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duì)方再度突施冷箭。
我卻并未受傷。
并非打偏了。
而是中槍的人,不是我。
我前邊的十多名索命門人中,其中一人胸口炸開一團(tuán)血花,而后整個(gè)人栽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誰也沒預(yù)料到。
而后,又是兩名索命門人倒地。
這下子,他們終于醒悟過來,一個(gè)個(gè)的四處亂竄。
我心中一喜。
一定是大海和貝貝。
極有可能是貝貝出手了。
她見我情況不妙,沒有直接沖上來幫忙,而是注意到有人在暗中打冷槍,于是悄悄摸了過去,將那人解決了!
這時(shí),一聲爆喝響起。
大海抄著一根鋼筋,朝這邊沖了過來。
他手里的鋼筋很長(zhǎng),他力氣不小,鋼筋在他手里舞得虎虎生風(fēng)。
雖然沒砸中人,卻將一群索命門人逼得散開。
與此同時(shí),黑暗中一道黑影不斷迅速游走。
兩名索命門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酒杯抹了脖子。
貝貝同樣殺到。
兩人沖到我面前,焦急的說道:“快走,我剛剛看到還有一群人朝這邊為了過來?!?/p>
貝貝低聲道:“是索命門人,我不知道他們手里還有沒有火器?!?/p>
我心中凜然,卻沒猶豫,抓起白樂樂就走。
白樂樂卻不配合,不斷的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
她深知,落在我們手里,若是被我們帶走,絕對(duì)沒有活路。
所以,她拼命的掙扎。
我可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尤其是這個(gè)瘋女人,壓根不值得我憐香惜玉。
我冷冷說道:“挑了她的手腳筋!”
白樂樂渾身一哆嗦,連忙喊道:“不要,饒了我,我配合……”
貝貝卻已經(jīng)下了手。
伴隨著一陣慘叫,白樂樂的兩條胳膊劇烈一抖,兩條血水順著指頭緩緩滴落。
我冷聲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走!”
我們?nèi)藪冻种讟窐凡粩嗪笸?,眼瞅著即將退出破墻,這時(shí),又一聲破空聲響起。
那是火器!
對(duì)方并未瞄準(zhǔn)我們,但目的很明顯。
暗中之人在警告,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dòng)。
不然,他們會(huì)殺了我們。
黑暗中,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影影綽綽,仿佛惡鬼的身影,不知有多少。
索命門的人圍上來了。
他們要將我們甕中捉鱉,趕盡殺絕,給我們來一個(gè)十面埋伏,斷絕我們逃生的所有路線!
眼瞅著我們就要陷入絕境,一道刺目燈光從遠(yuǎn)方照耀而來。
伴隨著引擎的嘶鳴聲,一輛越野車狂奔而來,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燈光照亮一方區(qū)域,同時(shí)將隱藏在這里的索命門人逼出身形。
越野車絲毫沒有降速的念頭,橫沖直撞,仿佛沒有看到前方有人。
那幾名索命門人被逼得朝兩側(cè)跳開,這才避免成為車下亡魂。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越野車停在了我們身旁。
后車廂上,一個(gè)人探出了腦袋,焦急大喊:“上車!”
我眼中驚訝萬分。
來人并非瘦猴,也不是白菲菲。
而是蕭梁!
沒時(shí)間給我們想太多,我拽著白樂樂沖上了車,貝貝和大海同樣如此。
越野車迅速竄出,好似一支利箭。
駕車德小伙子踩死油門,把緊方向盤,絲毫不顧前方是否有人擋路
就這樣,我們沖出了包圍圈。
越野車一路駛出廢棄碼頭,順著公路不斷狂奔。
車上,無人說話。
我死死掐著白樂樂的脖子,另一只手握著刀,架在白樂樂的脖子上。
蕭梁會(huì)出現(xiàn)在這兒,我完全沒有想到。
按理說,我們之間關(guān)系不錯(cuò)。
之前,我們還合作過。
但我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各自的身份,就注定了我們無法相信彼此。
所以,白樂樂又成了我應(yīng)付蕭梁的人質(zhì)。
蕭梁也注意到這點(diǎn),所以他沒開口對(duì)我進(jìn)行任何勸說,也沒有做出任何分散我注意力的事。
直到二十多分鐘后,我們已經(jīng)完全離開廢棄碼頭,前方路邊出現(xiàn)了一塊長(zhǎng)滿雜草的荒地。
開車的小伙子說:“梁隊(duì),后邊沒人追上來。”
蕭梁沉聲道:“到路邊停下?!?/p>
小伙子把越野車開進(jìn)了荒地之中。
蕭梁這才看向我:“你要怎么做?”
我沒有直接回答,盯著他說:“我很感謝你帶我們脫離險(xiǎn)境?,F(xiàn)在,我們還是分開的好?!?/p>
“你要怎么做?”蕭梁再次問道。
我沉聲道:“我們就在這里放下,不勞費(fèi)心?!?/p>
蕭梁閉上眼睛,幽幽嘆息一聲。
我的警惕性提升到最高。
幾秒鐘后,蕭梁猛地睜眼。
他雙手一動(dòng),掏出了兩把槍。
與此同時(shí),駕駛位上的小伙子,同樣掏出了一把槍。
三把槍,沒有一把指向我,也沒有一把指向白樂樂,而是全都指向貝貝和大海。
大海怪笑一聲,面容猙獰。
貝貝眼中殺氣騰騰,絲毫沒有恐懼,死死盯著駕駛位上的小伙子。
“怎么,蕭大隊(duì)長(zhǎng)打算打死我們?”
蕭梁緩緩搖頭:“這得看你的選擇!這槍全都上了膛,把白樂樂交給我,今晚的事兒,當(dāng)我沒看見,到時(shí)候,你們會(huì)安全離開。如果你拒絕,我就會(huì)開槍,打死他們!”
我面皮不斷抽搐,心中怒氣洶涌。
“怎么?這會(huì)兒不擺出秉公執(zhí)法的嘴臉了?”
蕭梁面無表情的說道:“剛好相反,我就是為了秉公執(zhí)法?!?/p>
“你們之前,可沾了不少血,尤其是這丫頭。我打死他們,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
“那剛才你怎們不直接撞死我們?!”
“那群人,沒有身份。之前的事,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白樂樂不同!她不能死在你手里,她必須經(jīng)過審判!”
我輕蔑一笑:“你以為我會(huì)放過她?”
蕭梁寸步不讓:“你以為我不會(huì)開槍?!”
這時(shí),貝貝說話了:“哥,別聽他的!”
“住口!”蕭梁大吼。
大?;觳涣叩囊恍Γ骸柏惱?,江湖生,江湖死,什么時(shí)候死,四在哪兒,死在誰手里,沒什么區(qū)別。但這個(gè)瘋女人,必須死!別撒手,大不了同歸于盡!”
蕭梁沒吭聲,只是手指緩緩扣緊扳機(jī)。
一時(shí)間,車?yán)餁C(jī)彌漫。
我冷冷笑了笑,最終松開了白樂樂。
“哥?!”
“貝勒!”
貝貝和大海一臉著急。
我搖了搖頭。
我想殺死白樂樂。
哪怕賠上我的命。
可我不能讓貝貝和大海給她賠命。
蕭梁松了口氣,說道:“下車!”
我拽住白樂樂,將她拖下了車。
蕭梁跟著我們走了出來,手里的槍沒有放下來過。