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一天,姜歲歡終于得空在浴桶中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九兒盡心盡責地搓背按摩,阿忍則認認真真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如實匯報到小姐面前。
得知容欽被套了麻袋,牙齒也被打斷兩顆,姜歲歡夸贊阿忍干得漂亮。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又如何?
昭陽公主的駙馬又如?
說了讓她厭惡的話,就該受到這種懲罰。
“小姐,給容欽套麻袋這件事,不是我做的?!?/p>
當阿忍奉命想給嘴賤的容欽一些教訓時,發(fā)現(xiàn)有人提前把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給做了。
姜歲歡微微詫異了一下,“可知動手的是什么人?”
阿忍搖頭,“我按照容欽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地點追蹤過去時,他已經(jīng)被揍得面目全非昏死過去?!?/p>
“看得出來,動手的人應該受過專業(yè)訓練,拳拳到肉,卻拳拳都避開了生命要害?!?/p>
“最慘的就是他那張嘴,好像被木板拍擊過。我說的木板,就是用來給人掌嘴的刑具。”
“扇得紅腫,還扇斷了兩顆后槽牙??傊褪牵瑐Σ淮螅耆铇O強?!?/p>
九兒好奇地問:“究竟是誰這么仗義,替我家小姐教訓了那個嘴騷的賤人?”
容欽和秦淮景在如意樓門口說的那番話,九兒雖然沒有親耳聽到,聽阿忍回來描述時,還是被對方的惡行氣得不輕。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秦淮景是個賤人,與秦淮景玩在一起的容欽,也是賤中之賤。
聽完阿忍這番描述,姜歲歡得出結(jié)論。
“對容欽動手的,應該是皇城司的人?!?/p>
九兒脫口說道:“皇城司的老大不是祈郡王么?!?/p>
阿忍倒吸一口氣,“小姐是說,祈郡王的人突然給容欽套了麻袋,是在替小姐抱打不平?”
姜歲歡以手抵額很是無語。
就知道以鳳西爵的脾氣秉性,即使本人不在京城,也會派眼線在暗處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
如果當面質(zhì)問鳳西爵,他一定會說,這不是監(jiān)視,而是保護。
姜歲歡真的要被鳳西爵這種強勢參與她人生的行為氣笑了。
憑她的本事,難道還需要旁人保護?
不過經(jīng)此一事,姜歲歡對鳳西爵安插在京城的眼線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無處不在,多到讓人防不勝防,足以見得整個京城的消息網(wǎng)都被皇城司給壟斷了。
雖然姜歲歡并不喜歡這種被人盯梢的感覺,但盯稍的人如果是鳳西爵,倒也不是不能忍。
至少需要打手收拾一些討厭的人時,鳳西爵的做法是真的很給力。
除了容欽挨打這個消息,阿忍還報出幾個與秦淮景有關(guān)的八卦。
“今天明明是黃道吉日,可秦淮景和蕭令儀成親成得并不順利?!?/p>
“迎親隊伍走出沒多遠,就遇到一行送葬的?!?/p>
“那條街道路面狹窄,無法實現(xiàn)迎親的和送葬的同時經(jīng)過,兩列隊伍便因為誰先退讓這件事大打出手。”
“有趣的是,交手過程中,秦淮景送給蕭令儀的聘禮箱子被撞翻了?!?/p>
“小姐肯定猜不到,四十八抬聘禮箱子,裝的都是大石頭?!?/p>
姜歲歡聽到此處沒什么反應,倒是把九兒笑得不行。
“用四十八抬石頭當聘禮,蕭令儀竟然還肯乖乖嫁過去?她是有多渴望男人???”
“再怎么說,姓蕭的也頂著一個將軍的頭銜,就恨嫁恨到了這個地步?”
阿忍冷哼,“你別忘了,咱們大晉朝這位聲名赫赫的女將軍,已經(jīng)未婚先孕了?!?/p>
九兒眼底的譏諷愈加濃烈。
“別侮辱聲名赫赫這四個字,用在蕭令儀這種女人身上,等于玷污了這四個字的圣潔。”
“秦淮景這所謂的皇親國戚活得真是挺可悲的?!?/p>
“除了沾上一個皇姓,財力方面,恐怕連京城中那些七品小官都不如?!?/p>
“他本來有機會在錢財方面翻身的,架不住他犯賤,非要把蕭令儀那個禍害娶進家門?!?/p>
“現(xiàn)在好了,不但與萬兩黃金失之交臂,還因為一紙休夫書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也不知道他在知曉小姐是相府遺失在外的真千金后,可曾后悔過當日的決定?!?/p>
九兒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當面欣賞秦淮景得知真相后的嘴臉有多難看。
熱水澡泡得差不多,姜歲歡從溫度退去的浴桶中起身。
在九兒伺候她更衣時,對二人說:“秦淮景和蕭令儀成親成得這么不順,必然也有祈郡王的手筆在里面?!?/p>
“秦淮景為了給蕭令儀抬臉,搞出四十八抬假聘禮?!?/p>
“蕭令儀收了,就意味著她最終為了腹中的孩子選擇妥協(xié)。”
“這二位都是好面子的,擔心迎親途中發(fā)生意外,必然會提前把聘禮箱子牢牢封好?!?/p>
“如果只是簡單的打斗,箱子里的東西一定不會曝光于人前?!?/p>
“可阿忍說,四十八抬聘禮箱子全部被打翻,你們還覺得這只是一場單純的打斗事件?”
九兒驚呼道:“莫非是郡王為了給小姐出氣,故意在秦淮景和蕭令儀成親這天搞事情?”
以姜歲歡對鳳西爵的了解,這絕對是那個大瘋批能夠干出來的缺德事。
雖然手段不算光明磊落,結(jié)果倒是挺解氣的。
“小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p>
阿忍說道:“蕭令儀那個離家出走多年的娘,不日前帶著一堆孩子來找蕭令儀敘失散多年的母女情。”
“在這個節(jié)骨眼,蕭母突然回到京城,有沒有可能也是祈郡王的暗中操作?”
如果蕭母回京搞事情也有祈郡王的手筆,他的手段未免也過于強大了。
難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在京城偶遇祈郡王時,會對他生出那樣的忌憚。
果然武力值在強權(quán)面前不值一提。
好在從目前的局勢來看,祈郡王并沒有與小姐為敵的打算。
一旦這二位成為對手,阿忍也不確定最后的贏家究竟是誰。
姜歲歡很是哭笑不得。
“如今看來,十之八九就是他了?!?/p>
與秦淮景劃清界限后,那個她連名字都不屑記起的男人,根本不配她浪費精力出手報復。
鳳西爵倒是不怕麻煩。
明明公務纏身不在京城,卻還是在秦淮景和蕭令儀成親這天送出一份驚人的大禮。
這睚眥必報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