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陳薇瞬間猶豫住了。
許長夏剛好抓住了陳薇的手,直接甩了回去。
她扭頭看向陳薇做好的那件旗袍,轉(zhuǎn)身拿起桌上老裁縫的剪子,徑直快步走了過去。
“你干什么?。?!”陳薇尖叫了起來。
許長夏毫不猶豫地,將剪刀戳進(jìn)了旗袍之中。
隨著“嘶啦”一聲,旗袍瞬間被剪成了兩半。
“這是我今晚要穿的衣服!”陳薇傻眼了。
她原本是要穿著這件旗袍去江耀和許長夏的回門宴上,艷驚四座!
一個多月的工期,就被許長夏這么一剪子給剪沒了!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你知道這衣服多貴嗎?!”陳薇沖到許長夏面前。
許長夏卻直接將破碎的旗袍丟在了地上,冷笑道:“偷來的東西,你好意思穿到原主人的宴會上?”
許長夏不知道陳薇到底是蠢,還是太過囂張!
還沒等陳薇心疼地拾起地上的旗袍,許長夏繼續(xù)道:“我會讓珠寶鑒定師將那串帝王綠一顆一顆地檢查!碎掉一顆你也必須賠!”
許長夏心疼的不是項鏈被摔壞這件事,而是這串項鏈承載了江耀奶奶和江耀的一片心意,就這么被陳薇給踐踏了!
這串項鏈本來是帶著好意頭的,或許以后她還能傳給自己和江耀的孩子,就這么當(dāng)作傳家寶一代代地傳承下去!
剛帶了一會兒就被陳薇摔壞,簡直是晦氣!
“你憑什么讓我賠?這東西又不是你的!”陳薇哭著尖叫道。
此刻她快要崩潰了!
她看著許長夏身上的浮光錦旗袍,更是怒從中來,拿起許長夏丟到一旁的剪刀,一剪子就朝許長夏身上扎了過來!
大不了她和許長夏魚死網(wǎng)破,誰也別參加今晚的回門宴!
許長夏看見她拿起剪刀的一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隨即往邊上避開了兩步。
然而陳薇已經(jīng)發(fā)瘋了,一剪刀刺空,紅著眼又是一剪刀朝許長夏扎過來。
就在她抬手狠狠朝許長夏扎去的一瞬間,身后,一只鐵掌狠狠鉗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猛地甩向一旁地上。
陳薇摔倒在地的瞬間,伴隨了一聲脆響。
她愣了幾秒,望向自己的右腳。
麻木的劇痛隨即傳到了她的腦子里。
“我的腳……我的腳斷了?。?!”陳薇哭叫起來。
去年她家不知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將她從北城弄到了省文工團(tuán),跳舞的一雙腳就是她的命!
一旁的售貨員眼睜睜看到了事情發(fā)生的全過程,嚇得立刻要叫人去找車來送陳薇去醫(yī)院。
“等等?!苯珔s面無表情地叫住了她。
他正在查看許長夏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痹S長夏輕聲道。
江耀上下打量了幾眼,目光定在了旗袍上細(xì)微的一處破損上。
不仔細(xì)看,是看不出的。
然而,這件旗袍對于江耀來說意義重大。
售貨員停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看著地上哭到慘絕人寰的陳薇。
店里的人都聽到了動靜,靜悄悄地站在門外看著里面這一幕。
“給陳章打個電話,讓他立刻過來。”江耀沉默了幾秒,朝門外的人道。
陳章,就是陳薇的繼父。
十幾分鐘后,陳章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陳薇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陳章先和江耀打了聲招呼,立刻掀開陳薇的襪子看了眼,已經(jīng)充血腫脹得像個饅頭一般。
“阿耀啊,陳薇這腳得趕緊送醫(yī)院去治療,你也知道她跳了將近二十年的舞,就靠這個……”
“我母親留下的旗袍,被她劃破,我太太,差點兒被她刺傷,我奶奶留下的傳家寶,也被她砸碎,伯父您這意思,是要縱容她無法無天了,是么?”江耀說話間,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陳章,陳章便嚇得不敢再說下去。
他沉默了幾秒,望向一旁的許長夏,低聲問:“外甥媳婦沒傷到吧?”
陳章是何等的人精?他這意思,就是看許長夏年紀(jì)小心腸軟,想讓許長夏給陳薇求求情。
然而陳薇這是自作自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許長夏不打算幫忙。
她緊抿著唇看著陳章,沒作聲。
“你說呢?”江耀不等許長夏說話,冷冷反問陳章道。
“我太太年紀(jì)小,沒見過世面,你們家陳薇一上來就踩爛她的旗袍,砸碎她的項鏈,用剪刀要殺她,好端端的人都給嚇壞了?!?/p>
江耀說話間,將許長夏輕輕摟入自己懷里,又道:“耽誤了今晚的回門宴,伯父覺得該如何收場?”
江耀只兩三句話,把陳章更是嚇出一身冷汗。
陳章也收到了今晚回門宴的邀請,他知道今晚去參加回門宴的都是什么身份,要是許長夏不去了,確實是很難收場了!
“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都是我的錯!”陳章斟酌了下,立刻給江耀道歉。
“阿耀,你就看在你們曾經(jīng)幾年戰(zhàn)友的份上,放過陳薇這一次行不行?”
“那我太太受到的驚嚇和委屈,又當(dāng)如何呢?”江耀面無表情地反問。
江耀說話間,看向了陳薇。
剛才他就好意提醒過陳薇,假如她敢動一下許長夏,后果她承擔(dān)不起!
可她,偏偏聽不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