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警官離開后,場面就變得非常尷尬。因為陸家大爺和長毛怪男人,都堅持咬定自己才是司橋笙的親生父親,都咬定自己才是真正的陸白。
陸家大爺對霍囿光很是無語:“囿光,你是眼睛瞎了嗎?我們認識那么多年,你難道還不認識我?”
甚至為了讓霍囿光相信他,他還列舉出幼時和霍囿光做的事情:“我們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同學。當初你追求李清薇,就連情書還是我?guī)湍銤櫳哪???/p>
霍囿光瞠目:“你怎么知道?”
他又盯著長毛怪:“這事陸白曾經跟我發(fā)誓,絕不泄露出去。”言外之意,他相信陸家大爺才是陸白。
長毛怪搖搖頭:“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知道我?guī)湍銤櫳闀氖虑椋伤^非陸白。囿光,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光那么久,我們經歷了那么多事情,畢業(yè)那天在桃源一起醉酒,你得獎后把獎杯送給我,我們一起去拐角溝釣魚……我才是陸白?!?/p>
霍囿光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p>
陸家大爺?shù)溃骸班蠊?,血緣親情關系該慎重起見,最好是做基因檢測?!?/p>
司橋笙道:“我已經做了?!?/p>
陸家大爺松口氣:“那就好?!比缓笏靡獾亩⒅L毛怪男人:“很快就有結果了。”
這時候念笙的聲音忽然傳來:“陸家大爺,你會不會太自信了點?我已經做過親子檢測,他才是陸白?!彼钢L毛怪男人。
陸家大爺氣得渾身發(fā)抖:“胡說?!?/p>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他說:“不對,他和我是雙胞胎兄弟,我們基因相同。所以不論是我還是他,和橋笙的基因檢測結果都是一模一樣的?!?/p>
所有人都傻眼。他們都忽略了這點。
所以這份基因檢測結果無異于作廢。
霍囿光站出來。他提出建議:“身份堅定,還有個更簡單的辦法。我認識的陸白,他可是物理學界的天才,只要考考他們物理學上的難題,就能判定誰才是真正的陸白。”
話音剛落,陸家大爺?shù)哪X袋就耷拉下去。
長毛怪男人卻熱情附和:“好。”
司橋笙瞥了眼陸家大爺沮喪的臉:“你還比嗎?”
大爺不說話。
霍囿光則拉著長毛怪的手:“橋笙,我敢肯定,他才是真正的陸白,你母親喜歡的人是他。這兩天我跟他在一起聊天,我們幾乎毫無障礙。反倒是陸家大爺,總給我一種壁壘森森。他絕非我認識的陸白。”
陸家大爺咆哮道:“是,我承認我不是陸白,我是陸鑫。可是我才是橋笙的爸爸。”
霍囿光氣得爆粗口道:“你放屁,陸白和司虞才是一對?!?/p>
“他喜歡司虞又能怎樣?司虞最后還不是懷了我的孩子?”
陸白仿佛受到刺激,氣得再次撲向陸家大爺:“混賬,你還敢說。”
霍囿光趕緊制止他:“陸白,不可以在孩子面前沖動?!?/p>
陸白瞥了眼司橋笙和念笙,萬般怒火強行壓了下去。
他憤怒的指著陸鑫:“我一定會讓你得到報應的?!?/p>
司橋笙聰慧不已,已經猜到事情的七七八八,臉色鐵青。
陸家大爺邪惡的瞪著陸白:“我們是雙胞胎兄弟,前半生我做隱形人,后半生你該做隱形人??赡闫艹鰜?,你會遭到家族詛咒的。”
陸白氣憤不已:“陸鑫,今日我家小笙在這里,我放你一馬。你等著,我就是變成鬼也要拉你去地獄?!?/p>
陸家大爺卻邪魅一笑:“我等著你。”
說完大爺走到司橋笙面前:“兒子,記住,我才是你爸爸。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彈給忽悠了?!?/p>
司橋笙惡狠狠的瞪著她:“那你告訴我,我媽媽是怎么死的?”
大爺臉色微凝:“這件事,沒有人會給你答案。你就別執(zhí)著找它的真相了。你的命不剩多久了,你能不能別折騰了,好好的過以后的日子不好嗎?”
司橋笙定定道:“我死前,一定會把害死我媽媽的所有兇手一起帶進地獄的?!?/p>
大爺臉色鐵青。
陸白臉色也變得雪白。
大爺悶哼一聲離開。
念笙走到司橋笙面前,柔聲道:“我們該回去了?!?/p>
司橋笙點點頭。
回到臥室,司橋笙仿佛卸力了般,頹靡的耷拉在輪椅上。
念笙擔憂的拉起他的手,坐在他旁邊,靜靜的望著他。
“阿姐,我的母親,她可真苦?!彼麑⒛樎襁M念笙的胸膛,念笙感受到他身體在顫抖。
她溫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問出了心中的猜想:“你不想做陸鑫的兒子,對不對?”
司橋笙哽咽道:“陸鑫他玷污了我的母親。我不想是這樣來到這個人世間的。我覺得自己很臟?!?/p>
念笙道:“小笙,那只是陸鑫自欺欺人的說法。他的話只能證明他或許欺負過司虞,可是司虞懷上的孩子,卻未必是他留下的。也許,你可以從你的生日里尋找到答案?!?/p>
“生日?”司橋笙抬起頭,眼底綻放出一抹驚喜。
念笙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打聽?!?/p>
然后念笙來到樓下客廳,此刻霍囿光和陸白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兩個人皆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悅。
霍囿光安慰老朋友:“陸白,你那個雙胞胎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愛給你添麻煩?不過以后有橋笙幫你,陸鑫也蹦噠不了多久?!?/p>
陸白喝了口茶,也許是最近幾天說話的機會多,他的嗓音漸漸清晰。“在司虞出事前,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見不得光的弟弟?!?/p>
陸白的眼睛變得哀傷起來:“那天是我和司虞結婚的大喜日子,我不該貪杯喝酒,將司虞丟在婚房。以至于讓那混賬有了可乘之機,他竟然進去羞辱司虞。司虞是把他當做了我,故而沒有反抗……那天我去婚房后,司虞說我才索過歡,怎么又來?我那一刻就好像被閃電劈中,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懷疑這個世上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陸白回憶起那天的往事,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激動的神情。那種抓心撓肝的痛,就好像能感染周邊的人,讓霍囿光也露出哀鳴。
“那個畜牲,司虞這么驕傲的人,怎么能接受這樣的事情?”霍囿光臭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