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哥言之有理,我也正在想這事兒?!标愖雨栠B忙道。
蒸餾麻煩歸麻煩,但也好解決。
可一旦楚園春揚名天下,然后望星樓每天幾千斤幾千斤的買原酒,誰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盡管他們沒辦法知道如何提純,可只需要聯(lián)合起來,不再賣酒給望星樓,陳子陽就直接抓瞎了。
“所以,我想找個釀酒作坊。自己生產米酒,然后在最后一道工序,加上這蒸餾裝置!”陳子陽笑道:“岳大哥,小弟對京都并不是很熟,你可有推薦的?”
“陳掌柜,這事兒你就交給某家去辦吧!其他都解決之后,再請陳掌柜去安置最后一道工序!”岳武志直接拍胸脯說道。
陳子陽點頭:“哈哈,那就太好了,有勞岳大哥!”
岳武志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陳子陽笑道:“岳大哥,有什么話,你但說無妨??墒清X的問題?你放心,錢我會……”
“并不是錢的問題?!痹牢渲緟s是搖了搖頭,道:“陳掌柜的,到時候,這釀酒作坊某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需要一些人做工,這個做工的人,能不能某家自己去找?”
頓了頓,他連忙道:“陳掌柜放心,某家絕不會找些好吃懶做之輩,絕對是盡心盡力為陳掌柜辦事!”
陳子陽心里一動,就明白了岳武志的想法。他想要找的工人,多半就是得勝坊的那些街坊。
岳武志是想,給那些街坊找點活計,改善生活。
“哈哈哈,這個自然沒問題,我說了,用人不疑,既然交給岳大哥全權負責這個事,那就一切你做主!”陳子陽笑道。
岳武志心情激動,鄭重的抱拳:“多謝陳掌柜!某家這就去操辦……”
“哎……”陳子陽連忙叫住了他,然后從兜里拿出了兩張銀票遞了過去,這是酒樓今天收的三千兩,交給了夏琴瑤一千兩,還剩這兩張。
“岳大哥,你總不能空手去買作坊吧?來,這個你拿著先去用,不夠的話再找我拿?!?/p>
岳武志一瞪眼,兩千兩?
“陳掌柜的,一個釀酒作坊,哪里需要這么多……”
“岳大哥,先放你那。買作坊或許要不了這么多,但后續(xù)的材料采購,酒水運輸,員工工資,等等,都是要用錢的?!?/p>
岳武志這才點頭,然后道:“陳掌柜的放心,錢放在我這,所有花銷項目,在下一定詳細記錄,絕不會……”
“哎呀,行了行了,咱去喝酒。喝完了酒,岳大哥趕緊去忙!”
一壺喝完,岳武志喝了八兩是有的,陳子陽二兩就有些上頭了。
不過,喝完一壺,岳武志就停杯不喝了,說喝多了誤事。
不等陳子陽勸酒,他就告辭去忙活了。
“老子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陳子陽連著幾天都沒睡好,趁著醉醺醺的勁兒,上樓倒下就睡。
日上三竿,他才起床,洗漱了一番。
剛下樓王一川就上前賀喜:“恭喜陳掌柜的,順天府那昏官已經被拿下,今日午時在菜市口斬首示眾!”
陳子陽一愣,卻也是點頭:“幫著陳家胡作非為,這等草菅人命的官員,死的不冤!”
他想起來什么,又問:“那陳有虎一家呢?他兒子縱馬傷人,還想誣陷他人去頂罪,怎么處理的?”
“呃,小的聽說,陳有虎被罰俸三年,陳立勇縱馬傷人,杖責二十。嘿,已經打完了,聽說屁股都給打開花了……”
陳子陽眉頭一皺,這算什么?
順天府府尹只是瀆職,就直接被砍了腦袋。可陳有虎父子乃是主犯,居然就這么輕飄飄的揭過了?
“媽的,莫不是陳有虎這廝在朝中權威很大,被人給保下來了?”陳子陽憤憤的呸了一口。
但很快他也就無所謂了,冷笑一聲:“也罷,既然你們還活著,那就準備接好老子的手段吧!輕易死了,反倒是便宜你們幾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
此刻,陳府。
鬼哭狼嚎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那是陳立勇的哀嚎聲。
他被打了二十大板,屁股都開花了,血肉模糊,這怕是要趴著睡很久了。
“哎呀我的兒啊,不哭不哭,已經上了最好的傷藥了,兒啊,為娘的心都快疼死了……”徐淑慧撲在陳立勇的床邊,淚珠子不斷地滑落,心疼的渾身顫抖。
“娘,我好痛啊,嗚嗚……”陳立勇疼得渾身直抽抽,嘴唇都咬破了。
陳有虎在一旁陰沉著臉,兇狠的眼神之中,卻有一絲隱藏不住的惶恐。
他不明白,張富林怎么就被金龍衛(wèi)拿了,而且第二天就給砍了!
陳子陽,無罪釋放。
他被罰俸三年,兒子被重責二十大板!
整個事情的處理,都顯得十分詭異……
因為如果要處理張富林,那他和他兒子,就肯定也要重罰。但罰俸三年,算個屁的懲罰?哪個當官的,靠的是那點兒微末俸祿?
關鍵是他兒子的懲罰,打了二十大板,就完了?
大楚律,縱馬傷人者,刖刑!
所謂刖刑,就是斬斷一只腳,或者雙腳!
你不是愛騎馬撞人嗎,砍了你的腳,讓你變成殘廢,看你以后還騎不騎馬!
可陳立勇這里,卻只是二十大板,沒提其他的。
陳有虎一時間都有些莫名其妙了:“莫非有人在上面保了我?可這人是誰呢……毛翔嗎,不可能,那個笑面虎只會殺人,從不會救人?!?/p>
正思慮間,徐氏跳了起來,撲到陳有虎身上,瘋狂的捶打起來:“你悶不吭聲的干什么?兒子被打成了這樣!你這當爹的,都不心疼嗎?!”
陳有虎本來就煩,一把推開了她,怒道:“你這婦人懂什么?!沒看見順天府府尹都被砍頭了嗎?此事非常詭譎,都給老子老實點!”
徐氏見他發(fā)火,也不敢再多說,趴在兒子床邊不停抽泣。
“爹,兒疼啊!兒子以后全完了啊,縱馬傷人被打了板子,這輩子都沒法考功名了!”陳立勇嚎哭著,咬牙切齒的道:“都是陳子陽那個賤種害的,他不肯頂罪,害的兒子落到如此地步……”
陳有虎見兒子疼成這樣,也是心疼萬分,連忙道:“兒,你放心,只是杖責,不算什么的,日后為父運作一番,你還是可以考功名,當大官!”
“兒子被杖責,那個賤種卻逍遙自在,爹,兒委屈??!”陳立勇痛哭,一邊捶打床板,他實在是恨極了陳子陽。
“那個小雜種……”陳有虎也是如此想,滿臉鐵青,冷冷的道:“兒,你安心修養(yǎng)身體!你始終是陳府大公子,那小雜種算個屁?等你康復后,你想怎么整治他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