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愈來愈扭曲猙獰。“為了保護(hù)司虞的自尊,我哪敢當(dāng)面揭露這樁丑聞啊。我只能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偷偷的找到我的母親,向她打聽那個長得像我的男人。我媽媽一開始還不愿意開口,可她經(jīng)不住我的幾番折騰,最后才告訴我,我確實還有個雙胞胎弟弟,他得了罕見的病,不能見光?!?/p>
我當(dāng)即氣得暴跳如雷,我找到他,就要把他打死。可我媽媽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那是你的弟弟啊,他很可憐的,這么多年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地下室里生存,他見到司虞后,也對司虞一見鐘情。他做了這種事,也是情難自禁。你就把它當(dāng)做一場夢,只要你不說,沒有人知道的。陸白,你一定要慎重處理啊,這件事如果被司虞知道了,司虞不會罷休的。”
陸白說到這里,指甲狠狠的掐進(jìn)肌膚:“我愛司虞,那一刻,我多么憎恨自己是陸家的人。我甚至覺得萬惡的陸家都該去死??梢驗槲业哪赣H強(qiáng)烈的阻止,我無法殺了陸鑫替司虞報仇。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婚房,司虞看我神色不對,在她的一番拷問下,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交代了?!?/p>
“我不想騙司虞,我和司虞結(jié)婚時的誓言,還言猶在耳。我們發(fā)過誓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坦誠,一起面對,我沒有保護(hù)好她,卻不想再背叛她。所以我才告訴她的?!?/p>
陸白眼淚婆娑:“我沒有想到,司虞知道自己被陸鑫玷污后,便徹底崩潰了。她哭得傷心欲絕,那么驕傲的大小姐,那一刻脆弱得跟個孩子一樣。她哭著鬧著要找陸鑫算賬。我向司虞發(fā)誓,我一定替她報仇,還她公道?!?/p>
“可是司虞的精神狀況肉眼可見的萎靡了。她恨陸鑫,這種恨太強(qiáng)大,以至于她連我也不想看到。她向我提出了分手,那時候我們成親了,可是沒有領(lǐng)證,其實還算不得法律的夫妻。她要離開,我跟她便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自然舍不得放她走。”
“其實司虞崩潰的時候,我又何嘗不是?我恨陸鑫,也恨包庇陸鑫的長輩。我做的最瘋狂的事情,就是把陸鑫綁在床上,把他給閹了?!?/p>
“我的父親母親為此非常生氣,為了懲罰我,他們把我關(guān)在房間。不許我再出來。而為了彌補(bǔ)陸鑫,他們竟然讓陸鑫在外冒充我的身份?!?/p>
“陸鑫已經(jīng)是不全之身,就算他喜歡司虞,卻也不能繼續(xù)冒充我和司虞過日子,于是,他故意冷暴力司虞,讓司虞誤會我不再愛她。心灰意冷的司虞,便轉(zhuǎn)頭接納了燕家的聯(lián)姻請求。”
“可是萬萬沒想到,司虞會懷孕。燕家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輕賤司虞,逼得她走投無路……”
陸白講到這里。便重重的垂下頭。
念笙聽到這個悲慘的故事,心情難以平靜。
她緩緩的走到陸白面前:“所以,你也不知道小笙是誰的孩子?”
陸白怒氣充盈:“他當(dāng)然是我的兒子。我和司虞天天在一起,我們那么相愛,我們也早就為孩子起了名字?!?/p>
念笙道:“證據(jù)呢?”
陸白陷入了沉默。
很長時間的沉默后,念笙確定陸白是不準(zhǔn)備繼續(xù)透露司虞和他的下文后,念笙主動出擊了。
“后來呢?你別告訴我司虞抑郁跳樓了?你跟她再也沒有見過面了吧?”語氣有些嗔怨。
霍囿光訓(xùn)斥念笙:“沒大沒小?!?/p>
念笙紅著眼框:“橋笙的身體愈來愈虛弱。陸白,如果你真為他好,就別讓他再繼續(xù)被司虞的死困擾。”
陸白眼淚溢出:“后來,我和司虞又見過面。我偷偷逃出陸家,去燕家見了司虞。司虞告訴我,她懷了我的兒子,為了兒子,她決定要堅強(qiáng)起來,好好的把小笙養(yǎng)大?!?/p>
“她這么說,我真的由衷的為她開心。我不愿意我的妻兒和其他男人共度一生,我陸白還沒有這么窩囊。而司虞也知道我并沒有拋棄他,是陸鑫從中作梗,她自然是要跟我一起走的?!?/p>
“可是此時燕家和司家聯(lián)姻的熱度正盛。他們不愿意司虞這時候解除婚約。司老夫人許諾我們,待熱度一退,便立刻解除婚約。而司虞性格簡單,她當(dāng)燕家是君子,她和姓燕的只是名義夫妻罷了。所以她坦然的住進(jìn)燕家,我和她都太單純了?!?/p>
陸白說到這里,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我太蠢,燕家和司家能夠為了利益捆綁著司虞的自由,而我和她卻完全沒有防備,我們肆無忌憚的在電腦上溝通我們的事業(yè)成果,司虞的智能機(jī)器人,我的物理學(xué)中粒子成就,都是領(lǐng)先全球的存在。而燕家竟然有監(jiān)控設(shè)備,把我們的成果盡數(shù)看在眼里?!?/p>
“姓燕的意識到司虞就是發(fā)財樹,怎么可能舍得跟她離婚。他一直拖著司虞,司虞肚子大了,待產(chǎn)期也到了。而我卻不能時時刻刻的守護(hù)著她?!?/p>
“直到聽到惡耗,他們說司虞產(chǎn)后抑郁跳樓而死。我簡直快瘋了。其實我那時候雖然難過,可也無奈接受她的選擇??晌遗艿剿居莸撵`堂上,看到她的尸體后,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沒法安寧了?!?/p>
“司虞的尸體有問題,我在靈堂上大吵大鬧,司家怕我,燕家怕我,陸家也怕我。他們把我拍暈了,將我再次關(guān)起來。我哭著鬧著要見我的兒子,可是陸家的長輩卻告訴我,孩子既然是在燕家生的,為了司虞的名聲著想,決不能將孩子抱回家?!?/p>
“我不甘心,我每天都拼命的想著辦法跑出去。我要替司虞申冤,我還要接回我的兒子?!?/p>
陸白說到這里,他的頭忽然痛了起來,他抓著頭發(fā),露出痛苦的表情。
“這些年,他們在我體內(nèi)每天注射一些東西,企圖讓我忘記這件事。可我不敢忘,我怎么敢忘記司虞……”
他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