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再跟你說話。”謝南城提醒。
“我聽見了?!蓖咳惠p輕放下手中喝粥的勺子。
看了一眼老太太,才慢悠悠的說道,“奶奶,我不是不愿意,我是不敢,我擔不起這個責(zé)任,三叔和三嬸兒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我覺得還是送醫(yī)院搶救吧?!?/p>
“說的也是?!?/p>
老太太點點頭,并沒有怪罪孫媳婦不肯插手。
主要是,她信賴涂然,但謝懷山夫婦不一樣信任。
就剛剛涂然提醒一下孩子是不是發(fā)燒了,兩夫妻說話都夾槍帶棒的。
因為孩子昏厥,所以謝家早餐也沒吃好,亂成一團。
謝懷山夫婦跟著孩子去了醫(yī)院,大房為了展現(xiàn)自己關(guān)心,謝南城的父母也跟著去了,謝懷蘭也跟著去了,老公趙輝倒是開車送謝光耀去上學(xué)。
這么多人都走了,屋子里頓時清凈不少。
涂然正準備繼續(xù)做一些抗病毒的香薰出來,就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涂然:喂?
對方:你好,是涂然女士嗎?
涂然:我是。
對方:我是吳校長的助理。
涂然:哦。(她倒是反應(yīng)很平靜,畢竟那天喝茶也留了聯(lián)系方式)
對方:吳校長讓我通知你,今天去學(xué)校面試。
涂然:嗯?不是要先考試嗎?
對方:吳校長說考試不急,你今天去見幾個校領(lǐng)導(dǎo),然后就可以選擇專業(yè)和班級。
涂然沉默不語……
對方:您看有時間嗎?今天?
涂然:可以,幾點過去?
對方:現(xiàn)在就來吧,我在這邊給你辦理一些簡單的手續(xù)。
涂然:好的,地址發(fā)我吧。
涂然萬萬沒想到,沒等到考試的通知,先等到了吳校長那邊的入學(xué)通知。
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謝南城來了之后。
吳校長好像很謹慎,好像直接給自己開了不少綠燈。
看來,謝南城這人,還是很可怕的,自己以后更要小心一點才是。
涂然謹慎的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天氣情況,竟然已經(jīng)零下幾度。
涂然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前幾天剛買的白色羽絨服。
還有新買不久的咖色雪地鞋,照著鏡子轉(zhuǎn)了一圈,竟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愛。
散落著一頭烏黑長發(fā),帶著一個黑色的貓耳毛線帽。
很符合大學(xué)生青春靚麗的打扮了。
為了不引起注目,她選擇了低調(diào)出門,然后叫了網(wǎng)約車來接。
等謝南城上樓穿好外套下樓時,四處找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人呢?”他疑惑。
“南城少爺,您在找誰?”
“她呢?”大佬不好意思直接當著萍姑面說我老婆。
“少夫人嗎?她剛剛出門去了?!?/p>
“出門了?去哪里了?”
“那不清楚,少夫人沒說?!?/p>
“她最近出門很頻繁嗎?”謝南城又問。
“也不頻繁,就是偶然出去買一些中藥,和熬制中藥的器具?!?/p>
萍姑說話的時候,手里還拿著剛繡好的香囊。
“你手里是什么?”
“這個嘛?少夫人讓我做的香包,說是里面放了抗病毒的藥渣。隨身攜帶,可以抵抗病毒?!?/p>
“愚蠢?!彼S刺。
“老夫人都可喜歡了,我縫制了好幾個,南城少爺你要不要?”
“不要?!贝罄幸荒樝訔?。
尤其是那個亮眼的桃紅色,謝南城覺得土的不能再土。
真是個中醫(yī)混子,就拿這些來忽悠他奶奶。
謝南城帶著對老婆的鄙視,出了門去集團上班。
香城中醫(yī)藥大學(xué)
涂然被吳校長的助理帶著往辦公室走。
“涂女士?!?/p>
“你叫我涂然好了?!?/p>
“好的,涂然,一會你先去跟吳校長進去聊一下。”
“具體后面的事情,聽校長安排就好了?!?/p>
“好的,麻煩你了?!蓖咳桓@個年輕男助理致謝。
只是涂然萬萬沒想到,在這里竟然又能遇見顧南城。
顧南城看見涂然的時候,也是震驚不已。
他們四目相對,但沒有說話。
“小涂來了,快坐吧?!?/p>
“師父你有客人?那我先撤了?!鳖櫹斜容^紳士。
“不急,你也坐下來聽聽?!?/p>
“作為我們學(xué)校的股東之一,你也有資格面試一下小涂?!?/p>
“面試?她是來應(yīng)聘的嗎?”顧惜行驚訝的看了一眼涂然。
“不,我是來上學(xué)的?!蓖咳换卮?。
顧惜行更為驚訝了,不過好奇心也更重了。
從涂然跟吳校長簡短的過程中,顧惜行終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原來,她竟然從來沒有上過學(xué),讀過書。
可是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真的不像沒有見識的人。
主要是眼神里那種淡定自若的氣勢,真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所能有的。
“你干嘛那么驚訝?”涂然看著顧惜行一直看自己。
“我只是覺得,你很傳奇?!?/p>
“你們倆認識?”吳校長這才發(fā)覺,這兩人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面。
“之前確實有過幾面之緣?!鳖櫹腥鐚嵉幕卮?。
“哈哈,這么巧,那認識更好了,小涂,我的意思就是幾個領(lǐng)導(dǎo)面試后啊,走了這個流程,你就可以直接來上學(xué)了,考試的事情也不著急了?!?/p>
“這不合規(guī)矩吧?”涂然擔心自己會給吳校長帶來麻煩。
“不,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也是有門檻的,來,你告訴我這些藥材的名字。”
吳校長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很大的牛皮賬本。
打開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藥材標本。
旁邊的藥材名字被貼紙黏住,應(yīng)該就是考驗她對藥材的識別性。
涂然一愣,心想,就這?
“是不是太難了?”吳校長則擔心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強人所難。
“不,不是?!?/p>
涂然忙接過那個草藥的標本,然后從一排開始讀起來——
“瑞香。”
“龍葵?!?/p>
“紫萱?!?/p>
“半夏?!?/p>
涂然很是流利,幾乎看一眼就知道名字,這些她從小就輕車熟路了。
就好像一個飽讀唐詩宋詞的人被考古詩詞。
“等一下?!鳖櫹泻鋈淮驍嗨?。
“你說名字的同時,也應(yīng)該說出藥性,這樣更專業(yè)一點?!彼黾恿穗y度。
吳校長聽聞,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得意門生。
他的徒弟想來溫和,說風(fēng)光霽月都不為過。
怎么忽然變得這么難說話起來?
而且他和涂然不是認識嗎?怎么還反而殺熟呢?
顧惜行這一舉動,吳校長確實有點不能理解,但老頭也沒吭聲,倒是想看看那丫頭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