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吃不吃的徐斯不在乎,他只盯著舒淮,生怕舒淮不吃,不斷的給他夾菜。
這些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就是苦的又或者辣的。
舒淮的味蕾遭受了這些年最大的一場災難。
這徐斯炒菜都不試試口味就端上桌子的嗎
甚至開飯到現(xiàn)在,他光顧著看舒淮了,桌上的菜一口沒吃,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做這么難吃的。
“怎么不吃了?是不合你胃口嗎?”
看舒淮停下,徐斯還擔心是不是不合他胃口,都從沒想過是自己做的菜難產。
舒淮眉頭皺起,想要說實話,剛張了張嘴,身后就響起一道女聲。
“哥,今天家里是來客人了嗎?我怎么看見門口多了好幾雙鞋子啊?”
徐夢云從門口進到客廳,話音剛落,她就看見了餐廳的那幾位熟人。
“你們怎么在這兒?”
“是我邀請他們來做客的?!毙焖菇恿怂脑?。
“還沒吃飯吧?你也坐下來吃點。”
徐斯招呼徐夢云過來坐。
徐夢云掩住眼底的情緒,走上前去,在舒悅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她掃看著餐桌上的食物,“這么多菜啊。”
“平時家里來客人也不會有這么多菜上桌啊,哥,你是不是偏心?”
阿姨給徐夢云拿來新的碗筷,她一邊吐槽著一邊拿起筷子夾上了離她最近的一碗紅燒肉,就是顏色有點深,但好歹是看的出來是紅燒肉的。
最近不用忌口,還要增重幾斤,所以她看都不看素菜,直奔肉食。
一口紅燒肉進嘴里,還沒開始嚼呢,就已經感覺到苦味了。
這塊紅燒肉的甜味跟燒焦的苦味結合在一起,相互碰撞,味道很是奇怪,甚至有點讓人作嘔。
徐夢云低頭把嘴里的紅燒肉吐到了骨碟中,難吃的讓她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阿姨,你今天的廚藝怎么下降了這么多,這做的也太難吃了吧?喂給豬,豬都不會樂意吃的。”徐夢云有話直說,旁邊的舒悅都來不及堵住她的口,這話就已經被她先說出來了。
果然,徐斯聽到徐夢云的話之后,臉色唰就黑了,眼神也染上了寒意。
阿姨低著腦袋,也不敢說這是徐斯做的。
“家里來客人了你還做成這樣,這讓我哥多沒面子啊?!毙靿粼普f著,又夾了一道葷菜,剛吃進嘴里又沒忍住吐了出來,“阿姨,你被人奪舍了吧?我記得你之前做的飯菜可好吃的很,今天這廚藝水準也太low了吧……”
徐夢云還在喋喋不休的吐槽著,完全沒看見對面徐斯的臉色有多差勁。
她每吐槽一句,舒淮在旁邊就要輕輕點頭以示附和。
是真的超級難吃!
“這些菜,都是我做的?!?/p>
徐斯的聲音輕飄飄的晃了過來,徐夢云忽然就住了嘴,艱難的撇過腦袋看向徐斯。
小聲的問了一句,“哥,你剛才說什么?”
徐斯皮笑肉不笑,“我說這些都是我做的菜?!?/p>
徐夢云腦子飛速轉動,思考自己該怎么彌補過錯。
人怎么能捅出這么大簍子呢?
“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些菜跟阿姨平時的做菜水平比較起來,就顯得很難吃……不是,也不是難吃,就是沒有那么好吃……”
徐夢云這越說越黑,怎么都圓不回去了這個話。
她哪里想得到徐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老板,有一天會自己親自下廚。
跟了徐斯這么多年,她很清楚徐斯不會做飯更不會炒菜。
能做這么一大桌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徐夢云的視線落在坐在徐斯身旁的舒淮身上,兩個人坐的那么近,徐斯肯定是特意下廚做給舒淮吃的。
把人都請到家里來了,難道是關系已經確認了?
舒淮真的是徐斯的私生子?
徐夢云一想到這個事情,頭大的厲害。
“行了,別說了,我第一次下廚,什么水平我清楚,但也沒有難吃到你要全吐了吧?”
徐斯眉頭緊鎖。
舒淮都吃了那么多了,這飯菜能難吃到哪兒去?
就是徐夢云大小姐的日子過多了,山珍海味吃多了才會覺得他這種普通飯菜的味道不好吃。
徐斯想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送進嘴里吃了起來。
剛咀嚼了兩下,他自己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真這么難吃嗎?
他不信邪,又吃了幾口別的菜,果斷全吐了。
徐斯看著對面舒悅三人的碗里干干凈凈的,難怪他們都不動筷子,原來是真的很難吃啊。
那他剛才還一個勁的給舒淮夾菜,給他夾了滿滿一碗。
徐斯連忙看向舒淮,“這么難吃你怎么不告訴我啊?你還吃了不少?!?/p>
舒淮哪里敢說啊,他做這一大桌子菜,就盯著他一個人夾,他怎么敢說難吃?。?/p>
“還好吧,也不是不能接受。”
舒淮只能這么回答。
結果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徐斯看向舒淮的眼神都變的憐愛了起來。
他這是吃了多少苦啊,收留他的舒家沒給他吃好喝好嗎?看舒悅跟舒子銘對他的態(tài)度還很不錯,一直護著他走哪兒都帶著的,還以為是感情很好,結果是假的嗎?
這么難吃他都覺得還好,那在舒家吃的飯菜豈不是什么連這都不如啊?
他徐斯的兒子,怎么能受這么大的委屈呢?
在吃喝上都不能給他最好的,那舒家還能給他什么?
陳心怡也是糊涂了啊,竟然把舒淮托付給這種人家。
舒淮對上徐斯的眼神,莫名覺得后背發(fā)涼。
怎么感覺他眼神不太對呢,像是很不爽,要找人打一架一樣。
“你受苦了?!?/p>
徐斯伸手拉住舒淮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莫名其妙說出這句話了來,讓舒淮摸不著頭腦。
“是我的疏忽,我以為做菜這件事很簡單,所以為了表達誠意,我就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導致你們都沒吃好?!毙焖拐f著,站起身來。
“事到如今再重新買菜做飯是來不及了,我們干脆出去吃吧,就去盛香樓?!?/p>
“那是什么地方?”舒悅小聲問旁邊的徐夢云。
“那是全崔陽最貴的酒樓,而且是有幾百年歷史的古建筑,被私人買家買下后,就開了酒樓,不用預約直接可以去,但是那邊最低消費以五十萬起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