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幾年流年不利,接連折進去兩個代表。
華區(qū)總經(jīng)理急得快要跳出來罵爹,轉(zhuǎn)頭卻推了一位剛?cè)胄械男氯松吓_,以代表助理的身份,暫時管理E家在津北的分公司事務(wù)。
碰巧撞上小寶出院,褚尋暫時沒空關(guān)心這件事,她抱著小寶在新房里四處看看,然后下樓找賀衿玉。
將小寶交給保姆,她坐到賀衿玉身邊,隨手拿起他放在桌面的游戲手柄,“你跟覃警官那邊打招呼了?”
“沒那么閑,”賀衿玉瞥一眼手柄,幫她調(diào)整靈敏度,點開下載的射擊類生存游戲,“上次你查那個林什么東西,查得怎么樣?”
褚尋的槍法是養(yǎng)父親手教導(dǎo),她天賦不錯,學(xué)得很快,無論游戲或者現(xiàn)實都挺厲害。
她一槍爆掉對面怪物腦袋,嘴角輕抿,有點無語:“資料里沒寫她的性取向,你找的人,不靠譜?!?/p>
幸虧她潛意識里覺得林方華有問題,哪怕不小心喝下那杯加料的水,也能穩(wěn)住逃離現(xiàn)場。
只是......
“所以那晚幫你解藥的到底是誰?”賀衿玉幫她補掉剩余的小怪,饒有興致地開始亂猜,“賀饒?周非墨?你哪個相好?還是——謝衍?”
砰砰砰!
一連串槍聲響起。
屏幕被怪物腦袋炸飛的血漿鋪滿。
賀衿玉笑得惡劣又輕佻,語氣里充滿自得:“我猜對了。你自己手機通訊錄置頂明明是謝三,還說給我打電話,我怎么沒接到?”
“說明你心里還是有那個朝三暮四的渣男,”他尾音愉悅揚起:“我發(fā)現(xiàn)有時候你們挺配的,兩人都長了張比石頭還硬的嘴,死要面子活受罪?!?/p>
有句話怎么講來著。
人都燒成灰了,嘴還是硬的。
褚尋沒什么情緒道:“以前你們也覺得謝衍跟齊連枝挺配,結(jié)果呢?”
一個孤家寡人,一個準備蹲監(jiān)獄。
算起來齊連枝更慘一點。
那倆活該的。
賀衿玉嫌棄嘖聲:“別把我扯進去,我沒說過這種話。而且他們傳什么你就真信?我還說我在港城養(yǎng)了十七八個情人,全是聲甜人靚的嫩模,你信嗎?”
他是半個隱藏聲控,當初真心實意厭惡褚尋的聲音,連帶著厭惡她這個人。
若非褚尋琵琶彈得好,唱曲時的嗓音不一樣,他早就讓人將她扔出去。
所以想讓他側(cè)目,首先得有一副好嗓子。
褚尋操控搖桿迅速切換武器,忽然轉(zhuǎn)身用匕首痛擊賀衿玉操控的角色,面無表情地道:“我信啊?!?/p>
浪蕩不羈的紈绔少爺,哪里少得了緋聞?
賀衿玉躲開她的攻擊,低聲嗤笑:“信就行,那十七八個嫩模是我給賀饒找的?!?/p>
褚尋:“?”
你還真有?
“就不怕哥知道揍你。”
“我?guī)退鉀Q人生大事,他感謝我才對,憑什么揍我,”賀衿玉微微仰頭,垂眸斜睨著她,“婚可以不結(jié),孩子必須得有?!?/p>
褚尋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私生子也行?”
“他自己都是私生子。”
一句話堵死所有。
褚尋亮白旗投降,剛好一局游戲結(jié)束,她放下手柄,“你慢慢玩吧。”
“等會,別急著走,”賀衿玉把手柄強行塞進她懷里,“難得你有空,再陪我玩兩把?!?/p>
“我很忙,”褚尋丟回去,“夏家的夏昭陽約我見面,找你經(jīng)常玩的隊友去?!?/p>
賀衿玉冷哼,聞言沒再強求,問道:“夏昭陽約你干嘛?感謝你替他除掉一個毫無威脅的對手?”
吐槽精準且犀利。
褚尋略微頷首:“大概?!?/p>
她跟夏秋陽見面之后,便將夏秋陽違法犯罪的證據(jù)發(fā)給夏先生,這位正在競爭財務(wù)局的某個位置,努力往上更進一步。
這種關(guān)鍵時候忽然得知兒子丑聞,等同于給他的完美履歷添上污點。
當機立斷,把證據(jù)銷毀,派人掃尾,順便把犯錯的兒子扔出國。
短時間內(nèi)別想回來了。
褚尋沒有隱瞞的意思,夏家很快查到是她的手筆,順藤摸瓜,知道是夏秋陽先得罪她,夏家也沒辦法指責什么。
夏家甚至會擔心她手里還有別的東西,當做這件事沒發(fā)生過,明面繼續(xù)和和氣氣的相處。
賀衿玉懶洋洋靠著沙發(fā),“夏昭陽這廝深得他爸親傳,狐貍精一個,你自己小心點,別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p>
“沒事,”褚尋無所謂道:“我把你賣給他抵債?!?/p>
話音剛落。
她側(cè)頭,險之又險避開迎面砸來的手柄。
動不動就砸東西,任性。
褚尋習以為常地整理衣擺,轉(zhuǎn)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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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夏昭陽約見地點定在咖啡館,兩人正常見面,無需避嫌。
褚尋看到他時,他還在和人通電話,對面說話聲很大,防漏音系統(tǒng)再好,也擋不住對面痛苦哭訴的大嗓門。
“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幫我跟爸求情,讓我回國,我真受不了這邊吃不飽穿不暖,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戴著銀絲邊眼鏡,面如冠玉的青年抬眸淡淡看褚尋一眼,點頭,指了指手機,露出個歉意的笑。
褚尋擺手示意沒關(guān)系,先給自己點杯喝的。
“我提醒過你,有些東西不能碰,碰了你就完了,”青年語調(diào)冷硬,細聽藏著幾分無奈,“爸決定的事,我沒辦法更改,我救不了你?!?/p>
“不不,別,哥!”察覺到他有掛電話的意圖,對面著急忙慌道:“我去給褚尋道歉,下跪磕頭都行,她讓我干嘛我就干嘛?!?/p>
“我求求你,大哥,這輩子我沒求過什么,就這一次,你幫幫我?!?/p>
到最后,對面嗓音完全嘶啞。
“夏秋陽,”青年嚴肅開口:“你錯的,不止陷害褚小姐這一件事。”
“......”
窒息般的寂靜。
青年低低嘆息:“在那邊好好反省吧,等你真正認識到錯誤,再打給我?!?/p>
他掛斷電話,手機倒扣桌面,長指推眼鏡。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p>
剛好褚尋點的飲品送到,她溫和笑笑,問:“他去哪了?”
“去挖礦,”青年,也就是夏昭陽淡聲回答,見褚尋面前只有杯咖啡,“褚小姐不點些吃的嗎?今天是我約的褚小姐,我來買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