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孽徒!”
既然已經(jīng)被認(rèn)了出來,青巖子也不再躲藏遮掩,他索性大大方方看向粟儷,將在顧府受的氣全都撒在粟儷身上。
他抬手一巴掌打在粟儷臉上,奪過了粟儷手里的面巾重新將自己的臉遮上。
粟儷被打得腦袋偏了偏,但她并不在意。
對于這樣的動輒打罵,她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顯然,她更感興趣的是,趙殊兒的情郎竟然是青巖子。
著實有趣,趙殊兒竟然會喜歡,印象中,那個白頭發(fā)白須,仙氣飄飄的老頭。
盯著青巖子,越盯,粟儷也就突然開始理解,為何青巖子會是趙殊兒情郎。
畢竟青巖子一直都是這么道貌岸然。
“師父,趙殊兒是我?guī)熌锇?。師娘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要不要我回去將師娘救出來!”杰儷眸色一閃,天真地笑著,討好地說道。
沒想到,得來的卻是一記冷眼。
青巖子警告地說道:“做好你分內(nèi)的事,不該管的閑事少管?!?/p>
“怎么是閑事呢,畢竟那是我的師娘啊,師娘肚子里還懷著師弟,師娘還給師父生了顧君堂師姐呢。師父,做人不能太無情?!?/p>
粟儷說得頭頭是道,等再次接收到青巖子冰冷陰森的表情時,她才勉強用手捂住了嘴。
青巖子見粟儷老實,這才轉(zhuǎn)身想要繼續(xù)離開。
然而,他剛一動作,顧君惜跟沐凌夜以及左承風(fēng)就帶著人趕了過來。
青巖子眼中閃過厲色,眸色不善地盯向粟儷:“掩護我離開,若是敢辦砸,知道等著你的會是什么!”
等著她的會是什么粟儷心中顯然也十分清楚,而且那種體驗還刻骨銘心。
粟儷表情一變,臉上天真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滿眼驚恐。
就見青巖子根本不留情,轉(zhuǎn)身鎖住粟儷喉嚨,用力一劃,然后一掌打向粟儷肩膀。
粟儷整個人驀地像是被甩出去的臟物,呈拋物狀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向沐凌夜。
面對突然砸來的粟儷,沐凌夜幽深的眸子一沉,沒有本能地伸手去接,反而往后避開的退了一大步。
“太子殿下!”
顧君惜看得清楚分明,那男人對粟儷下了死手。
粟儷這一傷,絕對不輕,再這樣摔在地上,傷勢必然會成倍加重。
這是她的親妹妹,說到底,這個妹妹看似跟她作對,可卻從沒真正傷害過她。
所以又怎么能忍心,放任她就這樣在自己面前增加傷勢,冷漠得不管不顧。
顧君惜心中一急,管不了那么多,求救地朝著沐凌夜喊了一聲。
面對顧君惜的請求,沐凌夜似乎做不到無動于衷。
他眉頭一皺,往后退的腳步突然改為向前,身影往前一閃,穩(wěn)穩(wěn)抱住粟儷。
可這樣一來,沐凌夜就錯過了親自動手去抓青巖子的最好時機。
粟儷雖然人被沐凌夜接住了,可還是從嘴里噴射出一口鮮血。
顧君惜見粟儷這般模樣,也無法放下粟儷。
明知道這是男人的陰謀,故意用粟儷來絆住她的手腳,她還是心甘情愿上當(dāng)。
“我先追上去看看!”左承風(fēng)見顧君惜與沐凌夜都留下,主動承擔(dān)責(zé)任追了上去。
顧君惜瞧青巖子對粟儷動手的動作,就知道青巖子是個心狠手辣的。
左承風(fēng)不會武功,顧君惜忍不住空抽叮囑:“承風(fēng),如果追不上就不要勉強,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你擔(dān)心?!钡玫筋櫨У年P(guān)心,左承風(fēng)嘴角往上翹了翹,得意地又掃了眼沐凌夜。
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接收過左承風(fēng)數(shù)次挑釁,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幼稚,沐凌夜根本不屑。
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左承風(fēng),只是盯著嘴角是血的粟儷:“太子妃,二小姐好像不太好?!?/p>
沐凌夜如此一說,顧君惜的注意力頓時從左承風(fēng)身上全部移了過來。
她心疼地看著粟儷脖子上,那條紅色的劃痕,對沐凌夜說道:“先把她平穩(wěn)放下來?!?/p>
隨后顧君惜蹲下身子,替粟儷察看傷勢。
脖子上的劃痕只要再深一點,粟儷就會徹底沒有性命,胸口這一掌怕是也用了十成的功力,肩胛骨都差點震碎,這個男人下手果然夠狠。
顧君惜的眼中閃過殺意,溫聲看向粟儷:“痛吧,忍一忍,姐姐現(xiàn)在就帶你回去療傷包扎?!?/p>
粟儷眨著眼睛,望著顧君惜小心呵護,一副生怕說話大聲一點就會二次傷到她的模樣覺得有趣又新奇。
以前比這傷得更嚴(yán)重的時候,哪次不是她自己爬起來,然后默默承受著。心情好師父會賞她點藥,心情不好就自己生扛著。哪里用得著這么矯情。
顧君惜眼眶濕濕的,不會是要哭了吧……
明明是因為她,才沒有追上的師父,不應(yīng)該怪她嗎?
粟儷被沐凌夜抱著,顧君惜護著往顧府趕,她垂著腦袋,盯著衣袖上沾染上的鮮血,臉上全是迷茫疑惑。
“別逃了,你逃不掉的。你得罪了顧府、太子府、寧遠(yuǎn)侯府,還有我們左相府。你覺得自己這次就算逃了,下次還能這般幸運嗎?只要我們想找到你,你就算是跑天涯海角,我們也能將你追回來。”
“你跟趙殊兒偷情,說到底只得罪了顧府。只要你停下給我看看你的臉,跟我們回去交代清楚跟趙殊兒所有勾搭的始末,我可以做主,太子府、寧遠(yuǎn)侯府以及我們左相府絕不為難你!”
左承風(fēng)在后面追得氣喘吁吁,眼見快要追不上,他扶住一棵樹,試圖威逼利誘說服青巖子。
比起左承風(fēng)的體力不支,青巖子看起來就要好許多了。
他臉不紅氣不喘,現(xiàn)在隔著距離回頭只是單純地想要作惡。
“左公子,顧君惜已經(jīng)成親,她每日跟沐凌夜出雙入對,眼里心里根本沒有你。你還像狗一樣跟在她身邊,就真的一點自尊心都沒有嗎?”
“你胡說什么,惜惜眼里心里怎么可能沒有我,她剛剛才叮囑我保護好自己?!毙睦镌谝獾狞c被戳中,左承風(fēng)立即反駁。
“叮囑你就像是對待狗一樣,隨意使喚說幾句漂亮話罷了。畢竟一點甜頭都不給,你又怎么可能聽她的話。我這里有一種藥,只要下到她的飯食里,給她服下,她就能對你言聽計從,從此整顆心都在你這邊,不再將你當(dāng)狗?!?/p>
青巖子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藥瓶扔向左承風(fēng)。
左承風(fēng)沒有伸手去接,藥瓶恰好滾落到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