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陶將軍?”
“還能是哪個,就是兩年前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陶將軍??!”
“竟是他的嫡女,我聽說陶姑娘也上過戰(zhàn)場!”
“不錯,虎父無犬女,陶將軍這對兒女當(dāng)真是英雄一般的人物,陶姑娘更是巾幗不讓須眉,聽聞在戰(zhàn)場上馳騁,絲毫不弱于其父兄?!?/p>
“張都司應(yīng)該知道才對,他是陶將軍的老部下!”
聽人提到他的名字,出神的張虎回過神來。
“張都司,陶姑娘是不是驍勇得很,聽聞比一般男兒都厲害!”
有人笑道:“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叫陶姑娘了,應(yīng)該稱為蕭夫人?!?/p>
眾人笑起來,沒人注意到張虎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他將起哄的眾人哄走,目光遙遙望向平遙城中。
“陶云傾……”
城中,百姓們正在抓緊時間建造房屋,辛木也和孫老交代完畢。
孫老看著繪制的草紙圖,看向陸棠的目光變了變。
他原以為這年輕姑娘身后定有高人指點,沒想到當(dāng)真是她一手所畫所改。
孫老的態(tài)度有所收斂,但仍舊是一副高人模樣,和陸棠說話也都是以長輩自居。
對此陸棠不太在意,她要的是結(jié)果。
只要孫老能夠配合,就足夠了。
這邊孫老剛來沒多久,許晏舟就將他的老底都查了一個遍,打造武器屬于機密,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這些事,他不打算讓陸棠操心。
對于陶云傾到來的消息,他找到陸棠,同她商議。
“若是許將軍能夠給他們找到合適的院落,自然再合適不過?!标懱囊娝鲃犹峒按耸拢闹杏行└袆?。
她和蕭知遠的事情不是秘密。
她也不想總看到這兩個討人厭的面孔,眼不見為凈。
許晏舟點頭,“既如此,我便看著安排了,不過目前院落還在修葺當(dāng)中,可能需要陸姑娘忍耐一段時間?!?/p>
陸棠笑了,“無妨,他們礙不著我?!?/p>
礙著她了,她便讓他們長記性,下次注意不要礙著她。
許晏舟見她坦坦蕩蕩,似乎早就將過往放下,心中不由得有那么一絲歡喜。
這點歡喜來得莫名其妙,以至于他自己都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倒是陶云傾,知道之后要搬出去,第一時間找到陸棠。
她滿腹委屈,“我知道妹妹對我有成見,所以我一來便讓我們搬離將軍府,只是年哥兒需要好一些的環(huán)境,還望妹妹和許將軍能夠看在我父兄的面子上,繼續(xù)讓年哥兒住在這里,若是妹妹實在不愿,我一個人搬離此處即是?!?/p>
說罷,她無聲嘆息,眉宇間透著絲絲難堪,卻一副為了大局委屈求全的模樣。
陸棠干脆道:“也好?!?/p>
陶云傾神情一僵,不由得抬頭看向許晏舟。
許晏舟沉吟片刻,“蕭夫人一個人未免不妥。”
陶云傾心底松了口氣,她才不要搬出去,進城的時候她就看了,滿城破敗,將軍府再簡陋,也是平遙城最好的住處。
豈料許晏舟下一句,直接讓她呆住。
“既如此,便讓蕭將軍和蕭夫人一起移居好了。”
陶云傾有些呆滯,張了張嘴,“那、那年哥兒……”
她想說她要照顧年哥兒,許晏舟笑道:“蕭夫人放心就是,景年在將軍府一切照舊?!?/p>
頓了下,見她似乎還要說什么,許晏舟又道:“聽聞蕭夫人乃陶將軍嫡女,想必大家看在這層關(guān)系上也不會亂嚼口舌,畢竟三個副將都沒單獨開府,蕭夫人回去也好讓蕭將軍安心,不用擔(dān)心這一點。”
陶云傾徹底閉嘴。
三個副將都是從二品,蕭知遠是從三品,本身職位上就差著,他們能夠單獨開府,的確是破例了。
盡管不甘心,陶云傾也別無他法。
她要時不時去那院子看顧著,盡量按照她的心意修葺。
離開的時候,她余光瞥了陸棠一眼,故作疑惑地問道:“我才想起,妹妹怎的沒有另住?”
說完,她的目光在陸棠和許晏舟身上游離一下。
陸棠面色一沉,若是任她胡亂揣度,她和許將軍名聲都會受損,她剛要說話,一旁許晏舟開口。
“陸姑娘乃我將軍府幕僚,此事蕭將軍沒有同你說嗎?”
陶云傾忙笑道:“我才來,可能侯爺還沒來得及同我說。”
陸棠可不是吃悶虧的人,她揚眉淺笑,“蕭夫人放心,我自小受的教養(yǎng),不允許我走蕭夫人走過的路?!?/p>
陶云傾面色一白,眼底閃過一抹恨意,訕笑一聲匆匆離去。
這陸棠,怎么沒看出她以前嘴皮子這么利落。
許晏舟不懂后宅陰私,卻也看出陶云傾心思不正,他猜不透蕭知遠為何舍棄陸棠,選擇陶云傾。
就好這口?
他下令讓人盡快修葺那座院子。
白日將軍府只有女人和孩子,將士們都在軍營操練,陸棠多數(shù)時候又在武器司。
武器司是許晏舟專門騰出的一個宅子,為了打造武器而設(shè),如此方便陸棠隨時巡看。
陶云傾在蕭景年的帶領(lǐng)下把將軍府逛了個邊,嫌棄的神色差點掩飾不住。
她父親駐守的時候,這里還是府尹的宅子,后來差點城破,府尹攜著一家老小卷了金銀細軟跑了,這里便空下來,一直到許晏舟將這里作為議事之所。
在蕭景年的帶領(lǐng)下,陶云傾來到陸棠的東院,看到外堂正在練字的許商序。
她知道這是托孤給許將軍的孩子。
“小公子可累了,今日我給年哥兒熬了南瓜粥,香甜軟糯,一起來吃吧。”陶云傾露出和善的笑容。
許商序起身拱手,“謝謝蕭夫人好意,商序正在練字,蕭夫人請自便。”
見他拒絕,陶云傾也不惱,依舊笑盈盈的,將一小包飴糖放在他桌上,“來的時候給年哥兒帶了京城的飴糖,沒想到還有其他孩子,早知道多帶一些了?!?/p>
她知道許商序生長自平遙城,必定沒見過世面,知道是京城的飴糖,哪里還能忍得住。
蕭景年見這一幕莫名的熟悉。
許商序溫文不失禮,“飴糖不宜多吃,容易得齲病,再次謝謝蕭夫人好意,商序準備繼續(xù)練字了。”
陶云傾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他不僅拒絕她兩次,還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