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皺起眉很是不耐,但硬忍了下去。
沈言辭那樣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后,似是想要說什么,可卻又被驕傲不允許,最后仍舊高高在上道,
“喬一,你若是后悔了,我有錯在先,你隨時都可以后悔取消離婚?!?/p>
“不過,到時,你得給柔柔道個歉,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在柔柔那樣危急的時候,做那種事。”
昨天的她真太狠了,人命面前,她不想捐血也就算了,竟然拖延那么長時間,幸好柔柔命大,不然,她就真害死她了!
他當時真的很氣,很氣,氣得都后悔認識她,以后再也不想見到她。
可今天看到她,想到,終究是他先大意不對,他就什么氣都沒了,只要她后悔,不鬧離婚了,他們就還都按先前說的那樣,都放下過去的事,重新開始。
以后好好地在一起。
沈言辭有時也挺氣自己沒用的,明明她這么狠,都能眼睜睜地罔顧一條人命,他都在那樣氣過之后,還想給她機會,還是放不下她。
我真不能忍,他動不動就讓我給蘇雨柔道歉,剛想罵他神經(jīng)病,那么愛道歉,就自己滾去道歉。
他就松開我轉(zhuǎn)身離開。
想到離婚證還沒到手,我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讓自己忍下來,沒有追上去罵他。
為了不再碰到他這個神經(jīng)病,我在里面又等了一會才出去。
剛出門,就看到棠棠倚靠在紅色的跑車前,興奮地朝我招手。
我笑著朝她迎過去。
雖然還沒有拿到離婚證,但,終究算是半自由之身了,我跟棠棠一起慶祝了好幾天,直到她因為研究項目上的事,必須要歸組時,才戀戀不舍地跟她分開回家。
到家洗完澡出來后,聽到門鈴聲,以為是我剛才叫的外賣到了。
我沒多想擦著頭發(fā)去開門。
誰知卻不是外賣,是我爸媽他們。
看到蘇雨柔的臉色比之前蒼白了很多,我挑了一下眉,看來,她雖然沒有真重傷的不輸血就活不下來,但,也是真受傷需要輸血。
她對自己,還是一如既往地能下得了狠手。
不等我說什么,我爸媽就擠開門走了進來。
看樣子不掰扯掰扯趕是趕不走,我也就沒說什么關(guān)上門,跟著走回客廳。
我媽還沒有坐下就忍不住道,“喬讓雨你離婚分了言辭一半家產(chǎn)?”
我擦著頭發(fā)淡漠地嗯了一聲。
聽到我這肯定的答案,剛坐下的我媽,尖叫一聲站起來,“喬讓雨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要言辭一半身家!”
我哥也不贊同地皺起眉,“就是一一,你太過貪心了?!?/p>
我爸則是生氣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給我立刻馬上去跟言辭說,你要凈身出戶!人家一個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打拼,才打拼到現(xiàn)在這樣,你什么都不做,在家享清福還不夠,竟然還要分走人家一半身家!”
他們都以為以我愛沈言辭的程度就算是被傷心傷的不想跟沈言辭過下去,也不會為難沈言辭什么,會什么都不要離開。
所以,他們催沈言辭跟我離婚,催的迫不及待。
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我不但沒有像他們以為的那樣什么都沒要,還要走了沈言辭的一半身家!
這讓他們都爆炸,不能接受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瞧瞧我這些親愛的家人。
我都不知道該說他們什么好了。
這時,蘇雨柔柔柔地走上前,“姐姐,我跟言辭哥哥真沒什么的,你不要因為我就跟言辭哥哥離婚,更不要分走言辭哥哥一半家產(chǎn)好不好?”
“你知道言辭哥哥走到現(xiàn)在有多不容易。”
“姐姐……”她說著就想要抓住我的胳膊好好勸我。
只是她的手剛伸過來,我就冷眼掃過去,“蘇雨柔,別忘了我手里有什么,再多說我一句話,再靠近我一點,我立刻讓你完蛋!”
蘇雨柔的臉刷地更蒼白了。
她還想說什么,但想到我手里的視頻,她終究是不敢說出來。
因為離婚證還沒到手,不想節(jié)外生枝,我這話說的不大,只有蘇雨柔能聽到。
我爸媽他們都沒聽到我說什么,但,看到蘇雨柔的臉色突然變得那么蒼白,整個人柔弱的彷佛來一陣風都能把她給吹倒。
他們頓時更怒了!
“喬讓雨!”
不等他們說什么,我就道,“爸媽,我知道你們想要沈言辭娶蘇雨柔,想要把這些財產(chǎn)都留給她,可你們能肯定,他跟我離婚后,就一定會娶蘇雨柔嗎?”
“如果他不娶蘇雨柔,娶了別的女人,那他的所有財產(chǎn)別說會屬于你們心愛的柔柔,而是跟咱們家徹底沒有關(guān)系?!?/p>
“難道你們寧愿這些錢落到別人手里,都不愿意這些錢落到你們親生女兒的手里?”
“要知道不管怎樣你們都是我爸媽,我都有養(yǎng)你們的義務(wù),而別人不會叫你們爸媽,不會養(yǎng)你們。”
我爸,“……”
我媽,“……”
“一一……”我哥剛想說什么。
“哥想讓我凈身出戶,是想要我回去跟你搶家產(chǎn)嗎?奶奶手里的股份可還沒有全都給你?!?/p>
我哥瞬間噤聲!
看向我的眼神又氣又恨。
他雖因嫉妒不能容忍我輕易就能擁有這么巨大的財富,但,他更不想,我跟他爭一分。
他們氣勢洶洶地來,氣憤又無奈地離開。
榕園……
又接連著好幾天都沒有怎么睡的沈言辭回到家,扯了扯領(lǐng)帶,下意識地想要喊喬一過來給他按摩按摩頭。
突然想到,喬一跟他離婚了。
他用顧堯之威脅她,她還沒有回來住幾天,就又走了。
這讓他更煩,更頭疼了。
偏偏這個時候,王媽還一臉失望地看著他,“先生沒有把太太給哄回來?”
“我哄她?我為什么要哄她!”她為什么不來哄他?
以前都是她哄著他!
她為什么就說不哄,就不哄他了!
王媽,“……”
為什么要哄著她?連自己老婆對什么過敏都不知道,還不知道錯,還不哄著。
竟還這樣。
活該你沒有老婆!
只是她這些心里話是怎么都不敢說的,她只是一個傭人王媽而已。
沈言辭煩躁的想要回房睡覺,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不但毫無睡意,還感覺很是窒息。
感覺再待下去,會窒息的他,轉(zhuǎn)身拿上外套又出去了。
看到他又不要命的喝酒。
宋淵上前奪走他的酒杯,“別喝了,真喝出胃出血,嫂子也不會來看你一眼?!?/p>
周圍的人聽到他這話,一時不知道他是在勸沈言辭還是在刺激他。
不過很顯然,沈言辭被刺激到了,沒有酒杯他直接對瓶吹。
那瘋狂的模樣,讓宋淵忍不住道,“言哥,既然你這么在乎嫂子,為什么又那樣對她?”
真正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只對她好嗎?他怎么能一邊那樣對嫂子,一邊又表現(xiàn)得如此痛苦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