們國內(nèi)恐怕還沒有人能做到。”
陳小凡在旁邊問道:“你說的那個中醫(yī)圣手,是不是叫孫天祿?”
大夫點點頭道:“好像是這個名字吧。
現(xiàn)在在海外已經(jīng)成為大國手了?!?/p>
顧嬈聽得有些絕望,這樣一個身份尊貴的人,怎么可能前來,給兒子施針?
此時陳小凡已經(jīng)撥通一個電話,問道:“老孫頭,聽說你成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