祾汪文羽聽說有助于蔣凡的恢復,趕緊拉住天哥的手臂,“別吊人胃口了,到底什么目的,你倒是趕緊說??!”
“唐璐說你現在變沉穩(wěn)了,只要遇到阿凡的事,還是這么毛躁,有負唐璐的夸贊?!碧旄缯{侃了汪文羽兩句,才開始解釋起原因。
蔣凡挾持了阿誠和彪子,雖然過錯在先,但是彪子安排人包圍意難忘,就是黑社會性質,反倒給蔣凡的挾持行為留下了借口。重要的是蔣凡身邊的兄弟都是有正當職業(yè),而阿誠和彪子手下的馬仔都是混混,根本經不起調查。
兩件事情綜合起來,雙方都有過錯,如果沒有造成惡劣的后果,誰也不愿意把事情擺在明面上處理。
黑衣男人持槍營救阿誠,事情已經升級,蔣凡受傷在社會上傳得沸沸揚揚,而且槍案必查,出手的又是境外江湖人,情形就出現巨大反轉,整件事情也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阿誠逃脫后主動到局子說明情況,并非他的本意,而是有人授意,就是怕蔣凡嗝屁了,他能避重就輕地推卸責任,把主要責任推卸到指使人包圍意難忘的彪子。
阿誠在局子的證詞是把自己說成仗義之人,只是陪同彪子去處理糾紛,閉口不談受了蔣凡挾持,還謊稱大家只是談判,并沒有發(fā)生肢體上的摩擦,他也不知道兩撥持槍的匪徒是怎么回事。
天哥雖然在梁哥的授意下,放走了槍擊蔣凡的境外江湖人,還讓阿誠安全地走出局子,但是打電話替阿誠說情那些權貴都明白,阿誠漏洞百出的證詞根本經不起推敲,而且外界對這事也議論紛紛。
目前而言,阿誠和他身后那些權貴,都希望事態(tài)自然冷卻,害怕節(jié)外生枝,只要蔣凡還在醫(yī)院一天,阿誠就不敢再生事端。
汪文羽看到天哥對整個事情做完分析后,舔了幾下嘴唇,趕緊削了一個蘋果犒勞他,然后才問道:“既然是自然冷卻,你為什么要讓張春耕再去度假村鬧事呢?”
天哥撇了汪文羽一眼,才接過蘋果咬了一口,故作嫌棄道:“跟在唐璐身邊已經幾天了,怎么一點也沒有長進。
對方是希望事態(tài)自然冷卻,我們?yōu)槭裁匆屗麄內缫??阿凡趁此機會繼續(xù)拱火,是給對方壓力,以便達到一石二鳥的計劃?!?/p>
蔣凡認真聽完天哥的分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老狐貍就是老狐貍,我現在明白你的目的了?!?/p>
汪文羽可沒有兩個男人這么多心眼,還是沒有明白其中的玄機,看到天哥故作神秘,蔣凡也不把話說明白。
她輕輕把手放在蔣凡的手臂上,裝著咬牙切齒的樣子,“別以為你受了傷,我就舍不得收拾你,趕緊說怎么回事。”
蔣凡解釋道:“天哥說的一石二鳥,就是想阿誠盡快接手娛樂城,你們才能從中找到新的證據。
目前的情況是,我和阿誠已經鬧成這樣,等于是堵死雙方談判的渠道。
阿誠想要拿到娛樂城,就必須尋找其他途徑,而張春耕去找茬,就是給阿誠機會,他可以借助平息張春耕怒火的機會,順便提出娛樂城的事情,這種情形下的轉讓,娛樂城的價格不會低。”
天哥聽完蔣凡的分析,笑侃道:“原來受傷還有這個功效,讓你的腦瓜子變聰明了許多?!?/p>
“對于我和阿誠而言,只是各自達到了目的,真正受益的是你們,你還來損我?!?/p>
蔣凡不滿地癟了癟嘴,繼續(xù)道:“如果只是簡單的走私,憑借阿誠的實力,哪里都能搞到一處存放貨物的地方,而他費盡心思想拿到娛樂城,其目的就是那片后山,這樣謹慎,想要從事的勾當肯定不簡單?!?/p>
