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箱中女子穿著月白色抹胸繡薔薇長裙,外裳是一層淡珍珠色的紗衣,青絲凌亂地披散,落在肩上或胸前。小臉被一抹紅綢纏住,所以發(fā)不出聲音,只能透出些許嗚咽聲。
在箱子打開那一剎,她抬起頭,眼里盈滿淚光,模糊無聲地哭著,眼尾卻暈開了是胸前那抹薔薇都無可匹比的艷色。
沈驪珠的手腳也皆被綁著。
哪怕綁人的東西不是粗糲的繩子,而是柔軟的綢帶,但緊密纏繞了好幾圈,令她困在黑暗逼仄的箱中動彈不得,時辰一長,她本身肌膚又嬌嫩,腕子和足踝都被磨出紅痕。
陸如薇命令丫鬟環(huán)兒給驪珠換了衣裳,就證明這身衣裳本就帶著一定誘惑的意味。
她掙扎間,那繡有薔薇的抹胸無聲滑~落了些許,露出鎖骨之下的一抹春色。
但,太子此刻眼里卻沒有情欲,只有震驚、怒火、與心疼。
“阿姮,你怎么會在這里面?”李延璽彎腰將驪珠從箱子中抱起來。
手掌落在驪珠身上時卻是一驚,她穿得那樣少,身子卻是滾燙,連呼吸都是凌亂且急促的。被摘掉覆在嘴上的紅綢時,唇齒間發(fā)出細碎的不成調(diào)的嗚咽,哪里還能回答他的問題。
而且往日明明對他避之不及,不肯予他半分親近,這會兒卻是在他懷里難耐地輕蹭著,像只……發(fā)了情的貓兒。
李延璽忽然明白了什么,從齒縫里迸出了一個名字,“陸如薇。”
她竟然敢對阿姮下這種下作的藥!
是。
他是想要她。
卻沒有卑劣到要用這種手段奪得她的身子。
一國儲君,東宮太子,豈能沒有自已的底線與驕傲?
女子的唇有些燙意,凌亂落在他頸邊,“熱……難受……”
那難受的低泣聲又輕又細又婉轉(zhuǎn),像一點點勾在誰的心上。
李延璽喉結(jié)滾了滾,卻是抬手將驪珠往懷里按了按,啞聲道:“阿姮忍一忍,孤立刻傳人給你解了藥性?!?/p>
他沒有想趁人之危,借驪珠被人下了藥就要了她,只是到底也不愿讓別人看見這個模樣的她,便移步將驪珠抱到內(nèi)殿。
那幅絲綢床簾一落,便將兩人身影遮住。
在傳御醫(yī)來的期間,李延璽將驪珠纏縛在手腳上的綢帶解開。
“情絲繞”本就藥性兇烈,她被環(huán)兒灌下那盞摻了東西的茶水已過了許久,藥效早就在體內(nèi)被催發(fā)到極致。
所以,綢帶一解,女子手臂就纏了上來,李延璽脖子被挽住,紅唇凌亂地覆到他唇上,輕輕地呢喃道,“……很涼……”
李延璽眸色剎沉,卷起濃烈的暗色,低低啞啞地道:“阿姮,你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p>
那吻其實也算不得吻,更似一種不得章法的吻咬,她只是難受,需要一個男子緩解藥性,而恰好面前的這個男子是他。
他也知道,若不是中了藥,若她清醒著,這樣主動的親近根本不會有。
可,他終究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忍不住竊了香。
反客為主地扣在驪珠腦后,擢取了那紅唇。
唇舌激烈的交纏著,她閉闔上了眼,他卻未曾,一雙狹長美麗的墨眸又暗又炙地凝著驪珠,恨不能將她給盡數(shù)吞噬入腹。
她滾燙如火,身子也驀地軟下,卻被太子手臂緊緊禁錮。
直到驪珠呼吸不上來,李延璽才舍得放過她,一只手捧著她的臉蛋,長指替她擦拭過分鮮艷欲滴的唇,聲音里充滿了炙暗的情和欲,近乎呢喃地道,“原來,你竟然是這般滋味……”
那么柔軟,那么美好。
但是,他竟然愚蠢得……
三年前弄丟了她,還將她拱手相讓給另一個男子!
驪珠眼下理智全無,意識幾乎被“情絲繞”焚灼殆盡,只剩下模糊的一縷,她纖手扯著身上的衣裳,帶著泣音低嬈地喚著,“阿遙,我難受……”
明明吻她的人是他,她如今在他的床榻上,卻只能聽她喚著別的男子,太子呼吸粗重,眸如滴紅,溢出痛楚。
被情欲攪亂的心,也冷靜下來。
李延璽握緊了驪珠的手,不讓她再扯身上僅剩的那件抹胸長裙。
這時,御醫(yī)也到了。
他隔著簾子,跪在榻邊,恭敬地喚了聲殿下,然后道:“臣這就為您診斷,請伸出手來?!?/p>
李延璽捉了驪珠的手腕,探出那幅明黃薄綢的簾子,只露出一截雪白晶瑩的腕子到御醫(yī)眼下,“快給她看。”
御醫(yī)瞧著,身體一震,心下大驚——
原來殿下帳中還有一人,且是個女子!
這女子的手像是欲難耐的微微亂動,卻被殿下給強勢地裹住了手,“阿姮乖,別亂動?!?/p>
女子的手,十指纖纖,指尖瑩白,卻未染丹蔻,指甲修剪得圓潤精致,卻已略顯絕色。
而男子的手比她修長上許多,輕輕巧巧的就將她完全包裹在掌中。
御醫(yī)不知該怎么形容這一幕,明明未行纏綿之事,只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香艷。
但,很快他心下一凜,不敢再胡亂揣測為何少近女色的太子殿下床榻上會有一個女人,只從藥箱里取出藥枕以及一方絲帕。
然后,隔著一層絲帕,替驪珠問脈。
帳中——
驪珠滿身刻骨的空虛和難捱的灼熱,卻被李延璽禁錮在懷里不得動彈,她很想……
但是,這個人霸著她,卻又不給她。
就難免覺得委屈。
她低泣起來。
那聲音又輕又細又婉轉(zhuǎn)。
只要想到被別的男子聽了去,李延璽心頭就生了戾氣,有種想殺人的沖動,便再次低頭下來,覆住躺在臂彎里的女子的唇。
也算以吻安撫。
宮里的御醫(yī)知道什么時候該裝聾作啞,只垂眸一心給驪珠扣脈。
過了片刻,才低低道:“殿下,這位姑娘是中了春/藥。”
微微漾著喑啞的聲音透過那幅薄綢傳了出來,在暈著夜明珠光的華貴宮室里響起,“這個孤自然知道,可有解法?”
“殿下,中了這種藥,其實最好的解法,便是男女交合?!庇t(y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