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檸從身上摸出一方帕子,拉著霍志奇的手給他手心手背的擦干凈,“這樣不就不臟了。”
把手擦干凈,這孩子果然沒那么抗拒了。
姜檸牽著霍志奇進院子時,正巧跟回來的沈墨碰上。
“志奇?!鄙蚰匆姳唤獧帬恐男〖一镉行┰尞?。
“沈叔叔?!被糁酒娑Y貌的打招呼。
“你怎么在這兒?”沈墨看見他身上臟兮兮的,褲腿上還破了個洞,蹙眉問,“這是怎么了?”
姜檸解釋,“剛剛有幾個小孩兒欺負他,我就給帶回來了。”
沈墨擰眉問,“誰欺負你了?”
霍志奇低著腦袋,一副逃避回答的模樣。
沈墨還想追問。
姜檸適時開口,“好了,孩子有自已的小心思,他不想說就算了,我們吃飯吧?!?/p>
姜檸先帶著霍志奇去洗漱了一下,再到堂屋吃飯。
一進屋霍志奇就聞到了肉的香味,一雙霧蒙蒙的眼睛都亮了。
正是長身體發(fā)育的年紀(jì),霍志奇一天只能吃兩頓飯而且還吃不飽,肉又全都被王小天和王小地吃了,根本輪不上他。
他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姜姐姐教他英文的那幾天,每天中午都不用挨餓,還能吃到肉。
可是后來知道姜姐姐是沈叔叔的媳婦兒,他就不敢去了。
姜姐姐和沈叔叔也有自已的日子要過,他一個別人家的孩子,不應(yīng)該去打擾他們的生活。
姜檸去拿盆盛米飯的空檔,沈墨夾起一片肉放到了霍志奇的碗里。
霍志奇愣愣的看著碗里那么大一片肉,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么大一塊肉。
王嬸嬸家也經(jīng)常有有肉吃,但每次都是菜多肉少,肉還很小一塊,最多只有面前碗里這一塊肉的五分之一。
“怎么不吃?”
沈墨見他愣愣的看著碗也不吃,就問了一句。
霍志奇其實不太敢吃,在王嬸嬸家里,王嬸嬸就很少給他吃肉。
都是把肉先給了王小天和王小地,心情好的時候才會給他一塊肥肉吃。
姜檸端著一盆新鮮出爐的大米飯走進屋,就見那小家伙一雙大眼睛看著她。
?
看著她干嘛。
姜檸把一盆飯放到桌上,然后伸手拿起霍志奇跟前的那個碗。
霍志奇見她把自已面前那個放著一大片肉的碗拿走,眼底掠過一抹失落。
他剛低下頭,一碗熱騰騰,顆顆分明的大米飯放到了他的跟前。
霍志奇呆呆的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大米飯。
姜檸還怕他吃不飽,盛飯的時候,還往下摁了摁。
“怎么不吃?快吃,不夠還有。”見他呆愣的盯著碗,姜檸催促他,又夾了兩大塊肉放到他冒尖的碗里。
霍志奇這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氣。
肉被蒸得軟爛,入口即化,霍志奇眼睛都亮了,大口大口的吃飯。
夾肉的空檔沈墨已經(jīng)拿著飯勺給姜檸打了一碗飯,姜檸從善如流的端著碗吃飯。
沈墨夾起一片肉先放到了姜檸碗里,然后才開始吃。
扣肉剛出鍋的時候光聞味道就讓人食欲大動,現(xiàn)在吃到嘴里,好吃到連舌頭都要吞下去。
肉用來下飯,菜湯就是用來解膩的。
一頓飯吃下來,三個人都滿足。
姜檸胃口不大,但自已做的扣肉好吃,也多吃了點。
沈墨飯量大,一碗接著一碗,旁人看見只會驚訝他的飯量大得驚人,甚至還擔(dān)心這飯量養(yǎng)不養(yǎng)得起。
但姜檸知道他們當(dāng)兵的常年訓(xùn)練,體格擺在那里,少吃一點都不行。
志奇也吃得很快,但姜檸很快就注意到這孩子只會扒拉著碗里的大白米飯,根本不會主動夾菜。
寄養(yǎng)在別人家里的孩子心思總會敏感一些,姜檸也不戳穿他的敏感,見他碗里沒菜就給他夾菜。
沈墨原本吃得還挺香的,見媳婦兒一直給志奇那小子夾菜突然覺得碗里的肉沒那么香了。
看著桌上的空盤行動,姜檸感覺到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當(dāng)自已做的飯菜被人一掃而空,這就是對她廚藝的最大認可。
吃完了飯,霍志奇那小家伙主動跟沈墨一起收拾碗筷。
沈墨倒是沒有阻止,家務(wù)活什么的男孩子就該從小培養(yǎng)。
姜檸也沒閑著,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消食兒,時不時的往廚房那邊看一眼,廚房那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竟讓姜檸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人生百態(tài),最后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有丈夫,有個乖巧聽話的孩子。
一家三口的既視感。
高掛的太陽灑落到院子里,經(jīng)過那棵大樹零星斑駁的落到地上,揮散那些思緒,姜檸猛吸一口清新的空氣。
這個年代的空氣質(zhì)量,是現(xiàn)世早被污染得渾濁的空氣不能比的,怪不得這個年代的人都長壽。
姜檸百無聊賴之際看到被開墾好的荒地上那些雜草還沒有除,她拿過一個簸箕正欲要把那些雜草扒拉進去。
剛要扒拉那些雜草手下就一空。
手里的簸箕被拿走了。
沈墨看著她說,“我在家你就別干這些臟活。”
沈墨本來想自已把這些草處理掉,見志奇站在一旁無所適從的模樣,他道,“志奇,過來把草弄到這里面,然后端到后院去。”
“不用,我又不是不能干,他一個孩子......”姜檸話沒說完,就被志奇興沖沖的打斷了。
“來了?!敝酒婵焖傩∨苓^去,生怕被姜檸搶了活干似的。
姜檸話卡在喉嚨。
行吧,那她也樂得輕松。
接著姜檸就走到秋千那兒蕩了會兒。
除草的差事交給了志奇那小家伙,沈墨則是出了院子,很快就扛著一袋東西回來。
等他把那袋東西倒出來,姜檸才知道那是水泥。
沈墨動作麻利的把水泥攪拌好,然后脫了外套就開始給水池涂抹水泥。
拔草她還能干,這事兒她真干不了。
沈墨做事時,利落認真,姜檸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他身上,打量著他。
男人脫掉了外套,里面就穿著一件軍綠色背心,沒多久汗水就浸濕了他胸前大一片。
背心貼緊在他的皮膚上,若隱若現(xiàn)的勾勒出胸肌的弧度,他的肌肉線條流暢得就像是雕刻出來的,每一塊都散發(fā)著男人的魅力。
手臂和肩膀隨著他的動作移動著,肌肉緊實可見。
姜檸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又想起今天一早看到的香艷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