天哥點了點頭,“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一般走私貨阿誠不親自參與,而是經過大頭炳這條渠道銷售,娛樂城的后山應該是阿誠新的布局,走私的東西肯定非同尋常?!?/p>
“還有兩件事情,我現在也沒有想明白?!?/p>
蔣凡沒有解開的疑點就是,阿誠和大頭炳既然是一條利益鏈上的人,兩人怎么還互掐起來。
還有阿誠是大頭炳的上家,娛樂城的事情,他們本可以私下里輕松解決,他怎么這么輕松就從大頭炳手里拿到娛樂城。
天哥詳細解釋道:“其實很簡單,阿誠和大頭炳雖然是一條利益鏈上的人,但是兩人以前的過節(jié)很深,并沒有直接聯系,而是經過中間人,這個中間人你們也認識。
你能輕松拿到娛樂城,是因為時間差,當初阿誠想拿到娛樂城,并非惦記那片后山,而是想在那里建一家奢華的度假村,用來結交權貴,那時他雖惦記娛樂城,但想法并沒有這么強烈。
現有的度假村在水庫邊上,雖然人流量不大,但是隨時有夜游或釣魚愛好者出沒,對于有些明面人物來說,進出那里還是不太方便,而你的娛樂城處在山坳里,肯定比現有的度假村隱蔽性好。
后來計劃有變,娛樂城的后山有其他用途,他才退而求其次,高價盤下橫崗水庫邊的度假村?!?/p>
蔣凡仔細斟酌了天哥的分析,想到自己曾經在熱帶雨林偷聽到的談話,搖頭道:“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這事我還要好好斟酌一下?!?/p>
汪文羽插嘴對天哥道:“連接阿誠和大頭炳的中間人是誰呢?”
“詹昊成,從我們了解到的情況初步判定,他雖然有點銀子,但是資金實力并不雄厚,根本沒有能力開家十多萬人的大廠,昊成鞋廠應該是其他人投資,他只是小股東而已。
想要做走私生意,必須要有江湖勢力的支持,他沒有這樣的勢力,又想掙這樣的錢,所以做了中間人。”
汪文羽聽完天哥的解釋,冷笑道:“祁雄、阿青、詹昊成,康生,這些看似人物的人都浮出了水面,但是真正的大魚可能還潛伏在水下。
劉哥掌握了祁雄那么多證據,祁雄不但能平安著陸,而且還得到了提升,昨天晚上,我還給璐姐分析過這事,但她沒有接茬話題,應該是不想我了解太多,從中可以想象這里面的水有多深。”
天哥提醒道:“除了這些明面人物,我們也不會忽略其他看似不起眼的人,這段時間,黑子、陳二筒與阿誠攪合得很深,阿誠把這么多江湖大佬籠絡在身邊,可不是為了在江湖上彰顯地位,從事些欺行霸市的勾當這么簡單?!?/p>
蔣凡沒有接茬,但是腦子也沒有閑著,結合昨夜發(fā)生的事情,他敏銳地覺察到其中所牽涉的事情,比天哥所分析的情況更為復雜。
而汪文羽所說的還有大魚潛伏在水下,使他想起昨天挾持阿城以后,阿誠一次次的威脅。
李志雄反饋的情況是,據黑衣男人交代,他們那一撥人以前是廣州的混混,認了一個香港人為大哥,被香港人帶來東莞厚街已經半個月了。
而香港人帶他們來到厚街,給他們租好房子,留下一萬元生活費,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昨天還是傳呼留言,吩咐他們去的白沙。
至于香港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黑衣男人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