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這杯我敬你!”
郡王府內(nèi),姜歲歡心情不錯的與鳳西爵碰了碰酒杯。
出門一趟,不但白得一筆意外之財,還能趁機給處處找她麻煩的昭陽公主添添堵。
真是想想都覺得身心舒暢。
仿佛看出她藏在心中的小算計,鳳西爵調(diào)侃道:“這么開心?”
姜歲歡大大方方點頭承認。
“想到昭陽公主在不久的將來可能被氣到吐血身亡,我就很難不快活。”
鳳西爵被逗笑了,“你是不是一點也不擔心,秦芷虞發(fā)現(xiàn)金子不見后,會將懷疑的目標放在你身上?”
姜歲歡往嘴里塞了幾筷子美食,邊吃邊說:“就算我沒有拿她的金子,你以為她就會放過我?”
“因著宋不辭的關系,我早已上了她必殺的榜單?!?/p>
“而且她藏在公主府的那些金子是非法所得,即便日后發(fā)現(xiàn)金子不見,也只能躲在暗處偷生悶氣,絕不敢對外大肆聲張。”
“對了七哥,昨晚那起刺殺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鳳西爵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何那日被你救回來的人,會是陛下。歲歲,你早就猜出他的身份對不對?”
姜歲歡嗯了一聲,“郡王府那日守衛(wèi)森嚴,而且從七哥的態(tài)度中不難看出,你對生病之人的安危非常在意。”
“再結(jié)合那人的長相和氣度,很難不猜出他的身份。”
鳳西爵問:“既然知道他是當朝天子,為何不在事后邀功?”
姜歲歡說:“現(xiàn)在邀功還不是時候。而且宮宴之上,陛下也拿我當成了陌生人,如今想來,態(tài)度頗有些耐人尋味。”
鳳西爵:“陛下早已知曉你的身份。”
姜歲歡微怔,“你指的身份是哪一個?”
鳳西爵說:“所有的?!?/p>
“你說的?”
“即便我不說,陛下也有方法知曉你的來歷,倒不如從我之口說出來更穩(wěn)妥?!?/p>
“姜家知道么?”
鳳西爵搖搖頭,“只要你不主動挑破,陛下什么都不會說。歲歲,你遲遲沒在姜家人面前挑破你曾是廣平侯府五小姐,擔心的是不是立場問題?”
姜歲歡沒否認。
“只要我還是相府的小姐,就不能承認曾經(jīng)與白家之間的關系。”
“雖然我對姜家沒有歸屬感,卻不會讓他們因為我的存在而陷入兩難的境地。”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自覺的與姜家劃清界限?!?/p>
鳳西爵感嘆道:“你果然更適合做白家的孩子?!?/p>
姜歲歡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我本來就是白家的孩子?!?/p>
鳳西爵自然不會與她爭論這個,于是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昨晚那起刺殺事件,幕后指使是秦芷虞。幾個月前給陛下下毒的罪魁禍首,也是她?!?/p>
姜歲歡不得不對秦芷虞開始刮目相看。
“陛下唯一的女兒,就這么容不下自己父親活著?”
鳳西爵哼笑道:“秦芷虞的娘,被陛下下令關了六年?!?/p>
“曾經(jīng)權(quán)霸一方的趙家,也不得不為了保住趙皇后,把大部分勢力撤回雁城。”
“這些年,雁城那邊沒少給秦芷虞施加壓力。”
“陛下一天不死,趙家就不會在背后助她?!?/p>
“蠶絲藤的毒沒能毒死秦芷虞,她只能另辟蹊徑,派人在宮宴上對陛下下手?!?/p>
“宋不辭昨晚離開前曾提醒陛下,除夕夜會有一場劫難?!?/p>
“潛伏在宮中的那些刺客,本來可以在放煙花之前被全部抓捕。”
“不過陛下臨時改了主意,任由刺客按原計劃行事?!?/p>
“歲歲,不如你來猜猜,陛下此舉意欲為何?”
姜歲歡聽得正興起,沒想到鳳西爵竟把問題拋到自己面前。
揉著下巴思忖片刻,姜歲歡問:“昨晚的變故發(fā)生之后,容欽的禁衛(wèi)統(tǒng)領之職是不是被陛下給削奪了?”
“而且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昨晚被抓捕的那些刺客,應該已經(jīng)自我了斷了?!?/p>
鳳西爵露出一個嘆服的笑容。
“怪不得心高氣傲的宋不辭愿意輸我三盤棋,他說,他的小師侄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需要在人前得一個抬舉?!?/p>
“沒錯,陛下寧可冒著被刺殺的危險也要讓刺客按計劃行動,目的就是要趁機把容欽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的權(quán)利收回來?!?/p>
“陛下這么做,也是在警告秦芷虞,有膽量把手伸得太長,就要做好被剁手的準備。”
容欽作為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沒能守護住宮中安危,按照律例,他活該被收回手中的權(quán)利。
不但職務被陛下收回,還為此被追罰六十廷杖。
從今往后,秦芷虞再也不能借容欽之手,往宮中隨便放眼線了。
姜歲歡問:“新上任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是不是可以順理成章的被換上你的人?”
鳳西爵:“那是必須的?!?/p>
姜歲歡有些擔憂,“七哥,你把皇城所有的勢力都攬在手中,勢必會惹來一身麻煩。”
樹大招風這個道理人人都懂。
皇城司總指揮使的身份已經(jīng)讓鳳西爵在京城橫著走。
如果連皇宮內(nèi)部也全部安插他的眼線,等于在京城這地界只手遮天。
一旦風頭出得太多,必會引來多方勢力的打壓。
鳳西爵說:“你以為就算我不出這個風頭,就沒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了?”
“我這個位置,注定無法與太平喜樂畫上等線?!?/p>
“既然怎么都要做一只被盯上的出頭鳥,何不將大權(quán)獨攬手中,做事也不必束手束腳?!?/p>
“而且我把控皇宮的目的也沒那么復雜,我只是,不想陛下的安危再受到威脅?!?/p>
“只有自己變得足夠強大,才有能力保護身邊最重要的人?!?/p>
“如今這世上,唯有三個人是我誓死也要保護的,我娘,我舅舅,還有你。”
姜歲歡就這么赤裸裸的接收到鳳西爵向她釋放出來的濃濃愛意。
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卻被鳳西爵灼熱的目光緊緊鎖住。
“歲歲,別逃。我答應你,廣平侯府的案子解決完之前,不會逼你做出任何選擇?!?/p>
“待此間事了,風波過后,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至于你我之間是否真的如命盤所說那般有緣無分,總要試過之后才知道?!?/p>
“你為了完成所謂的孽緣,連秦淮景都能忍著惡心嫁過去?!?/p>
“與他相比,我不該連有名分的機會都被剝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